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運動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新的熱潮。

    這項運動很快風靡起來。

    燕十三是裡面的佼佼者，他在一場比賽中一共踢進去十七個球，成爲了當衆無愧的VIP，同時收穫了一大批忠實的粉絲。就算他已經去後臺了，粉絲們還聚集在前面沒有走，大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燕十三很激動，心潮一陣接一陣的起伏著。

    “啥披？”主管過來告訴他時，燕十三剛從比賽場上下來，渾身都是淋漓的汗水。

    “VIP，就是全場最佳球員。”主管笑眯眯地說，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棵搖錢樹。

    什麼披的，燕十三表示他就是個大老粗，聽不懂文鄒鄒的話。

    他只關心一個：“有錢拿嗎？”

    “有，這是給你的賞錢，我家少奶奶想招攬你進入球隊。從此以後，你就可以每天參加訓練，專心準備接下來的比賽。你在比賽之中贏了，也會有額外的獎金拿，獎金視情況而定。你表現越好，獎金就越是豐富...”主管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面又擠進來兩個人，迫不及待地打斷了。

    一個說：“我奉王員外的命令前來邀請你加入我們的球隊。王員外財大氣粗，只要你球踢得好，錢不是問題，每個月五十兩銀子，節假日還有禮物。贏下一場比賽，還有額外的獎勵，獎勵以你點球進藍筐的數目而定，進一個球是一百兩...”

    另一個人也說：“我家王爺有意組建一支球隊——”

    主管被排除在外面，不由大急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天牢裡，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太婆蜷縮在潮溼的稻草堆上。

    自打被抓住之後，她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進入京城那一天，她坐在籠子裡從街上經過，被人扔了不少石頭。老百姓都罵她老妖婆早該死了。她一直等著有人來救她，結果人進了天牢裡面，也沒有人突然冒出來。

    幾天的牢獄生活，讓她的的臉頰深深地凹陷下去，一頭白髮像雜草一樣披散在身上。說她是瘋子，都不會有人反對。

    她發燒了，身體一陣冷一陣熱，抱著肩膀不住地發著抖。

    “我要見周煙兒！我要見周煙兒！”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她跑到牢門前隔著欄杆，聲音嘶啞地大喊。

    官差聽見了，甩著鞭子冷笑道：“別吵了，周少奶奶忙得辦運動會，可沒有時間來看你。你等著，運動會一結束，你就要被推到菜市場上斬首了。”

    “我要見她，你去跟她說，我知道很多小孩的賣處。只要不殺我，我什麼都願意說，我把知道的，我的同黨都招出來。她肯定會見我的，你去告訴她呀。”她瘋了一樣大喊道。

    官差冷笑道：“我勸你死心吧，你的同黨，就你的乾兒子，他膠幾天已經人頭落地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喃喃低語著，絕望地坐到了地上。

    “少奶奶出了一大筆錢，重金懸賞拐賣婦女兒童的犯人、凡是發現可疑人員，且提供的訊息有用者，賞錢一千貫！衙門每天都被人擠滿了，全是提供訊息的人。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爲了一千貫錢，別說讓他們提供訊息了，就是讓他們殺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拿起刀子。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老實地等著砍頭吧。”官差說。

    三天後，全周國最大的人販子頭目被推到菜市場。

    運動全剛剛結束，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離京，或者說他們被新興的足球賽絆住了腳，有幸圍觀了人販子頭目被砍頭的全過程。

    當人頭落地，人群裡響起歡呼聲。

    耶律阿齊站在入口處等待，球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人們紛紛從他面前經過，有說有笑地走進觀眾席。

    “我押了十兩銀子賭藍隊贏，裡面有燕十三，他上一場球踢得太好了...”

    “藍隊就燕十三一個人怕是鎮不住場子，我很看好紅隊，他們的隊員身高都很拔群，光是身高就把藍隊碾壓了...”

    兩個人從他面前經過，爭論著誰會贏。幾句話下來，兩個人爭得臉紅脖子粗，差一點當場打起來。

    耶律阿齊看了他們一眼，再次伸長脖子看過去。

    終於，周煙兒出現了。

    耶律阿齊咧著嘴剛要笑，就見周煙兒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葉子騫牽着兒子的小手也出現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住了，直到周煙兒走到他面前，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回魂嘍。”周煙兒在他眼前揮揮手，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大王！”葉子騫拱拱手就算是打招呼了。

    耶律阿齊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這麼嚴，是怕我搶走嗎？

    葉子騫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讓你和煙兒單獨相處。

    “比賽快開始了，我們進去吧。”周煙兒笑著說。

    “好。”耶律阿齊掏出兩張票，一臉可惜地說：“早知道他們也來，我就多買兩張票了。現在怎麼辦？我只有兩張票。”

    葉子騫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不慌不忙地掏出兩張連在一起的票說：“大王不必內疚，我也買了票。”

    耶律阿齊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心想：你買了票又怎麼樣？一會兒，我跟周煙兒坐在一起，你就後悔去吧。

    進了賽場之後，葉子騫和耶律阿齊坐在一起，兩個人對視一眼，眼神裡都是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嫌棄之色。

    周煙兒和孩子坐在他們前面，孩子顯得特別興奮，多動症一樣在椅子上動來動去。

    雙方的球員進場了，場內的球迷們大聲歡呼起來，為各自喜歡的球員吶喊助威，兩邊的彩旗上寫滿了各種廣告，什麼：“銀鳳飾店是您的第一選擇”，“老白乾——讓您忘記所有煩惱，詩仙李白都喝的酒”。

    耶律阿齊坐不住了，他想跟周煙兒說話。可現實不允許。他跟周煙兒的座位隔了好幾排不說，旁邊還坐著一個監視他的人。只要他有一點風吹草動，葉子騫的目光就會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