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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下葬

    圍觀的百姓紛紛笑出了聲,這是他們的聲音不大,細弱有聞,但是王琥還是聽到了一兩句,他當即瞪圓的眼睛朝著那人問:“剛剛是你在發笑嗎?”

    那邊頓時安靜了下來,無一人在敢吭聲。那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謝臨安的小手段,只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次走路看著點,不然我有你好瞧的。”

    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謝臨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找不到了。

    沒過多久,宇文溪的身邊就站著謝臨安,他的神色飛揚,洋洋得意,手中還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

    “富貴,你看看,這裏麵的銀子夠不夠?我們進去樂一樂的”

    宇文溪看了看了手,皺了皺眉頭,但是卻一生沒有坑。雖然這是不義之財,但是他又沒有立場去說謝臨安。

    “既然銀子拿到手了,我們就進去吧。”

    “唉,我們就這樣哪成,,要有點公子哥的樣子,你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

    謝臨安一轉身就像一隻泥鰍一樣,溜進了人海,沒過多久纔有光一樣飛了過來。

    “你快看,這又是什麼?”

    只見他的手中拿了兩把摺扇,一把清字的摺扇,上面繡著青山白雲,一把白色的是踏雪尋梅,雖然繡工簡陋,但是很有意境。

    “來你拿這一把,我們進去。”

    謝臨安將手中的摺扇扔進了宇文溪的手裏麵,大遙大擺的正準備走進去。

    走到門口就看到剛纔的那個人,他意識到的情況不妙。

    拍了拍宇文溪的肩膀,隨機找到了一個小角落,他小聲地嘀咕道,

    “錢袋的主人也在裡面,我們稍等片刻再進去。”

    宇文溪看了看前面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個個都是達官顯貴,身家不凡。

    他不想惹麻煩,就乖乖的按照謝臨安的做了。

    等到那些人都走了進去,宇文溪這才拉著謝臨安的手出來,這次謝臨安謹慎了一些,他先將錢袋子領的錢全部拿出來,裝進了自己的錢袋之中,然後又將那原本的錢袋,悄悄的扔進了小巷子裡,確認無誤之後,才拉著宇文溪的手進的去。

    茶樓的小二都是看慣了顏色的人,他見兩個人,雖然手裏拿著摺扇,但是衣著十分簡陋,立馬就走了,上去臉上沒有什麼諂媚的笑容,只是冷冰冰的。

    “你們兩個站在那裏,不要動,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沒有錢,不許往裏面進去一步聽到了沒有?”

    宇文溪當即做了皺眉頭,十分不悅,謝臨安線上,走到她的面前,替他擋住了小二的目光。

    “瞎了你的狗眼了,連我都不認識。”

    小二自然是認識謝臨安的,只不過剛纔人太多了,沒有看清。

    “喲呵,這不是謝臨安嗎?怎麼你最近也發財了嗎?也要進去福滿樓消費消費!”

    謝臨安家裏以前有錢,城裏的人衆所周知,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如今也不過是一個落魄的公子哥,沒有人會被把他放在眼裏。

    謝臨安,笑眯眯的將錢袋從懷裏掏了出來,睇到了小二的臉前晃了晃。

    “是不是瞎了你的狗眼了?實不相瞞,最近發了點財,一看這些銀子夠不夠在這裏聽會書的?”

    店小二一看那鼓鼓囊囊的錢袋,立即瞪大了眼睛,幾乎是要兩眼放光了。

    “原來是謝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裡面請,裡面請。”

    。

    這下他真的相信了,謝臨安最近是真的發財了,卻不知道他是靠什麼發財的,難道真的是走了別人三孃的小名嗎?

    茶樓之中人聲鼎沸,各路達官貴人齊聚一堂,整個一層坐的滿滿當當,宇文溪和謝臨安不太想引人注目,畢竟他們剛纔做了不順光彩的事情,於是找了一個偏僻的小角落,慢悠悠地坐下了,招呼小二上了一壺清酒,再來,兩碟小菜,一盤瓜子,就足夠了。

    說書人站在臺上,穿著灰色的袍子,留著山羊鬍須,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唾沫橫飛,伴隨著下面的叫好聲,此起彼伏。

    一些老套的故事,他是不說的,他最近說的全是關於兩國戰爭的。

    “說起我們楚國的大將,當時我們李將軍莫屬,他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手拿八尺大刀,千里之外就能取人狗命,他年少時在外拜師學藝,經歷苦難,造就了一身鋼筋鐵骨......”

    由於贏了這場戰爭,楚國的百姓個個情緒高昂,愛國情緒爆發。

    儘管說書人的話裡話外大有吹牛逼的嫌疑,但是百姓就愛聽這些,這臺下坐著的一群達官,貴人也喜歡聽這些。

    說書人投其所好罷了。

    謝臨安嗑著瓜子,一邊打量宇文溪的臉色,一邊看著下面的說書人。

    也不知富貴怎麼了?從進了這酒樓,臉色就沒好看過,這樓下的說書人也沒說什麼不當的東西,但就好像惹到他了一樣。

    “這李將軍一刀一個燕國狗賊的頭顱,打的他們把頭鼠竄,在戰場之上,還揚言攻要了他們的皇宮,把他們的皇后公主全部掠來,送給後營的軍隊取樂呢.......”

    話已說完,謝臨安注意到富貴的臉色變得更加鐵青了。

    他看富貴眼前的清酒瓜子都沒有動,覺得這說的不感興趣,於是拉了拉富貴的袖子。

    “富貴,你要是不想聽這些,我們就走吧,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

    宇文溪擺了擺手小聲的開口說道

    “繼續聽下去吧,我只是沒有見過這麼多人,有些適應罷了......”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只有迎接這場恥辱,才讓他更加清醒,他必定要以牙還牙,痛擊楚國的軍隊。

    謝臨安將他臉色有所緩和了,這才鬆了口氣,將面前的清酒倒進了杯中,睇到了宇文溪的臉前。

    “這是城中有名的青竹酒,你稍微嘗一點點吧!”

    宇文溪將那杯酒接到了臉前,只是輕輕地抿了一口,並沒有要多喝的意思。

    只聽到臺下的說書人休息了片刻。

    緊接著又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言語像是一條長長的河流,絮絮叨叨流不盡。

    “要說我們李將軍不光武功高強,而且足智多謀精通兵法,這場戰役之所以能贏,更重要的是,我們李軍用兵如神,排兵佈陣無所不用其極,前幾日敵國壓境危機存亡之境,李將軍假意投降敵國不知戰場之上,兵不厭詐,便放下了防備,李將軍變趁夜色連夜偷襲,直接將敵國打了,一個人仰馬翻措手不及,各位看官們,你們說我們李將軍聰明不聰明,威武不威武。”

    臺下立刻響起了雷鳴般的叫好聲,更有達官貴人發家顯赫之人不停的在給說書人打賞。

    說書人的臉色高興的像秋日裏迎風開放的菊花,語氣更加底氣十足了起來。

    謝臨安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情況,但眼見下面叫好聲絡繹不絕,也緊跟著叫了一聲好。

    沒想到忽然感到臉上陰嗖嗖的,像是有寒風吹來,陰冷入骨。

    轉過頭就看到富貴,用一種陰狠的目光看著他,彷彿他做了什麼錯事。

    謝臨安雖然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但是覺得他的目光不善,於是閉上了嘴巴,乖乖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宇文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知道自己國家的軍隊雖然不是特別強勁,但也不是輕易就能敗給楚國的,卻沒想到是楚國用的這麼陰暗齷齪的手段。

    更加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些人還說的這麼自豪,竟然引以為榮。

    他忽然覺得自己在聽下去,實在有點反胃,片刻都不想呆在這裏了。

    “我有些累了,時候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早些回去吧,若是臨安兄還想再聽的話就留下來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謝臨安怎麼會讓宇文溪一個人回去,他見下面的人熱熱鬧鬧的,覺得富貴,喜歡安靜,這裏太吵了,不太適合他,於是點了點頭。

    “你要回去,我們就一起回去吧,這裏太吵了,郎中多說了,你需要靜養,我們今天就不該來這裏。”

    本來是想領著富貴來這裏開心一下的,沒想到還惹得他不高興了。

    謝臨安覺得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有些錯誤,想要抓緊時間彌補回來,於是他就來不及讓小二打包東西,便拉著宇文溪的手匆匆離開了。

    然而誰知道冤家路窄,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好久不見的葛二根。

    葛二根最近還在籌備著盜墓計劃,只是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幫手,看到謝臨安了,他幾乎有些喜出望外,忙忙地走了過來。

    “這不是臨安兄弟嗎?都多久沒見你了。”謝臨安不冷不熱的,看著他語氣淡淡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前些天剛見過。”

    葛二根摸了摸腦袋,語氣驚歎:“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不過三天的功夫,彷彿一年沒有見臨安兄弟了。”

    謝臨安不想聽他油嘴滑舌,“書說的正熱鬧,你快過去看看吧!”

    葛二根不肯輕易放她走,伸手攔住了他,“臨安兄弟,別走啊,前些日子我說話有些重了,今天我再重新和你好好說說那發財的事,你想的怎麼樣了?”

    這次他的語氣親和了不少,帶著勸慰的話。

    但是謝臨安的態度也十分堅決,尤其是現在世道安穩下來了,他就更加不願意冒這個險了。

    “不必了二根哥,我現在不想冒險。”

    謝臨安的語氣已經十分乾脆了,不讓他再有任何想法

    葛二根不死心,又把目光看向了謝臨安的身後,只看一眼,他便看出了宇文溪的非凡,於是他便將主意打在了宇文溪的身上。

    葛二根假意笑著走上去,禮貌地行了一個禮,“這位公子氣質不凡,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當時那晚是我和臨安一起從城外把你背過來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如考慮一下和我發筆財。”

    倒不是葛二根一直要纏著謝臨安不放,而是他在這城中實在沒什麼可靠的朋友,若是有,也不會一直苦哭纏著謝臨安的已經能和他一起共事的,也只有謝臨安了。如今謝臨安不肯與他共事,他便只能找其他人下手了。

    宇文溪的眉毛就成一道溝壑,眉宇之間有些不悅,只是他沒有很快的表現出來,反而給他了一點面子,只是向後退了一步,神色拒絕的也很明顯。

    謝臨安自然能感受到宇文溪的不悅,他伸手攔在了前面,阻擋住兩人的視線。不讓葛二根的眼光看到宇文溪。

    “他叫富貴,雖然活了過來,但是腦子不好使,恐怕幫不了你什麼了,二根兄還是不要對他有什麼想法了。”

    葛二根見他柴米油鹽不計,頓時有些洩氣,只得擺了擺手說道:“好啊,你枉我拿你當兄弟,關鍵時刻不肯幫我,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說完話他又不等謝臨安了,轉頭揮了揮袖子,直接走人了。

    謝臨安頓時感到無奈了起來,他當然希望能夠幫助葛二根,但也不是事事都能幫得上忙的。

    畢竟盜墓這種事情是極為損陰德的事情,而且還有坐大牢的風險,他如今不是孤家寡人了,還要考慮著富貴,自然不能輕而易舉的答應。

    剛纔路過張府的時候見裡面還掛著靈旗,清一色的素白與這喧囂的大街截然不同,想必張府上下都極為哀傷,前幾日真的勾心鬥角的幾個兒子,現如今也肯放下家產的事情,好好料理父親的喪事了,如果沒有推測錯的話,今晚張老爺就要下葬了。

    謝臨安搖頭嘆氣,直到自己阻攔不住葛二根,就讓他自己去吧,他不跟著摻和了。

    兩個人目送走了葛二根,謝臨安扯著宇文溪的手,剛走到大街上,不遠處,身後就突然傳了一聲暴喝。“”

    “前面的小子,快給你爺站住......”

    謝臨安和宇文溪都有些疑惑,以為是在這大街上發生了什麼爭執,誰知道剛一轉過頭就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走在最前面那個人大腹便便,身穿一個淺黃色的馬褂,個子又矮又胖,但是氣勢還是逼人,尤其是身後跟著三個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壯丁,那場面就極為駭人了。

    謝臨安雖然認識這正是剛剛被他偷竊銀子的富貴人,不過他現在只能裝作不認識,定定地站在那裏訊息看戲一樣。

    見那人走到臉上了,他依舊不慌不忙,淡定的神色從容的看著那人。

    “這位先生,請問有何指教?”

    他一臉茫然,無辜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

    “就是你小子剛纔偷了我的銀子,害我在酒樓裡面丟人現眼。”

    那人生得矮,爲了顯出他逼人的氣勢,所以他掂著腳和謝臨安說話,手指指謝臨安面門幾乎是要貼住他的鼻子了。

    謝臨安瀟灑的開啟來扇子,一臉從容地在身前揮了揮,接著笑了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這麼多人,你指著我就說我偷了你的銀子,可有何證據?”

    謝臨安不知這些日京城之中搬來一個惡棍,惡棍家裏有點錢,又和官員有些勢力,在街上作威作福許久,但是沒人敢惹他。

    因為不允許靠近,他和謝臨安只能遠遠的看上一眼,但是卻也讓他對敵國的軍隊,武器,戰馬有了大致的瞭解。

    於是他像是十分感興趣一般,時不時的都要帶著謝臨安過來看了看。

    謝臨安覺得宇文溪的愛好有些古怪,他一個富家子弟,雖說失去了記憶,但是對那些遊樂上街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反而喜歡看這些士兵操練的這些東西。

    不過他既然喜歡看,索性他就陪著他看,不過他對那些士兵不怎麼感興趣,反倒是時刻留意著樹上的鳥兒,想著可以打一直回去烤給富貴吃。

    以往謝臨安孤家寡人一個,吃住都十分隨意,現如今他覺得自己有富貴了,應該找一份體面的差事,不然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是養活不了他們兩個人的。

    隔天,他便去了郭府,以前他跟著郭老爺當過差,但也不過是當了幾天的護衛,替他看了幾天的院子,也是這樣的機緣巧之下,他又重新認識了林秋年,郭老爺看似家大業大,但是為人卻十分的尖酸刻薄,扣人工錢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對於院中籤了賣身契的更是動輒打罵。

    所以他死了,這郭府的下人不會難過,想必還會有些竊喜吧。

    再過幾日就是郭老爺的忌日了,兵荒馬亂的府上人手不夠,所以林秋娘便讓謝臨安幫忙。

    謝臨安承了林秋孃的情,自然也要幫助她。

    他年輕力壯,有的是力氣,想著會幫忙做一些體力活,沒想到林秋娘吩咐他來到了內閣,讓他幫助她一起扎紙人。

    郭老爺死了,林秋娘是該哀思了一番,只是城中的紙人鋪子早已經關門大吉,她只好親手做這些事情。

    “家中的丫鬟都有差事,讓你做他們的夥計也不相宜,家丁個個都是粗手笨腳的,你手比他們精巧,就幫我做這些吧。”

    如今的林秋娘雖然也不過十九歲,但是言行舉止已經十分像一個當家的女主人了。

    謝臨安推辭不得,就接過了一些漿糊,替她做一些細緻的活計。

    林秋娘高昂著天鵝似的脖子,低著頭去描摹那小人的眉眼,動作很是嫻熟。

    “你家道中落,我家何嘗不也是一樣,我父親死後,母親拋下我改嫁,我只能在叔父的鋪面之中做一下扎紙人的雜活,還不到十八歲,就被叔父嫁出去給人做妾了。”

    謝臨安沒想到她突然說起了自己身世,不由的愣神了片刻,手上的動作也遲緩了一些。

    其實他與林秋娘有那麼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她一個女人家,或許比自己還要更加可憐幾分。

    "嫁到郭府之前,郭啟仁口口聲聲的說會好好對我,我信了他的鬼話,沒想到嫁進來之後,我不是被打,就是被罵,郭啟仁還喜歡酗酒,每次發酒瘋都會拿我出氣,正房也不是省油的燈,處處刁難我,還對我橫眉冷眼,甚至百般折辱。"

    說這些話的時候,林秋孃的神色依舊平穩,手中的細毛筆落下,精準的在紙人的額間點下了一枚紅色的硃砂。

    謝臨安一直以為她時運極好的,本是個三姨娘,如今卻也成了郭家的當家女主人,卻沒想到她以前收了這麼諸多·的苦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將竹架子放在一旁,謝臨安聲音也低下去了許多。

    “所幸郭老爺死了,你的苦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郭老爺的妻子竟然和郭老爺如此的伉儷情深,郭老爺死後,她竟然也跟著一同殉葬了。

    林秋娘勾起嘴唇冰冷一笑,似乎是嘲弄,但更多的還是無情。

    “世人都以為,郭老爺是病死的,可是你知道他其實是怎麼死的嗎?”

    謝臨安也覺得有些糊塗:“難道不是病死的嗎?”

    林秋孃的語氣冷了幾分,手裏握著剪刀,在石桌上面劃了一道痕跡。

    “他是被我毒死的......”

    謝臨安駭然,轉過頭去,才發現只有他和林秋娘兩個人

    “那日他酗酒回來,直接來到了我的房中,對著我一頓打罵,我聽府裡面的管家說過,二姨娘就是被郭老爺活活打死的,我當時害怕極了,只能趴在地上求饒,等到他睡過去了,我在他的茶壺裏麵下了砒霜,喂到了他的嘴巴里。”

    郭老爺當場暴斃,她沒有著急,也沒有驚動其他人,只是喊了正房過來,說郭老爺像是病了,要她去看看,等到正房來到了她的房中之後,她便拿著白綾,勒死了她,吊在了懸樑之上。

    林秋孃的語氣變得柔和了起來,丹鳳眼的眉角依舊是下垂著。

    後來在有人問到郭老爺的死因,她便說出那一副準備已久的說辭。

    “老爺夜裏躲飲酒,心悸而死,姐姐前來照看,我便去請郎中,沒想到回到之後大夫人便隨著老爺一同去了。”

    聽聞這樣的事情之後,許多人都唏噓不已,但最多也就感嘆一句,郭老爺和郭夫人竟是這般的伉儷情深。

    郭老爺下葬之後,戰爭便爆發了。

    郭府沒有了正兒八經的女主人,她便逼走了賬房先生,名正言順的接管了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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