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林川伸手在江夢竹頭上敲了一下，“就你這小身板，還想屠龍，好好選？別說有的沒的。”

    “唔！”

    江夢竹捂著腦袋，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師父這是明知故問，師父去哪個學校，我當然就去哪個學校啦。”

    “那一起去燕大吧，不知道我這次分數夠不夠。”

    “師父這麼聰明，肯定夠的。”

    過了半個月之後，高考成績出來了。

    林川以滿分八百四十八的成績，成為當之無愧的高考狀元。

    葉淺溪以七百八十八的成績，跟在後麵。

    滿分七百五的高考，林川能考八百多分，主要物理，化學，數學，生物，還有資訊競賽，五門金牌帶來的附加分。

    葉淺溪少了六十分，是因為她比較謙虛，沒林川那麼閒，都有了兩門金牌報送，還不知足，非得去集龍珠，欺負小朋友。

    至於最後的個位數，那是英語作文和語文作文，必定會扣的兩分。

    高考作文，因為聯合審稿的緣故，一般是不會給滿分的。

    對此，林川早有預料，倒也沒怎麼在意。

    但是，當林川取得八百四十八的成績，傳到網上的時候，整個網際網路，瞬間炸裂。

    在桐山中學發的報喜微博下面，評論飛速增長，短短一個小時，已經超過了一萬條。

    【八百四十八？高考改革了嗎？我記得滿分不是七百五嗎？】

    【樓上你記得沒錯，就是七百五，但林教授他有五門金牌啊！】

    【金牌？那不是已經保送了呀？他為什麼要參加高考。】

    【不知道，但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真神了！】

    ……

    最後一條評論，被點贊到了榜首。

    林川躺在床上，看著飛速上漲的驚歎值，望著剛剛收到的郵件，笑出了聲。

    “師父？”江夢竹爬到林川身上，“我的畫展弄好了，就在下個月一號舉辦，還缺一張鎮館之作，師父你要不要親自出手呀。”

    聽江夢竹提起畫畫，林川突然有些手癢，他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江夢竹纏著林川，“師父想要畫什麼呢？花鳥魚蟲，山川河流，還是這一方盛世，千里江山。”

    林川緩緩搖頭，“都不是，我要畫剛剛經歷的，繁華人間。”

    下樓來到畫室，江夢竹特意換上漢服，乖巧地坐在林川旁邊，挽起衣袖，幫他研墨。

    讓林川體會下，什麼叫做紅袖添香。

    提筆，蘸墨。

    林川在一尺見方地宣紙上，勾勒出校園地模樣，勾勒出喧鬧的人羣后，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

    抬手將紙揉成了一團，“太小了，小竹子，你這裏有更大的宣紙嗎？”

    “有的，有的，師父你要多大的？”

    “越大越好，和清明上河圖差不多長短吧。”

    “這個，”江夢竹撓撓頭，“我需要找人去買一下，師父你稍等，一會就能送到。”

    趁著這段功夫，林川研究了一下目標構圖。

    一小時後，足夠長度的宣紙被送了過來，林川開始創作。

    江夢竹在一旁打下手。

    從下午忙到晚上，畫只完成了不到三分之一。

    洗澡睡覺，第二天，繼續弄。

    花費了整整一週的時間，林川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江夢竹安排人，仔細裝裱後，送到展廳中央，作為壓軸。

    七月一號，早上九點，百川入海藝術畫展轟轟烈烈，在燕京召開。

    江夢竹專門拿出了一億的宣傳經費，雖然做不到每個人都知道，但起碼做到了，讓大部分感興趣的人，知道有這樣一個展會。

    比起其他展會，打出的各種名頭，江夢竹的這個畫展，打出的宣傳口號十分的接地氣。

    舉辦一個，讓普通人可以看懂的畫展，舉辦一個，不看名聲，只看技術的畫展。

    畫展中，所有的畫都沒有標價，人們只需要去欣賞美，而不用去思考，他能買多少錢。

    在畫展的入口，林川特意安排了一批兒童畫。

    真正正正的兒童畫，都是在幼兒園裏，收集而來，

    畫上還有孩子們，認認真真的簽名。

    穿過兒童畫，再往裏走，就是各式各樣的畫作了。

    油畫，水粉，素描，彩繪。

    包括現在新型的電腦板繪，都有專門的大螢幕，展示給大家。

    沒有估價，更沒有評分，在畫展裡面，也沒有講解員，孜孜不倦的給你講解。

    在林川特意佈置的環境下，人們聽著舒緩的輕音樂，靜靜地走過整個畫展，去欣賞那些畫家，向自己展示的各種美。

    不需要拍照，所有的畫都在網上有專業攝影師拍的照片，不歡迎合影，除非你也想成為別人的畫。

    有人想要違法規定，有熊孩子想要搗亂。

    林川特意安排的警衛，直接將那些人，制服之後，抱了出去。

    這些畫究竟有多少價值，無人知曉，但整個畫展所有的畫加起來，上億還是有的。

    畢竟，這裏麵幾乎匯聚了當前，所有的畫家，所有真正的畫家。

    雖然，這次畫展官方沒有設定任何比拼。

    但，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那幅畫最強，還是在網上引起了爭吵。

    美麗的少女，溫馨的日常。

    山川巍峨，猛虎咆哮。

    上千名畫家，嘔心瀝血完成的作品，作為普通人，想要判斷一個高低上下，哪有這麼容易。

    每個人都有自己心中，最喜歡的那幅畫，眼看就要爆發爭吵的時候，林川的那幅《高考之後》，進入人們的視線，中斷了所有的爭吵。

    十年寒窗苦讀。

    提高一分，幹掉萬人。

    關於高考，我們有一種天然的敬畏。

    它就是鯉魚想要成為神龍的那座龍門。

    是許多人一生最大的轉折。

    每一年的高考，都是萬衆矚目，在高考期間，過往的車輛都會選擇沉默。

    而就在高考結束的那個瞬間，考生們走出考場。

    或高高的昂起頭，或深深地垂下頭。

    家長們站在安全黃線外，緊張地盯著考場。

    眼神中滿是希望。

    有人出來後，仰天長嘯，

    也有人趴在母親的懷裏，痛哭流涕。

    ……

    林川畫的很細，整張畫卷上，一百零八個面孔，各自閃爍著不同的情緒。

    林川又畫的很粗，每一張臉，你都無法分辨出他是誰，但每一張面孔，又總是那麼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