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恩愛
"原來,你就是我想見的那位奇女子。”張書生臉紅脖子粗地說。
周煙兒含笑不語。
春香走上前去,擋住張書生熱烈的眼神;
這個書生眼神太過放肆了。
“看什麼看?”她兇巴巴地說。
張書生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這時,一個身影逆著人流朝著她們走過來。
春香高興地說:“是郎君!”
周煙兒也看到了。
葉子騫走得很快,幾步就來到她們面前。
“我找了一圈才找到你。”葉子騫滿頭大汗,他的眼裏只有周煙兒,完全看不到面前還站著其他人。
張書生看了看葉子騫,又看了看周煙兒,眼裏閃過一絲失落的情緒。
“看你滿頭大汗。”淍煙兒拿出一條淡藍色的帕子,動作輕柔地給他=擦拭著汗水。
葉子騫滿臉幸福地看著她。
春香白了張書生一眼,心想這個人可真不識趣啊。
張書生臉色慘白,整個人像是釘住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他的眼神太過直白,能把人的衣服燒出一個洞來,葉子騫想不發現都難。
“他是誰?”葉子騫瞄了眼張書生說。
“他姓張,是個書生,來這兒看運動會的。”周煙兒面帶微笑地說。
“騎了很長時間的馬,有些累了。”葉子騫漠然地看了他一眼,轉過臉衝着周煙兒笑得溫柔。
兩個人手牽手走了。
春香走到書生面前,挑著眉毛說:“我家少奶奶和郎君非常恩愛,你沒機會了。”
春眠把玩著金牌,嘴角還掛著莫名的笑容。
春香從她身邊經過,幽幽地說:“梁先生可真捨得,纔到手的金牌都沒捂熱乎就送給你了。”
春眠搖晃著身體,美滋滋地說:“我可沒有強迫他,是他主動送給我的。”
“他送給你,你就接啊?再說了,場上那麼多姑娘,梁先生偏偏就把金牌送給了你,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春香在她身邊坐下,偏著頭看著她手裏的金牌。
春眠語塞,好半天才說:“春香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心裏面跟明鏡似的。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不要裝傻了,你心裏是怎麼想的?”春香語氣溫柔。
“我害怕...”春眠小聲說。
“什麼?”春香以為自己聽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春眠也會害怕,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她愣了下,疑惑地問:“你在害怕什麼?”
“柳湘姐姐被男人騙,一個人生下了孩子。她運氣好碰上了少奶奶,一個人也能養育孩子。要是沒有少奶奶,她的家人會逼她打掉孩子,找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嫁了。萬一那個男人對她不好,她也只能認命。”春眠情緒低落地說。
春香沉默了片刻,笑著說:“原來,我們都一樣。少奶奶把我們保護得太好了,我們沒有吃過太多苦。看到別人這麼難,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世界界還有這麼黑暗的一面。跟方言訂親的時候,我也曾猶豫掙扎過。我怕我成親了,萬一過得不好,或者少奶奶不讓我跟著她了,我就心慌得睡不著覺。”
“那你還...”春眠欲言又止。
“我問過少奶奶了,少奶奶給了我明確的答覆。就算我成親了,我以後當娘了,還可以在她身邊伺候。少奶奶告訴我,她永遠是我可以依靠的支柱。在別人眼裏,我們都是少奶奶的人。只要少奶奶安安穩穩的,就沒有人敢作賤我們。”
春眠笑了:“我好像明白了。”
春香拍拍她的胳膊,笑著說:“下面這句話是少奶奶讓我說的。她說,你想處物件就處,不想處物件那就不處,沒有人能勉強你。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你一輩子不嫁人,她也養得起你。”
春眠感動得都要哭了:“少奶奶真這樣說?”
“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少奶奶。”春香笑眯眯地說。
春眠把她的話聽進去了,真的打算去問周煙兒。
葉子騫坐在椅子上,兩隻手託著孩子。
孩子蹬著兩條小腿,揮舞著藕節似的胳膊,嘴裏啊啊地叫喚著什麼。
葉子騫認真傾聽了半天,無奈地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他在說什麼?”
他疑惑地問。
周煙兒在地上鋪了張毯子,穿著清涼的衣服做瑜伽。
那些高難度的動作,葉子騫既做不到也看不懂,他只負責看孩子。
“你問他呀。”周煙兒鼻尖冒出細汗,頭也不抬地說。
葉子騫硬著頭皮跟孩子交流:“你在說什麼登西,我一句都聽不懂。”
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咿咿呀呀說得更起勁了。
“你別說了,我真的聽不懂。”葉子騫認真地說。
孩子:“咿咿呀呀...”
葉子騫嚴肅臉:“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孩子嘿嘿地笑了起來。
葉子騫一臉莫名其妙:“他笑什麼?”
周煙兒站起來喝水,隨口回了句:“可能他覺得你可笑吧。”
“我可笑?”葉子騫愣住了。
然而,周煙兒又不理他了。
他一臉鬱悶地問:“娘什麼時候回來啊?”
老太太去老姐妹家裏竄門了,讓他和孩子好好培養感情。
孩子還不會說話,怎麼培養感情啊?
可把他愁壞了,他寧可陪媳婦一起運動,也不想跟個小屁孩玩你說我猜的遊戲。
正發愁呢,春眠探頭揬腦地出現在門口。
“春眠,你來得正好,快把孩子抱走,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家少奶奶說。”
葉子騫眼睛一亮,叫住了貓著腰打算悄悄離開的春眠。
春眠瞄了眼周煙兒,支支吾吾地說:“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別的事...”
“什麼事能有照顧孩子重要?春眠,你膨脹了。”葉子騫冷冷地說。
春眠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在葉子騫冷厲目光的逼視下,她慢吞吞地走進屋裏,求救的目光看向周煙兒。
周煙兒剛要說話,就聽見葉子騫好奇地問:“春眠脖子裡掛了塊金牌,她參加什麼比賽贏來的?”
春眠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沒有參加比賽,脖子裡的金牌是別人送的。”周煙兒說。
“這麼貴重的東西,誰捨得送出去?”葉子騫順手把孩子遞過來,春眠乖乖地接過來,動作熟練地抱在懷裏。
“梁先生,在學校教書的,長得斯文白淨,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周煙兒評價道。
春眠故意磨蹭了一下,聽到葉子騫說:“姓梁是吧?改天,我見一見,幫春眠把把關。”
“我替春眠謝謝你...”周煙兒聲音突然含糊了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嘴巴。
“口頭上的謝謝嗎?”葉子騫粘粘糊糊地說。
周煙兒抱怨道:“這麼熱,你非要往我身上粘...”
春眠不敢多聽,面紅耳赤地跑了。
每次房間的門一關上,春香和春眠都不會往門口靠近。她們會搬張椅子坐到陰涼的地方,一邊吹著風一邊守院門,免得哪個不長眼的跑過來,打擾了周煙兒和葉子騫的午睡時間。
一覺睡醒,外面已經是黃昏了。
竄門的老太太早就回來了,把孩子抱過去照顧了。
葉玉珠帶著紅豆在院子裡玩。
隨著相處的時間越長,兩個小姑娘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最近,葉玉珠經常跟紅豆在一起,都不怎麼去找姚青娘了。
跟姚青娘相比,紅豆不爭不搶的性格很招人喜歡。
有時候,姚青娘也會過來,有意無意地隔開葉玉珠和紅豆。
紅豆沒有放在心上,春香和春眠全都看在眼裏。
“青娘這個小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這麼有心機。”春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