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白遮百醜
俗話說,一白遮白醜。
面前的周煙兒,雖然左臉上有塊紅斑,但面板白皙細膩,透著牛奶般的光滑。看久了不覺得醜陋,反而覺得很順眼,再加上很有感染力的笑容,讓人很難不生出好感來。
“原來是王公子,王小姐。”周煙兒落落大方,把他們往屋裏領,邊走走說:“外頭冷,我們到屋裏說話。”
到了屋裏,分賓主落坐。
王宴拿出一個賬本來,客氣地說:“這是賬本,幾天的收入都記錄在上面,請小娘子過目。”
“好。”周煙兒神色坦然,毫不扭捏作態,拿過帳本看了起來。
王宴規規矩矩地坐著,捧了熱茶在手心裏暖著。
王舒覺得無聊,眼睛在屋裏轉來轉去地亂看,直到看到在院子裡劈柴的葉子騫。
葉子騫還是那身打扮,他像是不知道天氣冷,穿著薄衣裳一上一下地劈木頭,動作乾淨又利落,充滿了美感。
王舒不知不覺就看著迷了,不知不覺地走到外頭去了。
葉子騫似是根本沒有注意她,一心一意地劈他的柴。
一堆木頭很快變成了木頭片,整整齊齊地碼在一塊。
葉子騫彎腰去抱木頭,衣服往上飄了起來,露出一小截窄細緊緻的腰身,王舒看到了悄悄紅了臉。
把劈好的木頭堆放在牆邊,葉子騫一扭頭看到了紅著臉的王舒。
見他黑漆漆的眼看過來,王舒的臉更紅了,像是臉皮著了火,一直燒到了她的心裏,她既害羞又期待地看著他,盼望著他能說點什麼。
她不無害臊地想:他這麼看著他,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第一次看到葉子騫時,她的目光就被吸引了和,怎麼會有這麼俊的人?
擺攤的人那麼多,都是歪瓜裂棗的貨色,她一眼都不想多看。當時葉子騫時,她有一種柳岸花明的感覺。特別是葉子騫還和周煙兒站在一起,本來只有七分俊美的葉子騫,被周煙兒這個綠葉襯得有十分的俊美。看在她眼裏,簡直是神仙下凡了似的。她一下子就看直了眼,不知不覺地走了過去。可葉子騫愣是沒看她一眼,哪怕她一口氣買下那麼多香腸。
葉子騫疑惑地看她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從她身邊擦了過去。
王舒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隨後心頭涌起無盡的失落。她使勁捏了捏帕子,不甘心地咬了下紅潤的嘴唇:“你,你還記得我嗎?”
“你在跟我說話嗎?”
葉子騫愣了下,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因為這個姑娘的聲音實在太小了。
王舒緊張地攥緊了帕子,拿出畢生最大的勇力點了下頭。
葉子騫想了好一會兒,王舒的心臟揪成了一團。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長得王舒的呼吸都快停止了,葉子騫用肯定無比的語氣說:“沒有,我沒見過你。”
王舒一口氣沒喘勻,差點沒當場厥過去。她還在那兒心塞塞,葉子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幹他的活了。
望著他沉默的背影,王舒用力跺了跺腳,轉身回了屋子。
帳本早就看完了,周煙兒正在跟王晏聊天,天南海北地胡侃。
“我們居住的地方叫地球,為什麼叫地球?因為它是圓的。我們頭頂上的月亮叫月球,上面沒有嫦娥也沒有開兔子,光禿禿的,寸草不生,一隻活物都沒有,人是無法在上面生存的...”
王晏雖然是商人之子,也是讀過書看過幾本閒書的,聽到周煙兒說得跟書上不一樣,立刻張嘴反駁:“書上不是這麼寫的,書上說地是方的,嫦娥是個絕色美女,吃了仙丹後飛昇到月宮,因此跟愛人分隔兩地。爲了派遣內心的寂寞,她便養了只兔子精,每天抱著流眼淚,可見是個痴情的人。”
周煙兒耐心地聽他說完,纔開始不疾不緩地反駁:“你說得那麼肯定,有什麼證據嗎?”
王晏白皙的臉漲得通紅,證據自然是沒有證據的。
他吭吭哧哧地說:“書,書上就是這麼寫的。”
“你看的是話本故事,那些都是人們杜撰來的,我跟你講的是科學,我們要相信科學。”周煙兒嚴肅地說。
相信科學四個字一聽就很很高大上。
王宴瞬間端正了臉色,擺出一幅側耳傾聽的架勢:“周小娘子請接著說。”
“你一直在青雲鎮呆著,怕是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天地有多廣闊。你沒見過海吧?”周煙兒一不小心就賣弄起來,穿越過來這麼長時間了,她被桃花村裏差點沒憋死,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現代的交通很發達,想坐地鐵坐地鐵,想坐飛機坐飛機。只要一張飛機票,她可以飛到任意地方,在那兒住上幾天,把那邊的美味吃上一遍,再坐上飛機回來。
可到了這裏,別說打飛的了,就是想來鎮上走一圈,也要走上十多里路。到地方時,她的兩條腿都在打顫。家裏太窮了,窮得連飯都吃不起,她每天琢磨著怎麼發家致富,哪有玩的閒心。
王宴的眼睛閃閃發亮,心裏想著周小娘子好厲害啊,怎麼知道這麼多東西?
周煙兒叭叭個沒完:“海可大了,一眼望不到邊。要是有機會的話,你一定要坐著船出去看看。海上的風景特別漂亮,有一種澡類天黑的時候會發出亮光...”
就在這時,她聽到系統的聲音響起。
“檢測到王宴對你有好感,新任務開啟中——”
“目前,王宴對你的好感度+5。”
周煙兒停止叭叭,詫異地看著王宴。
沒看出來了,王宴這隻小奶狗竟然不是個好臉的,竟然會對她這個醜女產生好感。
當然了,周煙兒很有自知之明,她自知王宴對她的好感跟喜歡無關,王宴對她的好感頂多就是對她見多識廣的崇拜而已。
就算這樣,她也很滿足了,甚至有些感動。
王宴沒有以貌取人,因為她長得不好看,就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
見她突然不說了,王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周煙兒心頭一凜,又若無其事地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