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林靜思愣了一下，想要回復的時候，李浪去後麵髮捲子了。

    “叮鈴鈴！”

    上課鈴響了，數學老師走到講臺上，拿起粉筆，在上面寫下：

    一、（1）（3）

    二、（1）（2）

    三、（1）

    四、~~~

    隨後，數學老師敲了敲黑板，吸引了同學們的注意。

    “今天進行一個小測驗，你們手裏的題，是去年數學競賽的考試題目的一部分，因為這些題目都有些超綱，所以只做我黑板上標出來地這些就夠了，第四題和沒標出的題算是附加題，有信心的同學可以挑戰一下自己。”

    “奧對了，這份題特別難，做不出來很正常，大家可不要被虐哭。”

    “老師你開玩笑呢。”

    “我們怎麼可能會被虐哭。”

    “老師你等著我們將它征服吧。”

    幾名月考數學還算不錯的同學，一臉自信的摩拳擦掌，準備將這些題目全部征服。

    李浪則輕輕拽了一下張小魚的雙馬尾，笑著發問：“怎麼樣，高中的知識點，你掌握了多少，這份題難度上也能算是奧數題了，我們就比它如何。”

    “九成吧，剩下我現場推導就是了，那就這份卷子吧。”張小魚輕輕晃頭，把自己辮子從李浪手裏救了出來，“全卷，敢不敢？”

    “當然是全卷，這樣一份精妙的試題放在我面前，我可沒有隻做一半的習慣。”

    這一次比試，李浪完全沒有放水的想法了。

    高中的數學知識，他已經全部瞭解，不需要和素描一樣，先練兩個小時的基本功。

    掃描，進入，解析，謄抄。

    張小魚審題的功夫，李浪已經在學習空間算出了答案，開始刷刷地往試卷上寫了。

    一道題三分鐘，李浪用比直接抄答案略慢的速度，寫完了整份試卷。

    看起來輕輕鬆鬆，實際上他在學習空間，已經泡了好幾個小時了。

    然後，李浪看似隨意得在試卷上掃了幾眼，實際上又進入學習空間，仔細檢查了一番，確保所有的數值全部覈算正確。

    “小魚呀，我寫完了，你呢？”

    “我，我也寫完了。”

    張小魚運筆如飛，留下最後一個等式後，將筆一拋，率先拿著試卷走向講臺。

    “那走吧，一起交卷，看看是進入決勝局，還是就這樣結束呢。”

    李浪抓起試卷，跟著張小魚身後，向着講臺走去。

    這一路上，他看到了許多抓耳撓腮，苦思不得其解的傢伙。

    更是看到了已經徹底放棄，攤在桌子上，懷疑人生的可憐人。

    “競賽題，對於普通學生來說，還是太難了。”

    數學老師也看到了其他人的表現，嘆了口氣後，從褲兜掏出紅筆，開始給李浪判卷。

    “對，對，對，全對。”

    爲了讓大部分同學可以做出來，不至於太過於打擊他們的自信心，數學老師這次選的都是比較簡單的競賽題目，對於李浪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如何？”

    李浪衝著張小魚昂起了頭。

    “浪君，不要著急呀，我的成績還沒出來呢。”

    張小魚微微歪頭，衝着李浪露出了元氣滿滿的笑容。

    李浪和張小魚談話的過程中，數學老師已經開始給張小魚批捲了。

    和給李浪批卷子時候一氣呵成不同，在給張小魚的批捲過程中，數學老師很快陷入了沉思。

    “這個好像對，又好像不對，答案沒這麼寫啊，她這個公式是不是超綱了。不對，競賽不是高考，是可以超綱使用大學知識的……”

    數學老師猶豫了半天，也沒找到邏輯的漏洞。最終只能在李浪和張小魚兩人的注視下，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新同學是吧，你是不是以前自學過大學課成？”

    “應該學過吧，”張小魚伸出手指託著下巴，露出思索地模樣，“我在家閒的無聊，看了幾本數學書，其中有幾本好像是大學教材呢。”

    “那就對了，你答題的時候，使用了大量大學才教的公式，並且準確地找到了題眼，極大的簡化了運算過程，但是，你這幾個運送過程，沒有公式銜接，雖然開始和結果都對，但要扣過程分？”

    “啊，”聽到這，張小魚的笑容，第一次維持不住了，她沒想到，老師誇了自己這麼久，最後竟然還給自己扣分了。“老師，這裏不是微一下就出結果了嗎，怎麼還需要過程啊？”

    “當然需要，這可不是微一下就能解決的，其中還有好幾個轉換的式子呢，你心裏清楚不管用，必須要寫出來才行，你看看李浪同學的試卷，也很簡化，但關鍵的步驟全部寫出來了。”

    數學老師將李浪的試卷遞給張小魚後，在她的試卷上，在問號前，寫了個九十。

    張小魚答題用的邏輯，和標準答案差別太多了，數學老師短時間只能確定這個邏輯正確，但缺失了哪些關鍵步驟，到底該扣多少步驟分，這個就不是數學老師短時間能算出來的了。

    這次只是一個小測驗，成績不公佈，也不排名，乾脆他就把張小魚的成績，定成九十多了。

    張小魚拿過李浪的試卷，步驟清晰，邏輯簡明。

    用的都是高中的知識，沒有出奇制勝，沒有尋找捷徑。

    就是將出題人的陷阱繞過，然後寫出了答案。

    事實上，李浪並沒有繞過所有的陷阱，他還是中了幾個，不過他時間充足，發現結果不對後，挑戰方向，重新做了一遍就是了。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李浪的這種答題方式，也可以叫平推。

    “這次你贏了。”

    張小魚憤憤地將卷子丟回講桌，準備向李浪發起最後一次挑戰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回座位了。

    “刷刷刷！”

    鉛筆劃過紙張的聲音再次響起。

    在張小魚的注視下，李浪花費了十分鐘，對那副林靜思的素描進行了深度的加工。

    填補細節，修飾陰影。

    在李浪完成最後一筆，吹去紙上殘墨後，默默旁觀了全程的張小魚，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在心底認輸。

    李浪最終的作品，無論是精細程度，還是意境，都要比她的那一幅畫要好。

    如果，李浪從一開始就拿出全力比拼的話，張小魚自認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

    還好，他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