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白花花2
衙役打著哈氣看了他一眼,冷聲道:“要是沒事,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話兩個乞丐頓時對視一眼,有點後悔跑這一趟。
死人的關他們什麼事呦?!
但現在已經到了眼前,要是再走,估計這衙役恩現在就能將他們給弄死。
“不會不會,真的有事!”乞丐硬著頭皮說道。
“哼。”
衙役回去跟另一人說了一聲,繫上腰刀回到衙門口,:“走吧,還愣著幹什麼?前頭帶路啊!”
“啊?哦。”乞丐瞧瞧他身後,卻沒再見有人出來,躊躇間正要說些什麼。
已經走下臺階的衙役沒好氣的吼道:“幹什麼呢?老子跟你走一遭還不行啊?非得讓整個衙門都跟著你跑一趟?”
“沒有沒有。”
乞丐竄下臺階,卑躬屈膝的跑到前面:“就在小的住的地方。”
“呵,你住的地方?”衙役嘲諷的看向他,猜測道:“不會是哪個醉鬼暈倒在路邊吧!?我告訴你,要真是這種小事,你就死定了。”
“不是的官爺,死人了!”乞丐說道。
衙役腳步猛地一頓,眼神立刻就陰冷的下來,威脅道:“我告訴你,你不要瞎說!”
“沒有瞎說,沒有瞎說。”乞丐連連擺手,苦著臉道:“就是哪個牌坊下面,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晃來晃去的,我還以為見鬼了,沒想道那吊着個人。”
衙役皺起了眉頭,停在原地一時間躊躇不定。
萬一這乞丐是在騙他,那他回去將人都叫醒,到時候去到哪裏一看沒有這事,還不得吃掛落?
可要是真的,那兇手爺太大膽了,竟然敢在這個時節行兇。
那簡直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思來想去了一會兒,衙役最後還是決定先去將同伴叫醒。
兩人一起去,要是情況屬實,他們就一人回來報信,一人守在哪裏。
四人匆匆趕到紅柳街。
兩個衙役跟著乞丐還沒走進,老遠就看見一個赤條條的人被掛在牌坊下,正隨風晃來晃去。
此時已經天亮,街上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人。
有賣早點的,有吃早點的,有剛尋歡作樂出來的,還有出來遛彎的……
現在這些人都遠遠的圍在牌坊下面,對著牌坊下掛著的人指指點點。
“嘶。”
兩個衙役倒吸了一口冷氣,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一個開始往會跑,一個則上前將圍觀的人驅散開來。
衙役現在抓壯丁,讓人找來梯子爬上去,將人解了下來。
他還沒來得及檢視,一陣呼喝之聲從遠處傳來。
他回身看去,就見府衙大人正被一群壯士的衙役夾著飛奔而來。
“都讓開讓開!”
衙役邊跑邊喊。
一群人來到了現場,衙役們立刻訓練有素的將現場圍起來,仵作也被提溜到屍體前。
府衙來了之後,就用白帕子捂住鼻子遠遠的站在一邊,道:“查清楚點。”
仵作點點頭,將手裏的箱子放在,正要去摸那地上的‘屍體’時,卻見屍體突然睜開了雙眼。
“臥槽!”
站在仵作身後的衙役立刻覺得雞皮疙瘩從腳跟一下子躥到了後腦勺,炸的他頭皮發麻。
仵作見慣了死屍,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對勁。
死人的眼睛都是渾濁的灰色,死氣沉沉、冷冰冰的。
但面前這具‘屍體’,雖然雙目有些茫然失身,卻時帶著活人的氣息的。
仵作想了想,伸手摸向‘屍體’的下顎。
沈從文一睜眼就覺得渾身哪都疼,身下躺著的褥子也是又冷又硬,跟躺在地上似的。
他正在琢磨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看到眼前一個放大的老臉。
那溝壑縱生的臉讓他直接倒了胃口。
誰啊這是?
怎麼會在他床前?
他昨晚不是在……
“大膽?!”沈從文一把抓住,朝自己臉伸過來的爪子。
被抓的人早就有了預料似的,輕輕掙脫了他的手,轉身朝著身後的方向跪拜下去:“稟大人,是個誤會,此人還沒死。”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尤其是哪個將府衙跟眾多同伴喊過來的府衙滿臉茫然。
人都掉在牌坊下了,還不死?!
府衙一甩袖子,喝道:“胡鬧!”
“誰報的案,給我出來!”
幾個乞丐頓時擠成一團。
這下好了,賞銀沒拿到不說,恐怕他們都要到大牢裡走一遭。
“是他們!就是他們幾個。”
哪個將眾人喊過來的衙役,現在也恨得咬牙切齒,都怪這幾個雜種!
幾個乞丐頓時嚇得跪倒在地,哭喊道:“冤枉啊大人!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活人。”
府衙厭煩的看了幾人一眼,立刻有衙役上前去威嚇道:“都閉嘴,再喊將你們都拿進大牢。”
四個乞丐登時像被人掐住脖子的鴨子,張著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
府衙這才冷哼一聲,瞥向傻住的‘屍體’,冷聲道:“將人帶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行徑,實在有傷風化。”
沈從文已經傻住了,他不明白自己昨晚明明在花魁房裏睡覺,怎麼會到了大街上。
衙役們可不管他心裏怎麼想的,拿著鐐銬就要銬住他。
沈從文立刻掙扎起來:“住手,都住手!你們不能銬我!府衙府衙我們是朋友啊!你不認識我了。”
要說沈從文也是晉安成有名的花花公子,經常跟著一幫狐朋狗友尋花問柳。
有時候還會跟府衙碰上一面,但兩方均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隨後就各玩各的。
但他真的沒想到,有一天會在這種情況下跟府衙見面。
其實,這也不能怪府衙,主要是沈從文蓬頭垢面,經過整整一晚上的吹風,臉色青灰的像個死人。
所以府衙根本沒認出他來。
“堵上堵上。”府衙甩著袖子說道:“還有臉叫?也不看看這是哪!丟死人了!”
立刻有衙役現場脫了鞋襪,團吧團吧就要往沈從文嘴裏塞。
沈從文臉色更加難看,死命的掙扎起來。
‘嘩啦啦’的鐵鏈上不絕於耳。
眼看著那臭烘烘的襪子就要塞進他嘴裏,他大吼一聲,:“府衙我是沈從文,沈丞相的兒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拿著襪子的衙役一愣,登時看向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