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詞說不出話來，他想躲。

    他因為熱水好不容易緩和的眩暈被榕枱的靠近輕易就勾起了，可身後是沙發，後退的步子被阻隔，他只能呼吸微微急促地看向榕枱。

    這眼神。

    又軟又可憐。

    榕枱暗罵了一句髒話，他明明告訴過自己不能逼太狠，可只要青詞以這種軟軟的姿態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欺負他。

    忍不住想讓他更軟一點。

    真是惡趣味，榕枱在心底唾棄自己。

    他一邊覺得自己的行為是在欺負小白兔，一邊往前又逼了一步，直接把青詞困在沙發靠背上，伸手撐住沙發邊緣，兩個人的身體一個向前一個靠後彎成弧形。

    “我今天就要你一句話。”榕枱笑容英俊：“給不給追？”

    燈光明亮，室溫適宜。

    “你先退開。”青詞有點呼吸不過來，他向後仰起頭想要避開榕枱的呼吸，心跳快如擂鼓。

    榕枱的身體幾乎已經覆在他身上，同樣的心跳避無可避的透過接觸傳過來，他無所適從。

    “是不是我身體出什麼問題了？”青詞問：“這次昏迷老師看出什麼了嗎？”

    調情調到一半被打斷的榕枱：“...怎麼這麼問？”

    “覺得你心裏有事，纔拿我打趣。”青詞推開榕枱坐在沙發上，他雙手交叉放在膝上握成了一塊。

    這樣看著像是在思索，半乾的發鬆軟。

    “你還會察言觀色呢？”榕枱撐著沙發往前一跳，同坐在青詞身邊：“我為什麼打趣你？”

    青詞不理他故意岔開話題的心思：“你還沒告訴我。從醒過來開始你沒有跟我說過身體的事，也沒有表現任何好奇。這隻能讓我想到你對我的身體已經大概掌握，但你眉眼裏始終有點疲憊，我猜不是因為我沒有...那什麼你，是有別的事，所以到底怎麼了？”

    他罕見的說了這麼長一段話，讓榕枱都覺得意外，但隨後又展眉，青詞雖然總是看起來對事情不上心，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往心裏去，事實上這人更敏感細膩。

    榕枱也沒有想瞞他，只不過本來是打算等過兩天他身體恢復一點再說，但話趕話到了這，不說怕青詞想更多。

    榕枱就希望他有個好覺。

    “沒什麼大事，但在你暈倒的同時，Pai那個疫病樣例死了，現在暫時沒有新的線索。”

    “死了？”青詞有點震驚：“跟我暈倒是同一個時間？”

    他當然不會認為這是巧合，青詞跟Psi，Psi跟紀靈，本來就摻雜了千絲萬縷的關係，榕枱想到的，青詞其實都懷疑過，他只是沒說而已。

    榕枱點點頭。

    貓靈升級過後好像話少了，它在桌子上蹲了一會兒，不斷在榕枱跟青詞之間來回看，在青詞第三次抿唇的時候，它將自己放大了兩倍，從床頭抱了青詞的杯子過來，遞到他面前。

    “給你喝。”

    青詞有點意外，他接過喝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貓靈就知道。”

    貓靈不知道怎麼跟青詞解釋，榕枱在它的晶片上裝了個特護單元，裏邊記載了青詞所有的生物模式和照顧細節。

    資料分析下，貓靈可以精準到青詞洗澡的熱水幾度能讓他最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