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葉淺溪伸出手指，在桌下輕輕戳了戳他，才把他從物理的世界中拯救出來。

    林川如夢驚醒般抬起頭，正好撞上生物老師似笑非笑的眼神，十分尷尬地撓了撓頭。

    “老師，那個，你聽我……”

    “不用了，”單小瑜伸手將物理五三從林川桌上抽出，隨意翻了翻後，臉上帶著一絲驚異，重新放了回去，“還真是五三啊！”

    “我教書這麼多年了，有上課看小說的，有偷偷看漫畫的，也有把手機藏在書裡面玩手機的，像你這種在生物課上看物理書，我還是第一次見。”

    “怎麼，繁複繽紛的生物，比不上高深艱澀的物理嗎？就算你嚮往星空，也要低下頭看看養育自己的土地，搞明白生命的奧秘吧。”

    “那個，老師，”林川連忙站起了解釋，“我也不是不喜歡生物，只是高中生物就那麼點難度，把遺傳搞懂後，其他的只要背過就行了，我這不是報名物理競賽了嗎。就想多看會物理書？”

    林川和生物老師的討論，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

    單小瑜被林川的話氣笑了，她伸手點在桌子上，“上節課你們參加的只是學校的一次預選拔，考試成績還沒出來，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情況下，你就先放棄其他科，專心攻讀物理了。參加競賽，一旦沒有取得成績，後果許豐他沒和你說嗎？”

    “說了，不過我有信心，而且，”林川自信滿滿地回答，“我的試卷許風老師當堂判卷，成績已經出來了，除了因為計算失誤扣了兩分外，其他的全對，老師說我已經可以去參加初賽了。”

    聽到這訊息，全班頓時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這一次七班去參加物理競賽選拔考試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其他人並不清楚考試現場的情況。

    但從參加考試的那些人，回來時的神情來看，這次考試的題應該特別難。

    一百分減去分，九十八分，這和滿分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這次選拔賽，林川作為第一名，板上釘釘的可以參加物理競賽了。

    單小瑜同樣吃驚，她先是做了兩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才重重咳了一聲，把班裏討論的聲音壓下，望著林川，“你這次選拔賽第一，也不要驕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很多學校他們從高一，甚至在初中就開始搞競賽了，你輸給他們是很正常的。其他課你也不要落下太多，如果降了分數線，你還沒達到，那就太可惜了。”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林川望著瘋狂上漲的驚歎值，爽快認慫，單小瑜也不想繼續和他糾纏，揮揮手讓他坐下，回到講臺繼續講課。

    林川順手從桌洞裡面抽出生物書，攤在桌子上，假裝學習的時候。

    突然感覺衣角被人拽了一下，林川扭頭望向葉淺溪。

    只見她低著頭，眼神明亮，伸出一根手指，在林川面前晃了晃，眉眼彎彎，輕聲唔唔。

    林川愣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差點忘了，你纔是第一，我比你低了一分。但你別驕傲，我上一次只是大意了，正式考試，我可不會放水了。”

    葉淺溪不想上課說話，破壞紀律，衝林川比了個加油鼓勵的手勢後，低下頭，繼續鑽研起了生物的五三。

    看到葉淺溪這麼努力，林川也鬥志上揚，繼續掛著生物的“羊頭”，啃起了物理的“狗肉”。

    下課鈴響起，物理老師許風夾著一沓試卷，拎著自己的保溫杯，推門而入，正好撞上了生物老師單小瑜。

    “老許，這麼着急，擔心我把他騙去參加生物競賽嗎？”

    “老婆，你這話說的，他要是喜歡生物，我絕對拱手讓出。這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能把他送出去，我求之不得到呢。”

    “這話是你說的，”單小瑜被逗笑了，繞過許豐碩大的身軀，走到林川面前，“你也聽到了，老許他嫌棄你，你乾脆也別和他學物理了，跟我學生物。放心，生物競賽也能保送。”

    單小瑜本來就是打算逗逗林川，一個能在生物課上學物理的傢伙，怎麼可能放棄物理，參加生物競賽呢。

    然而，現實有時候就是這麼荒誕。

    林川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隨後，在單小瑜驚訝的注視下，撓了撓頭，“不過，單老師，我也不想放棄物理競賽，我能一起參加嗎？”

    “放心，我學習能力超強的，只要他們別一起考試，我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許豐肚子大，情緒恢復也快，搶先回答了這個問題，“這個倒是不耽誤，物理競賽決一般是十一月末，而生物競賽是八月中旬，你想參加沒什麼問題，不過，今年的生物競賽已經過去了，你要參加，只能報名明年的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先參加物理競賽就是了，”林川愣了一下，隨後眼睛一亮，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哎？老師，化學競賽什麼時候開始，還有資訊競賽和數學競賽。”

    許豐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林川，看你這表情，是想都參加一下怎麼的，你把競賽當成集龍珠了嘛，集齊五顆龍珠，召喚神龍怎麼滴。”

    “欸嘿嘿，試試嗎？我就試試。”

    林川話是這麼說的，可看他的眼神，可不僅僅想試試。

    “你小子，資訊競賽我不清楚，咱學校不搞這個，化學是十二月中旬，數學是十二月末。因為這些考試都需要佔用大量教室和老師，所以默契的錯開了半個月，除了生物。生物競賽因為題目和難度的緣故，參加的人太多了，只能在暑假進行。”

    林川聽後，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生物老師。

    單小瑜輕咳了兩聲，掩飾了一下心底的尷尬後，向林川解釋：“生物競賽初賽都是選擇和判斷題，複賽的時候，也有很多這種型別的題，可以蒙一下賭運氣，在加上生物競賽考的記憶性知識點比較多，所有很多人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都會參加一下。”

    “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