翌日一早，響晴薄日。

    從旅店出來，林牧走進原先的那一家咖啡館中吃早點。

    破舊的咖啡館外，已經少了許多流浪漢。

    喝上一口咖啡，林牧望向前臺正在擦拭著桌子的女僕打扮的服務員，衝着她招了招手。

    女僕有些疑惑，慢慢走向林牧，問道：“還沒有現金嗎？”

    “不，我今天有。”林牧拿出來了一張紙幣，放在了桌子上。

    根據複雜的公式匯率換算了一下，這麼一頓簡單的早餐，所需要的花費實際上並不多。

    女僕臉上帶上了笑容，說：“這樣纔對嘛！”

    她收起了紙幣，正打算找零，林牧卻是起身要走。在他站在門口時，女僕趕忙喊住了他，道：“你不要零錢了？”

    “全當是我的謝禮。”林牧衝着女僕一笑，走出了門去。

    “雖然是個怪人，但的確是一個好人。”女僕望著林牧的背影，展露微笑。

    街上行人熙攘，他們孜孜不倦的討論著昨天的事情。甚至是當天早上的報紙，都是將昨天的事情給報道了一遍又一遍。

    林牧坐在公交站臺前，像是等車一樣，悠然的坐在那裏。

    半個小時後，摩恩這纔是急匆匆的來到站臺。

    他不顧四下人群擁擠，快速上前湊到林牧耳邊，壓低了聲音，可還是十分急切的說道：“馬恩死了！”

    “我知道。”林牧十分淡然的點頭。

    摩恩沒有注意他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在那裏恐懼的說：“這是不是地下錢莊的彪子，對我們進行的報復？”

    林牧笑了下問：“你是沒看報紙嗎？”

    “報紙？”

    摩恩這才注意到林牧的表情，十分的輕鬆，就好像剛纔自己所說的事情，他早已知道一般。

    摩恩趕忙轉身找一個人，以高出一倍的價格，買下了那個人的報紙。這纔是緊張的在字裏行間尋找起來。

    幾分鐘後，他放下了報紙，驚訝的看著林牧。

    他有許多話想說，但是他知道，在這裏不能說這些話，不然會給兩人找惹來麻煩。

    林牧聳了聳肩。他指了一下旁邊的一間酒館。那意思很明顯，希望兩人能去那裏談談。

    摩恩點了下頭，轉身走向了那家酒館。

    林牧剛剛起身，就是忽然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力道，在往下壓他的身子。

    他又是重新坐回了那個椅子裡。

    他的身旁，好似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但是他的余光中看不清那人的樣貌。

    “別緊張。”那是個夾雜著電流音的聲音，很不自然。

    林牧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裏等待著那個人的下一句。

    “我不知道你闖入亞特蘭蒂斯的目的是爲了什麼……也許，你只是想要前往下一關，又或者你只是爲了在這裏跟其他人一樣，努力且美好的生活下去。”

    那個人說道：“你知道，只要你定居下來，你就是貴族。是高高在上，凌駕於一切虛擬人之上的強大存在。”

    “不，我拒絕。”林牧笑了下，說：“我要回到現實世界去。”

    “現實世界？你說你想回去過著那樣重複且無趣的人生嗎？”那人笑了下，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想想，你是願意回去，還是願意留下。”

    “我當然是想回去。”林牧毫不猶豫的說道：“現實中，還有我重要的人。”

    “只是這樣嗎？”那人嘲笑道：“人總是會離開的。如果是父母，他們早晚會離你而去。到那時候呢，你還有留在現實世界的理由嗎？”

    “當然有。”林牧說：“我還要過著我的人生。”

    “真是個白痴。”

    那人罵了一句，站起身來消失在了原地。

    那股壓力也是瞬間消失不見。

    林牧總算是可以站起來。

    他看著虛擬出來的虛擬人們，在不斷的重複著一天又一天的生活，這些早已被程式設定好的人們，不會抱怨，但也不代表他們不會覺得無聊乏味。

    林牧沒有再思考什麼，他走進了一旁的酒館。

    昏暗的酒館內，摩恩已經點好了一份食物，兩杯酒。

    林牧坐在他旁邊的位置，拿起了那一杯酒，緩緩說道：“我剛纔見到了一個神秘的傢伙。”

    摩恩卻是不感興趣，他只是一個勁的問道：“那些報紙上的資訊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西……”

    他停頓了下，四下打量了一眼，確保沒有人偷聽，這纔是繼續說道：“你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嗎？而且，他們說你是一個首領。”

    “我真不是強盜頭子……”林牧無奈苦笑，說：“除了這個，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請等一下！”摩恩打斷林牧，小聲的說：“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無法相信你。”

    “嗯，你問吧。”林牧無奈的喝了一口酒。

    “你跟西風真的沒關係嗎？”摩恩問道。

    “這道不能肯定的說沒有關係，畢竟是我一個人滅了他們的。”林牧喝了一口酒。

    在他的印象中，西風強盜團的人，除了那幾個新收的嘍囉之外，已經沒了任何剩下的人了。

    也就是說，自己成功的剿滅了西風強盜團。

    “你滅了他們？”摩恩驚訝得手中的叉子都掉在了盤子裡。

    林牧只是淡然點頭，說：“事情還是有些曲折，但總而言之，我殺了他們。”

    他又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釋放審判之力時，那股強大的力量，在最近已經感應不上了。

    也許只是因為沒有需要自己去審判的人吧？

    “真是難以相信！”摩恩喝了一大口酒，說：“我認識的人，都是一群弱雞，除了你，你這個可怕的傢伙。”

    林牧笑笑，什麼也不說。

    接下來就只是摩恩在一方面的問，林牧負責回答。

    而他們不知道的事，在暗中，有人因為看了報紙，正在蠢蠢欲動。

    ……

    城中的一處貧民窟內，一個幽閉的房間裡，十五個人正在緊張的盯著門口看。

    三分鐘後，一個男人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他正是西風強盜團殘餘的牧師。

    他打量了一下眾人，說：“那麼，西風勇者團的第一次會議，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