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隱姓埋名
現在情況比較特殊,葉遙也不想引起什麼事端,還是低調些,隱姓埋名的好。
塔下的風就不大了,又熱了起來。
聊過之後,葉遙也跟他們道別了,等到了時間,邊去見了郭文。
知道是太子要借幾個人,郭文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只是當時實在沒想到,跟在謝恆身邊是太子而已。
葉遙帶著人回去之後,斥候就立刻發現了女巫那邊的人的痕跡,證明她們已經照過來了。
“那我們可得早做準備了。”葉遙說。
郭文那件事之後,就又跟謝恆約見面了。
郭孟初沒有明說,謝恆也就不說破,心下領情則是。
城南多達官貴人,那裏就一戶主人家姓郭。念及那日臨別前郭孟初所說,讓笑春投了拜帖,選在他休沐日帶上杏花釀上門拜訪。
臨行前笑春還在說著自釀的杏花酒比不上外頭賣得,拿出去寒磣人。聞言他也不在意地笑笑,興起攜酒而來,興盡而歸,是杏花酒還是新豐酒並不重要。
眼下入夏,不至燥熱,還能得少許閒情逸致,至休沐,郭文便只打算待在府內休憩,恰巧得知謝明鏡來訪,正合心意,讓恭輕特意去備了些佳餚點心。
“這是嫌我府上缺酒不成?”
見他手中酒瓶,一邊嘴上打趣,一邊迎他入內,徑直往廖雲苑去,那處清靜,適宜把酒談:“上次一別已有數日,我可恭候多時了。”
“勞你久候,是我之過,所以攜酒上門來了。”謝恆半是調侃隨之入內,沿著簷下繞廊而走,“自己釀得杏花釀,今年就三壇,這是最後一罈,帶來與你一品。”
父親好杯中之物,謝恆每年會和他釀一些。他最喜歡的倒是春風笑,每年入冬第一場雪時埋入鬆梅之下,待來年開春化雪後再起出,冰洌伴冷香,才最令人回味。
可惜眼下時節不對,這時候春風笑也已經喝完了。
“醇而不烈,不知你喝不喝得慣。”
“你這個最後一罈,情誼頗深,算是我有幸了。”
雖談不上千杯不醉,但是郭文酒量素來不差,平日裏總是缺分興致,大多是逢場作戲的應酬,若真能遇上值得對酌之人,方會敞開喝個盡興。
“我不挑酒,挑人。”長廊盡頭,是一小亭,亭中桌上已擺置妥當,伸手邀他先落座,“能有你對飲,清水都能喝醉。”
郭文話畢,便是一陣爽朗笑聲。
“恰逢其時罷了。”
好風好酒,遇上可共飲的好友,恰逢其時,這便盡興了一半。
微微訝異於郭兄話裡之意,但他本是隨性之人,興起時乘舟千里南下只為與好友夜裏泛舟湖上聽幾聲寒山古鐘聲也是有之。
“你有幸,我有幸,幸甚至哉,當可歌一曲。”微風徐徐,帶來湖上清涼之意。
抬手倒上兩盞,攬袖作請,“郭兄,請。”
“你還有如此雅興?”
郭文鮮少出入曲園藝苑,對賞樂吟誦涉獵極少,聽他提及,雖平素不會想起這茬,但因興致而來,多了幾分稀奇,仿若是酒未入口,人已醉。
“請。”得謝恆斟酒,伸手接過,做了禮,便仰首飲盡,唇齒留香,餘味綿長,“甚是喜歡,還多謝謝兄送來如此美酒。”
郭文放下杯盞,也不急著滿上,自知好酒須細品,亭外池中荷花盛開,配著美景更好入喉:“說來也是巧,今個兒早起,我便想著小酌一二,正愁一時半會兒間尋不到人,謝兄就來了,解了我的酒癮。”
謝恆一聽便知郭兄誤解,文人詩詞酬唱時也不乏請伶人當場傳唱自己詩作的,但也並非只有這一道。此歌非彼歌。
“所謂歌以詠志,郭兄,不才也是個書生啊。”細觀其品這杏花釀,得其一句“甚是喜歡”這才朗聲笑開,舉杯飲盡,“樂莫樂兮新相知,為這不期而至的巧合,也當浮一大白。”
“好的,爽快。”有些人相識雖短,卻覺難得投緣,與他一道飲盡,“今日無事,不如再品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