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舊事重提
大街上的人竟然出奇的少,謝臨安拿著買藥剩的一些銀兩,想著還能買些米回來。
卻沒料想到街上的糧店,家家大門緊閉,好不容易碰到一家開張的,米麪卻已經賣的乾乾淨淨了。
謝臨安拉住了一個夥計問問清楚。
夥計皺著眉頭,神色也是十分的為難:“這兩天前方戰事吃緊,糧食都被收去前線了,現在別說賣了,我們掌櫃的一家四口,都快要吃糠咽菜度日了。”
謝臨安啞口無言,只好空著手離開了。
“謝公子,您這是要買米嗎?”
走在大街上,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輕快的女聲,像是林中的黃鶯一般。
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翠色衣服的丫鬟,挎著竹籃,笑眯眯的看著他。
謝臨安回過神來:“原來是小翠姑娘,家中米麪吃緊,我想買些米麪回去,卻不想這店鋪早已經空了。”
他手一攤開。神色有些為難。
小翠捂著嘴輕笑:“既然這店鋪沒有,你就隨我去府上取吧,你和我家三姨娘是舊相識,我們三姨娘想必很樂意幫助你的。”
小翠口中的三姨娘,乃是他的同鄉,兩個人幼時就相識了,只是後來他家道中落,就沒了聯絡,後來再相見物是人非,兩個人又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按理來說應該斬斷乾淨的,
可是一想到家裏麵還有個仙人之姿的富貴,正餓著肚子等著他帶東西回去。
一時之間,他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三姨娘閨名林秋娘,是城內鹽商郭員外的第三房姨太太,前些時日,郭員外在家中暴斃,正房夫人傷心欲絕,一條白綾掛上房梁,也跟著去了,正逢戰亂,偌大的家業無人打理,林秋娘便成了郭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人。
謝臨安見郭府沉重華麗的大門,丫鬟家丁進進出出,還有許許多多的熟面孔。
他知道,假以時日,這郭府就要改名叫林府了。
他來的時候,林秋娘正在屋裏麵梳妝打扮,外面的幾個丫鬟輪番伺候著。
小翠走過去,一招手,幾個丫鬟見到是謝臨安來了,都乖乖的退下來。
然後她推開了房門,只讓謝臨安一個人進去。
此時的林秋娘還在攬鏡自照,見到是謝臨安來了,她放下了梳子,轉過了臉來。
秀美的鵝蛋臉,峨眉淡掃,杏眼微微睜開,雙眸含笑,風情萬種,美的不可方物。
她只穿著鵝黃色的裏衣,身軀玲瓏有致,丟掉手上的梳子,她慢慢悠悠的走到了謝臨安的面前,伸出纖纖玉手,拉住了謝臨安的腰帶,語氣輕柔的說道
“你總算捨得來看我了。”
她的臉靠近了謝臨安的脖頸處,輕飄飄的·吐出了一口熱氣。
謝臨安忍不住,向後縮了縮身子:“三姨娘,這恐怕有些不妥......”
’
林秋娘對謝臨安十分的痴迷,只因謝臨安是她見過的所有男子之中,最為英俊,正直的一個。
“以前我們都要遮遮掩掩的,現如今,整個郭府已經都是我做主,再也不用避諱旁人了。”
謝臨安無端的覺得十分的厭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的。”
林秋娘失笑:“不過是些大米而已,等會我派人給你送去便是了,斷然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要去解開謝臨安的腰帶了。
兩個人重逢之後有過醉酒的經歷,也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之後這種事情也會時常發生,但是都是偷偷摸摸的,在見不得人的時候。
而如今,他已經不想這些了,他的腦子裏麵全是富貴的臉。
扯開林秋孃的手,扔到了一邊,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些米就當是我借你的,日後有了收成定然還你,家中還有客人,我便先行一步了。”
“站住!!”
林秋娘出聲叫住了他.
謝臨安本以為林秋娘會開口為難他一番,卻沒想到林秋娘語氣柔柔的說道。
“既然家裏來了客人,讓人吃些清湯淡飯也不相宜,你在這等著,我讓人做些吃的來,你一併帶過去吧。”
謝臨安語氣緩和了一些,沉聲說道:“多謝了。”
林秋娘背過身:“其實你我之間本就無需這麼客氣,園中修剪花草的老頭染了病,你若是有時間就來做些雜活吧。”
謝臨安輕聲應允:“好,我知道了。”
日上三頭的時候,謝臨安才離開了郭府,手上提著大米,另外的一隻手拿著食盒。
想到富貴已經等的著急了,他健走如飛,到家也有些氣喘吁吁了。
此時的宇文溪還躺在床上睡覺,他的雙眼緊閉,狹長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精緻的嘴唇抿著,五官白淨,像是精心雕刻出的玉人一般。
謝臨安的呼吸略顯停頓了一下,輕手輕腳的將手上的食盒放在了一邊,走到了床邊,語氣低聲喊了一句:“富貴。”
宇文溪這才睜開了眼睛,嘴唇微微張開,聲音沙啞:“你回來了。”
謝臨安覺得自己身上突然麻酥酥的,有一種莫名的激動。
在他看來,宇文溪就像是等著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樣。
“我回來了富貴,你餓壞了吧。”
他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輕柔的起來,聲音也帶著一些雀躍。
宇文溪的神情淡淡的,輕輕的點了點頭:“還好。”
“躺床上也挺累的,下來吃點東西吧,這些都是我從一個朋友家討來的,你嚐嚐合不合胃口。”
他將食盒之中的碟子逐個去了出來,挨個放在了宇文溪的面前。
宇文溪依舊是躺在床上的動作,沒有動。
謝臨安疑惑的問道“怎麼,都不想吃嗎?”
宇文溪的神色有些.為難的看著謝臨安。
“我的腿.,像是沒有知覺了,動不了。”
這下.可是讓謝臨安著實嚇了一跳、
“怎麼會沒知覺了.。”
宇文溪笑的有些苦澀:“興許是從懸崖上摔下來,將腿摔斷了。”
謝臨安的語氣頗有些急切:“不打緊的富貴,等吃完我就去尋大夫過來,你會沒事的。”
這一頓飯雖然豐盛,但是卻讓謝臨安吃的食不知味。
他不怕富貴腿瘸了,腿瘸了他也可以照顧他,怕就怕在富貴這麼漂亮的人,因為腿瘸變得黯淡無光了。
吃完飯,謝臨安就火急火燎的衝出了家門,直奔城中的郎中家去了。
然而在路上,他又碰到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青衫,嘴巴里麵磕著瓜子,邊走邊吐,看到謝臨安,竟然先跑過來打招呼。
“臨安兄,你這是上哪去?”
謝臨安定睛一看,正是夜裏一起發跡的葛二根,葛二根一向是遊手好閒慣了的,在街上晃盪是很常見的事情了,倘若你真有事要找他,大可不必去他家中,在大街上晃盪兩圈,定然能夠找得到他。
但是目前謝臨安還是沒有要緊事與他說的,相反,葛二根拉住了謝臨安的手,親切的就往賭場的方向走。
“怎麼樣,臨安,有沒有興趣進去豪賭一把。”
謝臨安笑將著推開了葛二根的手:“二根哥別開玩笑了,如今我都快要身無分文了,哪裏還有錢再去豪賭,再說我是來尋郎中的,可沒時間再去豪賭了。”
葛二根知道事情的緣由:“怎麼,你還要給那人請個郎中治一治嗎。”
“他傷了腿,我找個郎中給他看看。”
葛二根獨自感到好笑,覺得謝臨安爲了那麼個男人,有些大費周章了。
“臨安兄弟,那你就先去吧,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城中有個老郎中,性格十分的古怪,平日裏喜歡喝酒,喝起酒來就耍酒瘋,那個時候,誰去叫他看病,也是不好使的,但是偏生的老郎中醫術高明,雖不能說生人肉,復白骨,但是也是響噹噹的妙手回春。
所以也就有許多人慕名而來,謝臨安這次趕來,也是碰個運氣,希望剛吃過午飯,老中醫不要再發酒瘋就行。
推開藥鋪的店門,濃重的藥香味撲面而來,年過六十的崔郎中,正興致勃勃的開啟了一罈酒,準備飲歌痛快。
謝臨安立刻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崔老,快先別喝了,隨我給人治治病去。”
崔老被打斷了雅興,十分不快,看到來者是謝臨安,他瞪圓了眼睛。
“是你小子,看你生龍活虎的,來看什麼病,趕快到一邊去,不要打擾了我的雅興。”
看他的神色是十分不快的,甚至是要生氣。
“崔老,生病的不是我,病人還在我家中,你快隨我去吧,實不相瞞,在我家中還有一·罈子家父留下的美酒,你隨我去了,一併帶走就是了。”
崔郎中知道謝臨安的身世,知道他父親留下的酒自然也不會太差。
於是頓時喜笑顏開了起來。
“還是你小子懂事,不說了,治病要緊,你領著我一起去吧。”
謝臨安領著崔郎中來到了自己的家裏麵。
宇文溪在床上躺了一天,覺得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已經麻了,但是無奈腿輕輕一動,便是劇烈的疼痛,不得已,.還是繼續躺在床上。
謝臨安領著崔郎中,仔細的將他檢視了一番。
崔郎中看了半天得出了結論:“不過是傷到了筋脈,沒傷到骨頭,自信修養著便可以了,不過......我瞧著公子氣度非凡,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公子。”
宇文溪看著崔郎中,眼神十分的冷靜,只聽他不急不躁的吐出了三個字。
“崔院判......”
崔郎中當場嚇出了一身冷汗,嘴唇囁嚅了起來。
他年輕時遊歷四方,周遊四海,在前幾年的時候,還在燕國的皇宮之中做過一段時間的院判,可就是在那期間,他因為酗酒,給當時的蕭貴妃診錯了脈,用錯了藥,害的蕭貴妃一夜之間便香消玉殞了,他心裏畏懼,但是不敢承認,只好連夜逃離了燕國,在楚國躲起來了。
如今見眼前這人,能輕而易舉的說出他的身份,想必是皇宮中的人了。
“你是......”
“你不必管我是誰,崔院判,我知道你還一個女兒流落在外,一直讓遠方的親戚撫養,現如今也已經到了快要嫁人的時候了......”
此時謝臨安還在外面為崔郎中找酒,屋裏麵只有兩個人。
崔郎中的手已經有些發抖了,爲了保護女兒,他也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和女兒見面了,沒想到還有人知道他女兒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
“我是燕國的三皇子,當日你害死了蕭貴妃,若不是我的護衛攔下了追殺你的兵馬,你恐怕早就已經一命嗚呼了,當然,還有你的女兒。”
崔郎中嚇得當即就要跪下了:“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不是......”
“你現在無須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只需要你替我辦事就行,就當是爲了你的女兒。”
宇文溪的聲音不高不低,卻很是讓人毛骨悚然。
“你要我做什麼?”
宇文溪剛要將自己的話說出來,門卻知啦一身的被謝臨安推開。,他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一個酒罈,看上去也是有些年歲了。
“崔郎中,這壇酒是家父留下的,也有五六個年頭了,這次就當犒勞你的了,你務必要為富貴好好醫治。”
他還沒有注意到此時屋內的氣氛的詭秘,將那重重的一個罈子放在了桌子上,心滿意足的放在了桌子上,滿意的拍了拍手。
“崔郎中,富貴的腿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崔郎中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這位公子的腿上不是很嚴重,只需要好好修養就行。”
謝臨安長舒了一口氣;“方纔見你神色如此凝重,我還以為富貴的腿已經無可救藥了呢。”
宇文溪開口了:“方纔崔郎中替我診脈,說是要正骨,以後都要辛苦崔郎中常過來了。
”
崔郎中明白宇文溪的弦外之音,隨著附和道:“醫者本分,這些都是應該做的,等我回藥鋪,再為公子尋幾味補藥,想必公子也能好的更加快一些了。”
謝臨安很少見崔郎中神色這麼嚴謹的時候,不過對於崔郎中的話他也是深信不疑的。
“如此,便有勞崔老了,這壇酒,崔老帶回去喝吧。”
“多謝臨安兄弟。”
崔郎中接過了那酒,神色嚴謹的走了出去,屋裏麵也就安靜下來了。
現如今身邊躺著一個人,倒讓他覺得心裏面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沒過多久,身後就響起了謝臨安均勻的呼吸聲。
宇文溪將被子在兩個人的身上攏了攏,也沉沉的睡去了、
在崔郎中的精心調理下,宇文溪的腿上總算是好的差不多了,雖說不能飛簷走壁,上躥下跳。,但是正常的走路卻也不成問題了。
謝臨安履行承諾,帶著宇文溪去看了士兵的操練。
看似一望無際的密林。其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環的結構,外面的高大的楓樹層層疊疊,裡面卻是巨大的空地,深藏不露,士兵在林中結營搭配帳,就像是一個秘密的軍事營。
因為不允許靠近,他和謝臨安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但是卻也讓他對敵國的軍隊,武器,戰馬有了大致的瞭解。
於是他像是十分感興趣一般,時不時的都要帶著謝臨安過來看了看。
謝臨安覺得宇文溪的愛好有些古怪,他一個富家子弟,雖說失去了記憶,但是對那些遊樂上街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反而喜歡看這些士兵操練的這些東西。
不過他既然喜歡看,索性他就陪著他看,不過他對那些士兵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時刻留意著樹上的鳥兒,想著可以打一直回去烤給富貴吃。
以往謝臨安孤家寡人一個,吃住都十分隨意,現如今他覺得自己有富貴了,應該找一份體面的差事,不然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是養活不了他們兩個人的。
隔天,他便去了郭府,以前他跟著郭老爺當過差,但也不過是當了幾天的護衛,替他看了幾天的院子,也是這樣的機緣巧之下,他又重新認識了林秋年,郭老爺看似家大業大,但是為人卻十分的尖酸刻薄,扣人工錢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對於院中籤了賣身契的更是動輒打罵。
所以他死了,這郭府的下人不會難過,想必還會有些竊喜吧。
再過幾日就是郭老爺的忌日了,兵荒馬亂的府上人手不夠,所以林秋娘便讓謝臨安幫忙。
謝臨安承了林秋孃的情,自然也要幫助她。
他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想著會幫忙做一些體力活,沒想到林秋娘吩咐他來到了內閣,讓他幫助她一起扎紙人。
郭老爺死了,林秋娘是該哀思了一番,只是城中的紙人鋪子早已經關門大吉,她只好親手做這些事情。
“家中的丫鬟都有差事,讓你做他們的夥計也不相宜,家丁個個都是粗手笨腳的,你手比他們精巧,就幫我做這些吧。”
如今的林秋娘雖然也不過十九歲,但是言行舉止已經十分像一個當家的女主人了。
謝臨安自然是不怕林秋孃的,她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而且與他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他有什麼好怕的,反倒是那郭老爺,爲了尖酸刻薄,還兇狠殘暴,讓人覺得死不足惜。
“既然你不怕我,為何現在都不與我親近了。”
林秋孃的語氣顯得哀怨了起來,眉心的一顆美人痣更加分明,手放下剪刀,不由自主的靠近了謝臨安的手。
謝臨安立刻像是被火燒到了一般,連忙後退了一步。
“三姨娘,你明知那晚只是不得已,就不要執念於那晚的事情了。”
兩個人因為這個話題帶入了謝臨安的會議之中。
那日夜裏,他在葛二根的誘哄之下喝了酒,但是又怕耽誤府裡面的差事,所以昏昏沉沉的就進了府,恰逢那晚在林秋孃的院子裡面當差,林秋娘見他有些醉意,就讓他去房間裡面喝杯茶醒醒酒,他擔心會耽誤,所以便婉言拒絕了。
沒想到林秋娘執意要他進去,說是擔心他喝酒耽誤差使,影響等下看院。
他覺得有道理,就在林秋孃的攙扶之下,進去喝了一杯茶,卻不想那茶葉越喝越困,困到眼睛都睜不開了。
等他一覺醒來,卻已經軟玉溫香,美人在懷了,至於那個美人,正是林秋娘了。
當時的謝臨安呆呆的躺在床上,只盯著三姨娘床上青色的紗幔看,還以為是個夢。
卻沒想到林秋娘已經在他身旁捂著被子抽泣了起來。
“剛纔你喝完茶就衝了過來,我怕驚動了其他人便沒有大叫......結果就被你......”
林秋娘說話的聲音十分小,若是被郭老爺發現謝臨安睡了他的姨太太,謝臨安一定活著出不去郭府的大門。
謝臨安看了看自己赤身裸體的身體,在看了看臉色發白的林秋娘,一陣陣的頭皮發麻,臉色都快要趕上林秋娘一樣白了。
-索性林秋娘比較冷靜,率先反應了過來。
“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倘若我不說出去,也就無人知曉了......”
謝臨安轉頭望了她一眼,慢慢的回神過來......
林秋娘繼續說道:“你快些穿衣服吧,趁我的丫鬟還在酒宴上伺候老爺,你趕快跑出去......今晚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都死守牙關,誰也不說就是了......”
那時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畢竟林秋娘已經嫁人了,他也不能對她負責了。
謝臨安理智迴歸,手忙腳亂的穿上了衣服,而身後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頭一眼,正看到林秋娘從被窩裏麵爬出來,撿起地上的肚兜。
謝臨安的臉色變得通紅,語塞了半天沒有說出話,只得面紅耳赤的奪門而出。
外面晚風迷離,花影搖曳,讓他原本混沌神志變得無比清晰了起來。
什麼都發生了,他和林秋娘......
所幸林秋娘信守承諾,一點風聲沒有透露出去。後來郭老爺死了,林秋娘接手了郭府。
兩個人的不清不楚的關係也就發展到了現在。
“當初是我喝酒誤了事,但也不能補償你什麼了,我可以給你做苦力,當下人,其他的,便是什麼都不能做了......”
回憶結束,他的語氣也變得十分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