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提線木偶
蘇牧靈巧地往後一躲,整個人像野獸一樣四肢同時騰空挪移。
“別那麼激動啊。”他嘿嘿笑著,一改方纔爲人師表的模樣,現在看起來像個十足的街頭混混,令人作嘔。
野獸女朝著他齜牙咧嘴,一雙赤目方出兇狠的異芒,她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蘇牧活生生撕成碎片,再吞了他的筋骨,全部消化掉排泄出去!
恨啊!好恨啊!
她永遠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落在蘇牧這種人的手裏。
“幹嘛呀你,又要咬人啊?”蘇牧說完咧嘴一笑,故意把脖子湊上去,“來啊,咬我啊。”
“嗷嗚!”野獸女氣憤不已,真的一個箭步衝上去,但她的脖子上綁著一條特別堅固的繩子,這一下跳出去差點把她自己的脖子勒斷!
“嘎!”
發出一聲怪叫後,野獸女的眼角頓時隱隱閃爍著淚光。
倒不是因為被蘇牧耍,而是脖子突然被勒緊後她的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
“嗚嗚嗚……”
這不是野獸女的哭聲,而是類似野獸威脅敵人時發出的聲音。
她四肢著地,滿臉兇狠,額頭上青筋都凸起來了,可見她真的很生氣。
蘇牧依舊輕鬆的笑著,他說:“你啊你,白眼狼是吧?”
“忘了剛纔我對你的恩情了?要不是我,人家就要把你扔進丹爐裡面煉化成小小的丹藥了,還不趕緊謝謝我?”
謝個屁!
野獸女心想,要不是你把我打成那幅樣子,我又怎麼會被你們抓住?
你纔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蘇牧見她還是不肯低頭,便撇撇嘴道:“你要是再不服軟,我就叫崑崙進來,跟她說我想好了,還是把你煉丹吃了比較好,她肯定會很開心吧。”
一聽這話,野獸女一身鋒芒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我服了。
她的眼神明顯是這樣說的。
只要別殺我,咱們就一切都好說。
話說比較神奇的一點是,野獸女明明沒說話,蘇牧卻可以跟她用眼神交流,連一點障礙都沒有。
好有默契啊。
“好,那我現在給你解除法術,你不要大喊大叫,不然我就拿你煉丹,聽懂沒有?”
蘇牧靠近她壓低聲音問道。
野獸女立即點點頭,表示明白。
唰。
他抬起右手,捏了一個劍訣對準野獸女,接著就見他的指尖散發出陣陣淡綠色的光芒。
隨著光芒逐漸消散,靜默之術的效果也被成功消除。
“好了。”蘇牧咧咧嘴,“你可以說話了。”
真的?
野獸女還不太敢相信蘇牧,她將信將疑地張開嘴巴,試著發出“啊”的聲音,然後清了清嗓子,自問自答道:“我能說話嗎?”“能。”
她竟然真能說話了!
一瞬間的喜悅之情無以言表,野獸女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直接頂穿木屋的房頂。
蘇牧連忙壓住她,小聲道:“別太激動了,我現在有話要問你!”
“你必須如實回答,如果敢對我撒謊的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剛從可以說話的喜悅之情中清醒過來,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沒有自由之身,嚴格來說還是人家的階下囚,於是情緒又低落下來,點點頭。
她說:“你問吧,我肯定什麼都告訴你。”
蘇牧回頭朝著木屋的門口望了一眼,然後又看看窗外,確定崑崙不在附近後,才小心翼翼地向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穿越來的?”
“我叫王詩詩,三個月前穿越過來的。”
聽到她的名字後,蘇牧頓時撇撇嘴,道:“你的名字和你的性格也太不符了,確定沒撒謊?”
王詩詩認真點頭,“當然沒撒謊!”
她頓了頓,向蘇牧問道:“不然你以為我應該叫什麼?”
“王鐵錘啊。”蘇牧一臉的理所當然,這名字才符合她的性格嘛!
說實在話,如果沒有脖子上這根繩子拴著,她絕對要暴起殺人了!
王詩詩氣結,面色明顯紅潤了不少。
這正是氣血上涌,怒不可遏的表現。
然而蘇牧卻突然來了句:“不會吧,你竟然害羞了?”
在他眼裏,只要是女孩子臉紅肯定都是因為害羞。
“嗯。”王詩詩緊握著拳頭,十分認真的點點頭。但是從她的表情裡看不到害羞,反而是肉眼可見的怒氣。
蘇牧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繼續問:“你之前為什麼躲在樹林裡哭?”
“還能因為什麼,傷心唄。”王詩詩滿臉無奈的聳聳肩,“難道你傷心的時候會開懷大笑嗎?”
額。
幹嘛把話題扯到我身上?
蘇牧搖搖頭,繼續問:“那你為什麼傷心?總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王詩詩回答的果斷,看起來不像撒謊。
而且王詩詩也不是傻子,如果她真的有心隱瞞,絕對不會用這麼簡單的回答,這裏麵絕對有問題。
所以蘇牧並不急著問為什麼,而是換了個其他的話題,“你是怎麼來後山的?據我所知這裏是個沒人知曉的地方,按理說你應該找不到纔對。”
然而王詩詩卻翻了個白眼對他道:“你不是人啊?”
蘇牧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答不上來。
“既然你能找到,我憑什麼找不到?”她理直氣壯道。
哎,被她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挺有道理的。
既然崑崙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並住在這裏,這個世界上又沒有不透風的牆,後山這個秘密地點早晚會被萬修門上下知曉。
不過,問題的關鍵並不在這裏,而是現時期王詩詩怎麼會找到這裏來。
“不知道,我是跟著感覺來的。”王詩詩的回答總是很果斷,說明她要麼早就準備好了答案,要麼就是回答的時候根本沒有多想,所以她沒撒謊。
最後,回到最初的問題。
蘇牧問她:“你一個人在樹林裡哭的理由是什麼?不許回答沒有。”
王詩詩張開嘴巴頓了頓,而後答:“不知道!”
“你連自己為什麼哭都不知道?”蘇牧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她問。
王詩詩點頭說:“我做事憑感覺的。”
“從穿越過來的那天開始,冥冥中一直有人在引導我。”
來到萬修門的後山,躲在樹林裡哭泣,襲擊所有進入樹林的人。
這就是她三個月以來的生活,至於為什麼要這麼做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就是覺得應該這麼做。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提線木偶,被躲在陰暗角落的某人操縱著。”王詩詩神情落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