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來吧。”

    李浪伸手從化學老師手裏接過紙杯，“老師您先把試卷判出來吧，死也讓我們死個明白。”

    見到李浪認輸，化學老師也沒在嘲諷，反倒是和藹的一笑，安慰他們：“第一次做競賽題都這樣，多做幾次就好了，這些題目的難度，對於普通高中生來說，確實是有點高了。”

    李浪走到飲水機，接了兩杯熱水，放到了張小魚和林靜思的桌子上。

    林靜思抬起頭，伴隨著關節的悶響，呆滯的望向李浪，嘶啞地說了一聲謝謝。

    “師父，好燙，能幫忙加點涼水嗎？”

    張小魚捧著紙杯，小心地喝了一口後，吐出小舌頭散熱的同時，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李浪尋求幫助。

    “還兌水，真是慣的你。”

    話是這樣說，身體還是很老實的，李浪又拿了個紙杯，將張小魚杯子中的熱水到了一半過去後，給她兌了半杯涼水。

    然後，李浪又將第三個紙杯里加了些涼水，自己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

    “靜思，你要兌些涼水嗎？”

    “不用了，”林靜思機械地搖搖頭，小心地吹了吹，淺淺地啜吸了一口。

    張小魚兩口悶了自己杯子裡的水後，還是有些口渴，舉著杯子大喊：“師父，不夠，我還要！”

    “要，自己去接。”李浪坐下後，疲倦潮水一般涌出來，不想動彈了。

    “師父這裏不還有半杯嗎？”

    張小魚一把搶過李浪喝剩下的半杯水，也不嫌棄，美滋滋地喝了起來。

    在李浪和自己徒弟互動的時候，化學老師正在辛苦的批閱試卷。

    她第一份批閱的是林靜思的，卷面前半段還算整潔，後面明顯變得凌亂了起來。

    可惜，不管是凌亂還是整潔，都不影響最終的成績。

    在判卷之前，化學老師準備儘可能壓林靜思的成績，讓她迴歸到正道上去。

    但在看完她的試卷後，化學老師調整了思路，努力尋找林靜思每一個的低分點，希望能給她一個較高的分數，以免打擊她的自信心。

    然而，就算化學老師已經放了一湖的水，最終，林靜思的成績，還是停留在個位數上，沒有邁過兩位數的大關。

    幽幽談了一口氣，化學老師開始給張小魚判卷。

    前面的填空還好說，到了大題之後，化學老師開始犯難了。

    很多題的答案都對了，但是過程和標準答案完全不一樣，按照她的思路去推，感覺上是對的，但總有些地方，明顯缺了什麼。

    猶豫再三後，化學老師把自己看不懂得，全部扣了兩分的過程分。

    最後，張小魚得了34分，如果這是正式考試，她的過程經過專家組覈驗，可以成立的話，她已經是省二的水平了。

    最後，是李浪的。

    “對，對，對，對，對，對，對！”

    一連打了六個對號後，化學老師突然有點懷疑人生了。

    李浪說讓自己死個明白，不應該做的很差嗎，怎麼前面的六道填空，全做對了。

    懷著不可置信的想法，化學老師繼續閱卷。

    “對，對，對！”

    又是三個對號後，化學老師已經徹底的懷疑人生了，填空作對還可能是運氣好，後面的答題，無論是化學式，還是計算步驟，全部都沒有任何疏漏。

    甚至，從表述來看，李浪的計算步驟要比標準答案，更加精簡，準確。

    化學老師就這樣，以懷疑人生的模樣，判完了李浪的試卷。

    八十六，這是李浪的成績。

    扣的十四分，是最後一題的最後兩問。

    這兩問李浪並沒有做錯，而是壓根沒有去做。

    根據化學老師的推測，李浪完全沒有跳題，沒有選擇先做簡單的題目。

    而是按照試卷上的順序，和推土機一樣，一道題，一道題的推了過去。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化學老師就是莫名相信，如果時間足夠的話，李浪可以將剩下的兩道題做出來，第一次參加競賽，就獲得滿分。

    “咳咳！”

    化學老師輕咳兩聲，將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現在公佈一下成績，李浪86，去年省一是57分，以你現在的水平，直接參加化學競賽都沒問題了。”

    李浪聽後，並沒有露出任何驚喜的表情，所有題目他都在學習空間計算，驗算了不下三次，要麼沒做出來，要麼是全對。沒有其他可能。

    可惜，卷子上沒有標出每一題的分值，否則，李浪早就能估算自己的分數了。

    李浪一臉淡然，張小魚可不淡定了，她拉著跑到化學老師旁邊，拉著她的手臂，一臉急切。“老師，老師，我考了多少呀，師父都86啦，我至少也得六十多把。”

    “還差一點，”化學老師將張小魚的卷子遞還給她，“你考了34，差一點就到省二了，如果你正式考試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答題格式，進入省二有望。”

    “距離師父好遠阿，”張小魚垂頭喪氣的接過卷子，順便把李浪的卷子也抽了過來，“我倒要看看，師父是怎樣做的，竟然能得這麼多分。”

    “唔！”

    張小魚越看越沮喪，她發現李浪並沒有用太神奇的解法，用的都是最普通的，但是，李浪卻成功避開了老師設定的各種陷阱，並透過繁瑣的計算，得到的正確答案。

    這個方法，張小魚也能用，但上週末的比試，已經明確地告訴她，自己和師父的計算力，差距有多大，硬學的話，很可能題還沒做完，直接死在了計算上。

    “你們別高興太早，”化學老師想了想，決定還是打壓一下他們，“正式考試要三個半小時，題量至少是這個的兩倍，你們做一半題已經累到快要虛脫了，真要是完整的考試，能不能支撐下來還另說呢。”

    李浪瞬間被點醒，他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精神力上限只有24，在保證不昏迷的前提下，最多連續學習20個小時，這次能撐30個小時，已經是奇蹟了，如果是正式考試，題量翻倍，六十多個小時，李浪的精神力絕對撐不住。

    他可不想考場昏迷，然後被送上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