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外面，張之維一臉冷漠地摁著不斷掙扎的蕭章，任由蕭章如何掙扎都是無動於衷。

    這時候過來的襲人見到這一幕，嚇地趕緊跑過來叫道：“老爺子你這是要幹什麼，少爺快不行了，你趕緊鬆手啊。”

    “襲人小姐你不用擔心，少爺的身體素質我很清楚。”

    往襲人點了點頭，張之維解釋道：“我已經和少爺說了，《龍脈訣》最重要的一環就是這裏，如果熬地過去將來一片光明，熬不過去也就沒必要習武了。”

    “可是，可是練武也不用這樣子呀，老爺子你這會殺了少爺。”

    儘管急地團團轉，但襲人對張之維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如果少爺出了什麼事，我們就沒存在的意義了，我們的存在就是爲了少爺……”

    “變強就必須學會忍耐，而學會忍耐的最重要一環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次張之維沒有迴應襲人，而是傳音到蕭章的腦海：“少爺，好好想一想你為什麼想變強？好好想一想你之前都遭遇了什麼，好好想一想你想得到什麼？”

    憋不住氣的蕭章已經張開了嘴，水嘩啦啦地往嘴裏灌，掙扎也是從剛纔的使勁到現在的無力。他已經感覺不到外面了，神智也開始渙散……

    難道，我要死了嗎？

    在巷子裡被打地快要死亡的感覺再次浮現，蕭章模糊的意識裡冒出了這個念頭。他壓根沒想到，剛解決了王大頭他們還沒高興一會兒，卻再次瀕臨死亡。

    原來事情最終沒有改變，最後他還是要死了。只是感覺很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麼他會這樣子生活，為什麼？

    忽然一道聲音醍醐灌頂地籠罩過來，充斥了蕭章的整個意識。一個個問題質問著，敲打著蕭章的心靈，激盪著蕭章的意志。

    “接下來就看你自己了，少爺。”

    外面，張之維鬆開了摁住的手，看著慢慢下沉的蕭章，他從地面站了起來：“襲人小姐，做好兩全準備吧，如果半個小時後少爺沒反應，那麼只能救人了。”

    “老爺子，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如果少爺出了什麼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眼裏噙淚地看著下沉到池底的蕭章，襲人緊緊握著拳頭嘴裏不斷地呢喃著：少爺加油，少爺加油，少爺你一定行的。

    站在一邊看著的張之維對蕭章則是報以百分百的信心，不為什麼就因為蕭章那非常人擁有的意志力。修煉《龍脈決》最重要的，就是意志力，強悍的意志力。

    此時此刻，水底的蕭章，模糊的意識裡不斷重複著三個問題。

    為什麼想變強？

    之前都遭遇了什麼？

    想得到什麼？

    想變強是因為之前被欺負，想變強是因為自己太軟弱，想變強是想改變現狀，想變強是想重獲新生。

    一直以來都是默默無聞地當著小人物，抱著溫柔善良的心生活，但遭遇到的卻是欺凌卻是不公平的對待。

    他想改變，改變自己，讓自己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他想不再軟弱，他想擁有強而有力的勇氣，他想為自己的選擇用力地綻放。

    一個個答案不斷地在意識裡迴盪，慢慢地，全部化爲了想。

    甘心嗎？不甘心，他不甘心。

    活著，他要活著，唯有活著才能改變，唯有活著才能變強。

    一股強烈的意志力猛地爆發，從腦海開始擴散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寸。忽然，蕭章體表處的小泡泡開始脫落，似乎有氣體噴出來。

    咕嚕，咕嚕，咕嚕。

    原本毫無動靜的池水，冒出了一個個細小的水泡。見到這一幕的張之維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捋了捋白鬍子，目光裡充滿了讚許。

    “老爺子，少爺他……”襲人趕緊問道。

    “嗯，我和你說過的，少爺的意志力完全可以置於死地而後生。”

    拿出個菸斗放到嘴裏，張之維笑道：“少爺的習武之路，將會從這一刻正式開始，後續將會是一片光明。”

    毛孔，綻放吧！

    當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部的瞬間，蕭章活了過來。睜開眼睛，清晰地見到全身冒出的小泡泡，每一次小泡泡的脫落，便意味著空氣的輸入。

    “太不可思議了，綻放的毛孔正在呼吸著，我竟然像魚兒一樣在水裏呼吸。”

    伸手碰了碰身上的面板，上面的泡泡一個個透過指間往上竄。一切是那麼地不可思議又是那麼地理所當然，蕭章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在水裏呼吸。

    “少爺，不要錯過這個絕佳修煉機會，趕緊感受靈氣然後學會如何吸收。”

    就在蕭章玩地不亦樂乎的時候，張之維的聲音傳了下來。

    當下趕緊收回心神蕭章閉上眼睛，慢慢地四周圍開始安靜了下來。哪怕是四周圍的流水聲也開始減弱，與此同時一股細微地如同電流一樣的滋滋聲，進入了他的感覺裡。

    從未體驗過這麼神奇的感覺，蕭章發現這些電流聲居然出自他的體表，也就是綻放開的毛孔。在小水泡冒出的一剎那，似乎有什麼東西鑽了進去。

    填補了小水泡騰出的空間，在接觸的時候發出了電流聲。也在發現了這神奇一幕開始，蕭章發現了另一個更神奇的事情。

    當那些帶著丁點亮光的東西鑽進毛孔的時候，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身體多了一股充盈感，就彷彿吃了食物多了飽腹感。

    剛纔因為溺水產生的虛弱乏力，隨著這些亮光鑽進身體後逐漸消失，取代而之的是力量逐步提升。

    “這些，就是師父說的靈氣嗎？”想到這個可能，蕭章趕緊集中心思放到丁點亮光上面。慢慢地感受，慢慢地熟悉……

    “師父，我感受到了你說的靈氣。”

    等到靈氣消失後，蕭章從池底遊了上來，一臉興奮：“太不可思議太神奇了，我可以像魚兒一樣在水裏呼吸。”

    “少爺，記住剛纔的狀態了嗎？”示意蕭章穿上衣服，張之維說道：“你要將剛纔的狀態烙印到你的腦海深處，得讓你的身體產生本能。”

    “你之所以可以感受到靈氣，那是因為在系統裡頭有足夠的靈氣。如果在現實世界中靈氣很微薄，並不是你想吸收就吸收也不是你想遇上就遇上。”

    蕭章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輔助系統這裏的空氣比現實世界好太多。這裏沒有汙染空氣清新靈氣十足，而外面都是汙染靈氣怕不是消耗殆盡了。

    “師父，開始你怎麼不給我說是練功呀？”

    想到剛纔垂死掙扎，蕭章心裏就一陣後怕。這是他意志力夠強最後活了過來，萬一哪裏不對他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習武講究的就是趁你不備，如果我一開始就說了讓你有了準備，估計你也達不到現在的效果。”

    聽出蕭章話裡的埋怨，張之維大笑道：“你完成了這一步，纔會有習武后續。”

    “少爺，老爺子就是這種性格，你別理他。”

    旁邊給蕭章擦頭髮的襲人輕笑道：“在輔助系統裡頭，哪怕你全身受傷慘重，只要還有一口氣都可以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