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該不會……”

    劉乾隆內心赫然產生一個可怕的想法。

    曾經歷史上就流傳過一個秘聞，大多數士兵肚子餓的時候，會把一些後進逃兵尸解，當作肉食吃掉。

    雖然明朝本紀沒有正史材料作為證明輔助，但往前推200多年，大蒙古國就發生過這種事情。

    當時的蒙古首領可汗，成吉思汗西征歐洲大陸的時候，就曾經做過這種事情，行軍過程中如果食物不夠了，就會把一些逃兵肢解烤熟，作為肉食填飽肚子。

    雖然現在聽起來聳人聽聞，但畢竟是發生過的，以至劉乾隆都不禁懷疑，北直隸上萬的留守士兵，該不會也是在做這種事情吧？

    “喂，你是幹什麼的！”

    正思忖間，一道厲喝聲響了起來。

    劉乾隆渾身一顫，剛回過頭，便發現幾名身著戎裝計程車兵快步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名體格魁梧的男子，手持一把鋼刀，殺氣騰騰。

    看這架勢，劉乾隆頓時就被嚇到了，內心不禁感到害怕。

    畢竟，如果吃人的事情是真的，那他獨自一人進來這種野營，對這些士兵而言，豈不是一塊肉食送上門來？

    “對不起，打擾了，我這就走……”

    劉乾隆頭也不回，迅速回撤。

    可幾名士兵迅速出動，將他攔截了下來。

    “鬼鬼祟祟的，被我們發現了就想跑，怎麼看都像是蒙古的臥底，把他抓回去好好問問！”魁梧男子大聲命令道。

    劉乾隆立馬慌張解釋道，“我不是臥底啊，我是城中的百姓啊！你看我漢語說得這麼溜，怎麼可能是蒙古的臥底啊！”

    “這種解釋，你以為我堂堂守備會信嗎？我可是北平守備江板志，你能騙得了我？再說了，蒙古部落現在都會說跟我們一樣的話語了，你莫不是還生活在宋朝吧？”

    聽了此言，劉乾隆倏忽一愣，不由打量面前這名自稱守備將軍江板志的男子。

    一聽守備將軍這個名銜，劉乾隆便知道這位江板志地位不低，起碼也具備統帥城中軍士的權力。

    要是被這種人逮到了，基本上是逃不了了。

    但好在，有這麼一個人，恰好也在城區裡。

    “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江板志準備將劉乾隆押往軍營的時候，一小隊人馬巡邏了過來。

    江板志等一眾士兵，紛紛敬禮：“參見鎮撫使蔡大人！”

    嗯？

    鎮撫使蔡大人？

    劉乾隆抬頭望去，這才發現，來的那一隊人馬，為首正是蔡利豪。

    “大人，方纔我們逮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人，懷疑是蒙古奸細，正打算送往軍營拷問。”江板志彙報道。

    “蒙古奸細？”

    蔡利豪從馬鞍下來，端詳了劉乾隆一眼，隨後便是厭惡道，“又是你這傢伙！剛纔都已經放了你了，你還想被抓回去？”

    “我……”

    劉乾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應答。

    但轉念一想，自己反正得到朱棣的赦免，蔡利豪理應認識自己纔對，那麼現在這個時候，或許可以借蔡利豪的地位，讓這群士兵放過自己？

    於是，劉乾隆便迅速編了個理由。

    “蔡大人，冤枉啊，我不過是想過來看看士兵們的伙食，所以纔會出現在這裏，我纔不是什麼蒙古的奸細啊，你不是應該比他們更清楚嗎？”

    “伙食有什麼好看的？”蔡利豪冷聲反問，“你莫不是自己餓了，想要來兵營偷吃的吧？”

    “量我有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

    “那你到這裏幹嘛？”

    劉乾隆又繼續編理由：“我這不是考慮到士兵巡邏苦累，所以想過來照顧一下，正巧我家裏有不少魚，如果士兵伙食不好的話，我可以把魚都讓給他們吃，以報守城之恩啊。”

    聽說有魚吃，那些士兵一個個都激動起來了，連忙迎上來問道：“魚在哪裏？我們要吃！趕緊給我們！”

    “放肆！蔡大人都還沒說話呢，你們爭著發什麼言？都給我退下！”江板志呵退道。

    蔡利豪看了劉乾隆一眼，隨即舒了口氣道，“放了他吧，他並不是蒙古奸細，既然士兵們想吃魚，就成全他們吧。”

    江板志雖然有所不服，但還是放開了劉乾隆。

    劉乾隆也沒有食言，雖然他心懷畏懼，但比起畏懼，他內心更多的是好奇士兵的伙食好壞程度。

    於是，劉乾隆迅速回屋把活魚死魚都帶了過來，分給士兵。

    拿到魚計程車兵很是興奮，當即便把劉乾隆帶進了兵營。

    也正因此，劉乾隆才發現，兵營的伙食，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北平城池蕭條已久，留守於此計程車兵，之所以能維持兩三年之久，靠的並不是吃人這種殘忍的手段，而只是單純的打獵和屯田。

    北平外城的郊區適合種植，將近有幾十畝田地，再加上對面田地被群山環繞，士兵每次出城巡邏結束，顧及田事的同時，還能去山上打獵。

    此刻，劉乾隆看到位於城區中心的廣場燃起團團篝火，旁邊擺著幾十具動物的屍體，有野兔、竹鼠、獐子甚至還有鳥類……

    劉乾隆不由地感到為難。

    守兵的伙食都這麼好了，那他賣魚還有什麼前途？

    再加上，劉乾隆跟士兵閒聊的時候，才得知，這些士兵收入微薄，囊中羞澀的他們，根本就支付不起買魚的價錢。

    “罷了，賣魚的銷路行不通，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劉乾隆嘆了口氣。

    “喂，小哥，你這些魚挺香的啊，都是從哪來的啊？”

    就在這時，幾名士兵圍了過來，一邊吃著烤熟的魚，一邊衝着劉乾隆問道。

    “從海里打來的。”

    “海里？”士兵疑惑，“北平附近有海嗎？”

    劉乾隆指著東方，“天津衛海疆。”

    聽了此言，一眾士兵紛紛興奮了起來。

    “哇嗚！我守城以來，都沒去過天津衛呢。”

    “我也是，都沒見過海。”

    “好想試試打漁是什麼滋味啊！”

    “打漁就是釣魚唄，我也好想體驗一下！”

    ……

    對於士兵的發言，劉乾隆本沒有太過在意，但就在恍然間，回憶起系統之前說的那句“萬物皆是商品”，他腦中藍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