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兇物旱魃
“是你?”闍卯顯然很吃驚,這個地方是他早在數年前就備下的一處安全屋,全天下只有他一人知道,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了門自己才發覺。
而且這個人不是在何家的時候就死了麼?難道說一直在扮豬吃虎?而且還……
“是你,控制了血瞳找到這裏?”闍卯只微微一想,就明白了什麼,立即就說道:
“等等,我與你無冤無仇,我之前的行動也是奉闍家之命行事,現在既然行動失敗,就與你再沒有什麼瓜葛,何不各退一步,就此罷手,當然,我會給出補償,你開個價吧!”
這麼一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並且提出了可行的解決辦法,高歡也不得不佩服,卻更加不會放過這廝!
“可惜,你是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高歡指的是唯有闍卯知道自己也參與有殺死闍玉郎這件事。
“而且,現在是滅口的最佳時機呢!”說到這裏,高歡已經開始深深地吞吐元氣,他的眼神就彷彿鋼汁在燃燒!
而他身上每一條神經和肌肉都開始繃緊,換了自己是闍卯,轉頭就會將高歡殺闍玉郎的事情公之天下,轉移眾人對自己的關注,如此纔可以更好地脫身,所以不論闍卯許下再多的好處,今天兩人之間只能有一人走出這個墓穴。
他對著闍卯笑了起來,露出四顆潔白的牙齒,卻帶上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喈血殘忍。
“來吧!闍卯,放出你最終的底牌,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能幫你過得了這關,我死,或你亡!”
闍卯深深地看了高歡一眼,也不多說什麼。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小的封印石。
封印石的表面似乎鐫刻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形成一個縱橫交錯的符陣,靈光來回流動,看起來宛如纔剛剛將什麼兇物封印在其中一般。
實際上,高歡此時不用玄冥法瞳就能看到,在封印石當中有一團血霧在不停的疾速衝撞著封印石表面。
血霧撞擊到那層透明的符陣表面就被反彈了回來,血霧翻滾裡會形成一道人形的模樣,兇狠無比的露出尖銳的獠牙。
闍卯怨毒看著高歡,緊緊的握著那枚封印石,咬破舌頭一噴,大口大口的鮮血就沾染到了封印石上,瞬間就被點滴不剩地吸了進去。
而闍卯整個人看上去就愈發的萎靡,縮小了一圈。
可以見到,吸收了鮮血之後,封印石表面的符陣頓時若蛛網那般發出噼噼啪啪的皸裂,最後裡面的那血霧接觸到鮮血以後,立即透過符陣蔓延向了天空,最後形成一團人影,降落到地上之後迅速形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一個長髮,紅色披風,臉上滿是膿包,醜陋無比的高瘦男子。
男子的臉色帶著病態的潮紅,嘴唇卻異常的蒼白,眼圈黝黑。
高歡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準備,他已經看出來,這是一頭旱魃!
最重要的是,這頭旱魃散發出來的氣勢,絕對是結丹級的通源強者!
男子環顧四周,然後對闍卯抱拳,極有禮貌地說道:
“雖然抱歉,但對於一個流落異鄉的遊子來說,急於歸家也是一種可以理解的本能。感謝您將我從那該死的迷宮裏拯救出來,遺憾的是大恩只能容後再報了。”
這個男人的相容雖然醜陋,但聲音卻是沉穩,給人一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停!”闍卯十分不禮貌地打斷。
他此時精血已經消耗大半,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可語聲裡面卻帶著難以形容的陰冷:
“陳二狗先生,不得不通知你,你恐怕得辦完一件事才能離開,否則,你不但哪裏都去不了,還得重新在那個黑暗的地方呆三百年!”
旱魃陳二狗的臉色一下子陰了下來。
但他忽然注意到了闍卯的手上依然握著那個古老的封印石不放!於是冷笑道:
“很好,我會兌現我的承諾,現在,說出你的願望吧。”
闍卯指著高歡說道:
“殺了他!現在!立刻!就!”
旱魃陳二狗沒有立即行動,而是看了看闍卯才認真的說道:
“你應該知道,我在禁錮之地一千五百年,早已斷了人間煙火,境界被打落兩個大層次,已經掉落到通靈境的層次,殘存的體力也不多,而這個人……”
他這纔回頭上下打量著高歡:
“他的身上……命宮有迷霧所籠罩,我看不透他的天機。所以無法確定能夠在半柱香的時間裏把他殺死,如果半柱香之後,你如果堅持要我繼續的話……”
陳二狗忽然舔了舔嘴唇,詭秘無比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尖銳無比的犬齒!
“那麼我就要吞噬你的血肉了!吞噬一次,我可以再次效力半柱香,兩次的話……就算是金丹修士,也必然已經是個人幹!”
闍卯顯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之前就做了有備無患的準備。
伸手拿出一個小皮囊,開啟,倒出兩具屍體。
一具已經死得硬了,看衣服,應該是何家追捕的人。
另一具則正是闍子仍然微溫的屍身,身體上的鮮血仍然在滴答的流血。
旱魃看了看這兩具屍體,皺眉道:“那具屍體已經冷硬,沒有了價值。另一具雖然新鮮,可畢竟是已經死亡,生氣太少,勉強夠用半柱香時間吧!”
闍卯激將道:“這麼說來,你至少有一柱香時間使用能力,我不相信如此長時間裏您一個結丹強者還解決不了一名通明境的小修士。”
旱魃面色平靜:“就事論事,激將法對我沒用,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出手,但若是時間到了之後沒有補充,那麼,請恕難再次出手。”
闍卯不再堅持,點頭,“如你所願!”
旱魃與闍卯達成協議,並不多言,手一抓,闍子的屍體就攝到了身體上方。
只見旱魃做了一個擰的動作,上方的屍體就如被兩隻無形的手擰毛巾般的一擰。
全身血肉就如血漿般傾瀉著流了下來,旱魃微一吸,頓時就將那些血肉汲進了身體裡,整個人的面色看起來都變得生動了許多。
而那具屍體則變得如同枯枝一般,發出喀嚓的聲音,成了扭曲的碎片,被隨手扔在墓室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