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青年突然被這串數字刺激的雙眼通紅。

    他猛地亮出短刀，二話不說向榕枱劈過去。

    榕枱訝異躲過了，站定才道：“你不記得我了？”

    青年並沒有在記憶裡搜尋出面前藍髮青年的影子，反而有一些別的嘈雜的聲音涌入腦海。

    “下一個，027。”

    “027反抗，給他加大劑量！”

    “不聽話就要被教訓！”

    ……

    很遙遠的記憶，許多人在耳邊腳步紛雜。

    身體的每個地方都很疼。

    如果這時候有人體監測儀，就能發現027整個身體的血液正在快速流動，體溫上升，呼吸急促。

    每一個喊027這串數字的人，都在往他的身體上製造病痛。

    他被可怕的回憶碎片魘住了。

    榕枱明顯感覺到異樣，但他來不及說話，027的攻擊一波一波襲來。

    憤怒讓他本能地發動攻擊。

    榕枱敢說他現在絕對處於無差別進攻狀態，並且他的情緒是失控的。

    他迅速偏身躲開刀鋒，繞到027身後，抬手壓制了他的脖頸，從後抓住他的手，卸了他的刀。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027失控之下，想也不想仰頭用後腦勺撞向榕枱的臉。

    “我……嘶！”

    榕枱吃疼鬆手，捂著鼻子難以置信：“是你說能打贏我的，輸了怎麼能耍賴呢！”

    027雙目猩紅地看著他，剛站定又一腳踢過來。

    榕枱有些吃不消了，端倪越來越明顯，他不能放任027這樣消耗下去。

    在榕枱一個閃身之後，027踢向他的腳落在了樓頂的護欄上。

    砰一聲。

    年老的金屬護欄直接被踢斷，一半砸在了樓下街面上。

    他的攻擊還沒有停，反手抓向榕枱，榕枱抬手一躲，027的指甲在面板上劃過。

    鮮血乍現。

    劃破的地方居然還是榕枱那條據說是027撓的舊傷疤上。

    奇異的是027在看見血的瞬間整個人一僵，隨後冷靜下來。

    他定定地看著指甲蓋上那點血。

    遙遠的記憶片段從眼前閃過，只有一丁點兒，不再是那些被侵犯的痛苦。

    而是一個很小的少年，同樣的動作，抓爛了對面人的手。

    對方年紀也很小，一頭霧藍短髮張揚。

    “怎麼了？”榕枱在他面前招了招手，絲毫不在意那點傷。

    “……”027喘了口氣，看向榕枱：“我以前也抓傷過你。”

    榕枱滿意地點點頭：“還想起別的了嗎？”

    027閉眼想了想，搖頭：“沒有。”

    所以這記憶是怎麼回事？

    難道特定的場景才能讓他想起特定的片段？

    榕枱陷入暫時性沉默，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榕枱被刑倉丟去機甲司，說是教導實際軟禁11年，對星球的許多事都不熟悉了，更加不清楚僅有一面之緣的027，之後發生了什麼。

    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個11歲，一個14歲，話沒說兩句。

    榕枱對於自己還記得他，其實也覺得神奇。

    “你還能想起自己是哪裏人嗎？”

    027看了榕枱一眼，其實對榕枱也有疑問，這位年紀輕輕被追擊的少司，為什麼對他的剛纔的失控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但他不擅長髮問，只能回答：“Psi。”

    Psi是β的殖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