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渾身發毛，總覺得身上冷嗖嗖的，緊張地嚥了口氣：“這事似乎不能說明是老林滅魔刀的問題吧，這東西畢竟不是萬能的，鎮不住一切邪祟，不然不就成了萬金油了嗎？說明你這殯儀館裏陰氣太重，而且很有可能是死者的怨氣大，鬱結在這裏不肯走。”

    老林聽我這麼說，也哭喪著臉：“是啊，白老弟說的有道理。”

    農立大怒：“有道理個屁！每次都在我值夜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換成別人就一夜平安，我都問過好幾次了，而且你敢說昨晚的事也和滅魔刀沒有關係嗎？”

    這下老林不吭聲了，他低著頭不敢看農立的眼神。

    見此，我連忙追問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農立告訴我，昨晚原本不是他值夜班，但有個同事犯了急性胰腺炎疼的不行就去醫院了，只好找他來頂替。反正他平時也住在殯儀館的宿舍裡，大不了晚上多出去巡視幾趟，第二天還能休息一整個白天。當晚也沒什麼事情，農立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尿給憋醒，眼睛半睜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昏暗中他看到宿舍門被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看身形並不認識，而且怎麼看也不像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差農想說話，可張開嘴巴卻吐不出聲來，他想支撐著坐起來，發現自己除了眼珠，哪裏都動不了。

    那人走到農立床前，看著他至少有半分鐘，又轉身來到小木櫃旁，伸手把那柄滅魔刀拿起來捏在手裏，再返回到床前。

    因為天氣熱，農立只穿了一條內褲，也沒蓋被子，見著那人走到他床邊，用刀把他穿的內褲劃成兩半，再慢慢抽出來，拎在手裏，轉身把刀放回原位，這才走出房間。

    當時農立努力深呼吸，才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嚇得尿了一床。

    做這行三四年多，客戶遇邪撞鬼的事我也聽了不少，這還是頭一回聽說夢魘中有邪祟搶活人內褲的。

    農立越說越生氣：“你說，這是不是和滅魔刀有關係？”

    我心想，農立請來滅魔刀之前，雖說有靈異事件，可並不嚴重，但請了滅魔刀之後，靈異事件反而升級，以後也不知道會發展到什麼地步。

    老林也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裏：“真是奇怪，龍婆豐的滅魔刀法力相當強的，怎麼會這樣？”

    農立哼了聲：“哼，確實很強，把那些邪祟都引到我房間裡來了！”

    我看著這柄滅魔刀，心想龍婆豐所制的滅魔刀法力極強，有鎮邪驅靈的效果，說是百試百靈也差不多。但對於農立這件事情來說，就算沒有效果，也不可能會起到反作用啊，這真是奇了怪了。

    於是我仔細檢視刀身和刀柄，發現木製刀柄兩片之前的縫隙比較大，用手上下捏，有些地方還會變形。

    我努力回想，記得之前所賣出的滅魔刀的刀柄應該是個整體，中央掏空用來安裝金屬刀身。

    於是我讓農立找來一把水果刀，用力把刀柄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