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成卷的訴求
多年前,楚墨淵是來過幹奉的。
選馬莊的時候來過,後來領兵出征的時候也來過,這次是第三次來幹奉。
似乎與前兩次沒有什麼區別,這裏的百姓,面色依然如好些年前那般哀怨。
那時候,楚墨淵是個沒權沒勢的王爺,先皇願意與遠域講和,可遠域卻此次反悔。如此,總是不知道哪一天遠域的人突然就打過來了,幹奉的百姓只能心驚膽顫度日,終無寧日。
對付一而再再而三,出爾反爾的敵人,必須是殺之而後快。
京城來了個富有的黃公子一事,很快在將士們中間傳開,將士們把自己的訴求集中起來,寫在一張捲紙上,再有荀豹交給楚墨淵。
雖不知黃公子到底富有到什麼程度,但是見眾人對黃公子的態度,荀豹便知黃公子的身份一定是十分高貴,送來訴求的同時,還認認真真的給楚墨淵道了個歉:“荀某是個粗人,頂撞黃公子一事還望黃公子不要介懷。”
荀豹的來路,楚墨淵聽姜漓說過的,看在姜漓的面子上,楚墨淵不會跟荀豹計較:“你在軍中,是何職位?”楚墨淵靜靜的問。
看的出來,荀豹是個性情中人,好好提拔一番,將來定會不負所望。
害羞的抓抓耳朵,荀豹不好意思的說:“就是個普通的小兵小將,不過沒關係,能為國效力,我就知足了。”
倒是挺有抱負,楚墨淵點點頭,看著荀豹懷中抱著的一大卷紙,問:“這上面,都是將士們的訴求嗎?”
說了半天把正事給忘了,荀豹慌忙把紙送到辛丑手上,再有辛丑轉交給楚墨淵:“是的黃公子,自羅將軍離開後,將士們的軍餉都沒有按時發放,吃的用的也都欠缺。荀某在這裏,謝過黃公子的慷慨。”
雖說這黃公子看上去冷冰冰,像是個不好相與的,但心思定然不會壞。若黃公子不是好人,怎麼會閒著沒事攬下這種吃虧不討好的事,便是家裏的錢財再多,也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的去送給他人。
紙卷開啟,嘩啦一聲便沿著桌邊滾了下去,延展一米多樣子,紙卷才停下來。
楚墨淵沒有作聲,看的認真,辛丑把荀豹送了出去,讓楚墨淵可以安心的看將士們的訴求。
今日吃罷午飯後,楚墨淵給了姜老三一封手諭,上面蓋了皇上的玉璽,姜老三真是被任命為將軍,負責駐守幹奉,接替羅勇先前在幹奉的職務。
有了皇上的手諭,先前那些不服氣的將士們,也無話好說了,往後只能乖乖的聽姜老三的話。
又一次做了將軍,姜老三爲了更好的管理將士們,便從馬莊搬到將軍府來住,商裳自然也辦過來了。刀客本就嫉惡如仇,有機會好好的跟遠域賊人打一場,他可不會錯過這麼好機會,也同姜老三一起,從馬莊搬到將軍府來住。
熱鬧了幾天的馬莊,陡然間又變會了以往的清淨。不過托爾塔並不寂寞,因為還有來幾個人沒有搬走,一個是姜漓,另一個就是馬莊真正的主人楚墨淵了。
當時楚墨淵要求姜漓和他一起留在馬莊的時候,姜老三是不同意的,他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的小妹以後會和楚墨淵廝守終身這件事。
不忍心管自己的小妹,姜老三就找楚墨淵的不是,可是楚墨淵給的理由也很硬氣:“朕在幹奉本就有住所,為何要寄人籬下。”
說不過楚墨淵,姜老三隻能認了,不過他還是再三提醒姜漓,要與楚墨淵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要受了楚墨淵的欺負。
一切彷彿回到了楚墨淵還是王爺的那段時光,姜漓也是像現在這樣,和楚墨淵一起住在馬莊裏。還是王爺時候的楚墨淵,好像比做了皇上後要快樂的多。
來到熟悉的院落,廂房裏都是屬於姜漓的東西,楚墨淵直接走到床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還不睡嗎?”
“我還不困,你先睡。”姜漓趴在書桌前,不知道在做什麼。
緩緩起身的楚墨淵來到姜漓的身邊,輕聲道:“你對將士們的事情,很上心的。”
“當然啦,讓將士們吃好睡好,在交戰的時候,他們纔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應對敵人。”姜漓把將士們提出的訴求中,比較重要的用筆坐上記號,“皇哥哥,朝廷那邊什麼時候撥物資過來?”
除了卻軍餉之外,兵器鎧甲都是不夠的。
白日裏楚墨淵便執筆寫了信回去,如果快的話,十多天朝廷那邊應該就能收到信。
但是會不會送物資過來,就要看楚無憂怎麼做了。
楚墨淵所走的每一步,皆在他的計劃當中,四面八方朝他奔來的敵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楚墨淵環住姜漓的腰,與姜漓擠在同一張椅子上:“收到朕的信,應該會有所行動的。”
放下手中的筆,姜漓轉過身去,看著楚墨淵。
忽然,她用雙手捧住楚墨淵的臉:“皇哥哥你怎麼搞得?”
兩側的臉頰被姜漓按壓,楚墨淵的嘴唇嘟了起來,說話都吐詞不清了:“嗯?”
“這邊的情況,我早就在信中寫明,讓丁未送到京城去了,你來幹奉的時候,不能順便把物資都帶過來嗎?”姜漓從小到大都是崇拜楚墨淵的,但是這次的事,讓她對楚墨淵有些失望,她的皇哥哥不該這麼笨的。
楚墨淵試圖把姜漓貼在他臉頰上的手給拿下來,但是姜漓不肯,非要按著楚墨淵的臉。
於是,楚墨淵只能用含糊的言辭解釋給姜漓聽了:“我是提前來的,路上碰見了丁未,所以你的信在半路的時候,我就收到了,朝廷那邊對幹奉的情況還是不清楚的。”
姜漓索性揉起楚墨淵的臉來,不滿道:“你好好在皇宮待著不行嗎,誰讓你跑出來玩。”
這句話一說完,姜漓的臉也被楚墨淵捧住了,楚墨淵在姜漓的嘴上啄了一口,眸中帶笑:“因為朕,想你。”
很想,很想,肝腸寸斷的那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