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一刀破紅樓
韓維等人以為張墨必死無疑,圍攻張墨的那些人,也覺的終於可以結束這艱難的一戰了,可是從張墨吞下那顆丹藥的那一刻算起,局勢再次被扭轉,本來被逼上絕路的張墨,是在賭,可他沒想到,還真有奇蹟出現。
張墨本來剛剛突破後天後期,其距離先天關隘還有一段路程要走,且極有可能,他窮盡一生,也無法邁過那道關隘,去看看先天那邊的風景,但是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卻變成了事實,縱然是張墨,也被驚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一刻破鏡丹入肚,蓬勃的藥力,開始彌補張墨的不足,向着先天迸發,這顆丹藥,不愧是攪動風雲的‘神物’,與韓猛等人對戰的時候,幾近力竭的張墨,好似乾枯的河道,突然被注入一股洪流,本來疲於應對的他,驟然氣勢一變,瞬間把韓猛等人給打懵了。
張墨吞下那枚丹藥的時候,他們也有所察覺,不過他們以為,張墨根本沒有什麼好東西,最多不過是,李道然下賜的幾枚益氣丸,因此看到張墨開始吞丹藥之後,他們不僅不驚反喜,這說明張墨,真被他們給逼上了絕路,益氣丸又不是沒吃過,與此戰局,不過是杯水車薪,如是韓猛他們,不僅沒有阻止,且更是爲了發泄心中的積怒,打算貓戲老鼠,本來有機會阻止的他們,卻硬是選擇了坐視不理。
古語有云: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這說的就是韓猛等人,如果要是張墨,絕對不會給他們吞下丹藥的機會,哪怕是聊勝於無,可是事關生死,容不得半分粗心大意,更不允許出現絲毫變故,尤其是面對,幾近讓自己無力反抗的對手,如要有機會殺死對方,哪怕只是腦海中閃現,丁點兒於心不忍的念頭,都是大逆不道,都是茅坑裏大燈籠,找死!
韓猛等人不是張墨,所以他們便需要為他們的大意買單,此單極貴,需要他們用命去支付。
破鏡丹的藥力,飛速的填充著張墨那幾近枯竭的經脈,且由於藥力過於龐大,更是讓張墨變的如同一隻被煮熟的大蝦,張墨身上的變化,終於引起了韓猛等人的重視,看到這樣的張墨,他們的心中,頓時涌出一股不祥之感,只是還不等,放棄貓戲老鼠的遊戲,打算對張墨下毒手的時候,張墨的反擊,卻先他們一步降臨。
那一刻韓猛等人,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那一刻他們徹底滅了,不該有的念頭,哪怕是榨乾最後一點力氣,也一定要把張墨殺死,且只要張墨還有一口氣在,便絕不會停手。
只可惜,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張墨吞下的那顆丹藥是破境丹,其磅礴的藥力,很快就把張墨,推到了後天巔峰的邊緣,感受著經脈中,浩瀚如海的元氣,張墨自然喜不勝收。
不過此刻的他,卻也沒有時間,去太關注這件事,不說那磅礴的藥力,幾近要把他給撐爆,使得他不得不,把力氣用在殺敵之上,而那後悔自己幹了一件蠢事,想要挽回的韓猛等人,再次重演舊事,哪怕現在的張墨,好似有用不完的元氣,也需要謹慎的面對。
之前的時候,因為韓猛等人的愚蠢,所以才讓有了翻盤的機會,他可不想犯同樣的錯誤,如要是因為一時不察,導致大好的局面崩壞,張墨都不知道,到了那時,自己該怎麼面對自己。
不過不管是張墨,還是韓猛等人,都有些小覷了破境丹,韓猛他們雖然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張墨給拿下,但是面對如同發了春的公牛一樣的張墨,因為之前的戰鬥,消耗過甚的他們,再用力也榨不出多少元氣,精神瘋狂有什麼用?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的他們,很快就被如同賽亞人附身的張墨給打的抬不起頭來,防禦之力尚且不足,哪裏還有反攻的機會?
這突然的變故,打懵了韓猛等人,也驚呆了韓維一眾,當他們聽到這一訊息,之前又恢復大家子弟,恢復久居高位的氣度的他們,瞬間風度全失,罵人的話,都說誰誰像個潑婦,而此刻的他們,潑婦在他們面前,連根毛都算不上,什麼汙言穢語,什麼歹毒的咒罵,幾近快要被氣炸的他們,簡直恨不得,把韓猛他們抓過來,當成張墨給剁成碎片,連皮帶毛,一起餵了狗。
可是如今的他們,卻也只能這樣了,韓維與那陳大人,一直都留有底線,就是以防意外,而王客己他們,卻除了他們自己,早就無人可派,有一種絕望的氣息,開始在他們中間蔓延,一想到,張墨或許下一刻,就會站在他們的面前,幾乎被張墨的戰力給嚇破膽的他們,所想的不是,孤注一擲,而是盡都開始盤謀,如何能夠避開張墨,逃離靈縣。
只是他們的速度太慢了,還不等他們有所動作,解決了戰鬥的張墨,已經來到了紅樓之下,當這一訊息傳到他們的耳中,包括那韓維,包括那陳大人,臉色瞬間變的毫無血色。
尤其等他們,聽說張墨是飛來的,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其盡都變的面如死灰,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張墨真的會以先天高手的身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其實關於突破先天,張墨同樣倍感僥倖。
那顆破境丹,所提供的磅礴的藥力,讓張墨沒用多長時間,便把韓猛等人全部斬殺,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本來暗自可惜,把如此貴重的一顆丹藥,浪費在韓猛等人的身上,只讓自己的修為,達到了後天巔峰,想要突破先天,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的時候張墨,突然發現身體有異。
本來停滯不前的修為,卻這一刻,又開始攀升,有無數人,可能耗盡一生的時間,都無法跨過的那道關口,在他們的面前,好似輕霧一般,等他那攀升的修為,帶起的微風輕輕一吹,便立刻消散。
開始的時候,張墨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就在那麼一剎那,他的腦海突然劃過一道閃電,“功德之力,可渡劫難,可洗罪孽,可封神,可破衝破瓶頸,有逆天之功。”他回想起這句話,又是功德之力,這讓他感到欣喜同時,更讓他真真正正的認知到了,什麼叫做‘可衝破瓶頸’。
突破了先天境界,張墨試了一下,想要探究所得到的傳承,其結果不用多言,自然敗興而歸,當然張墨也沒有因此感到失望,畢竟當他那麼做的時候,原本也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
張墨訕笑了一聲,再次把這些有的沒的的心思放下,而後因為想起紅樓還有人等著自己去赴約,因為突破先天,而凝結不散的笑容,眨眼之際,便被冷漠給代替,張墨不願讓那些人等太久,把要緊的戰利品收起來以後,便提著斷刀重新踏上了征程。
只是這一次的張墨,顯的尤為從容,雖然他猜測,韓維等人並沒有那麼好殺,但是此刻的他,卻不在因此而皺眉頭,突破了先天,這就是他的底氣,且春三十娘與黃家姐妹的到來,更令他對滅殺韓維等人,抱有了極大的期望。
沒用多長時間,張墨便站在了紅樓下,他聽到紅樓中的咆哮與謾罵,那張冷酷的臉上,突然浮現淡淡的笑容,此刻他的心情極好,尤其等他察覺到,因為他的到來,韓維等人先亂了套,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能夠達成所願的念頭。
夜色中,燈光下,一道清瘦的身影,提刀站立在紅樓外,張墨雖然不言,但是此刻的他,幾乎讓紅樓中的韓維等人崩潰,連出路都被堵住了,往哪裏逃?而本身就沒有機會逃的人,看到這一情況,突然笑了起來,其笑聲是那麼刺耳兒,勝過張墨一刀砍了他們的狗頭。
韓維糾集這些人,去對付張墨,並且打算一箭數雕,有些人本來就是鴨子上架,要是謀劃成功了,他們當然不會炸刺,而如今張墨都殺到門外了,且更是突破了先天的張墨殺到了門外,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某些人,此刻沒有起內訌,只是無情的嘲諷,已經算是對得起韓維了,如果韓維沒能壓下那沖天的怒火,恐怕不用張墨動手,他們這些人,就會先死一半。
“如果度過這次關口,你們還能活著,我韓維對天發誓,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韓維壓著心中的怒火,冷冽的瞪了幾眼,因為絕望到了極點,而變的肆無忌憚的幾人,在心中暗自發誓。
然後已經緩過勁兒來的他,與那同樣冷靜下來的陳大人對視了一眼,便決定見一見張墨,他們二人都準備服軟了,想著只要過了這個關口,有的機會,去找回場子,其實比起他們即將付出的代價,他們更加擔心,張墨根本不給他們談判的機會,非要一條路走到黑,非要要了他們的命才肯善罷甘休。只是不管怎樣,爲了活著,終究要去試一試,大丈夫能屈能伸,就當這次是被野狗咬了一回,下一次不等野狗撒野,直接打死便是。
“張公子,何不上來喝一杯?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談的?你說吧,怎樣才能化解這一誤會,老夫必定竭盡所能,滿足你的要求。”先說話的是陳大人,爲了活下去,他把話說的很滿,且就差賭咒發誓,以求張墨能夠相信他了。
“張兄,他日一別,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身份相見,真是造化弄人,只是誠如陳大人所言,沒有什麼誤會是解不開的,這一次孰對孰錯,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意義,韓維只想與張兄化干戈爲玉帛,不知道張兄有什麼要求?韓維不比陳大人的身家,可是如果張兄所提,韓維必當竭盡所能,且如果張兄,願意化解今天的誤會,拋開答應張兄的要求不提,算作韓維欠張兄一個人情。”爲了活下去,韓維同樣口淡蓮花,且他臉上的真誠之意,簡直讓人生不出半點不願不相信的念頭,好像心中把張墨,視作活了這麼大,第一個一定除掉的人,根本與他不是同一個人一樣。
我方唱罷,你方登場,有韓維與陳大人帶頭,剩下的那些人,爲了活下去,更加沒有底線,反正他們可是看出來了,畫大餅,誰不會?爲了能夠把張墨先給穩住,就算是張墨想要讓他們,把天上的太陽給摘下來,那些毫無下限的人,也都敢應承。
在這些人,畫餅買命的時候,張墨一直一言不發,他好像在看戲一樣,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們在樓上表演,看到這樣的張墨,讓樓上的那些人,心情頓時變的更加惡劣,但是形勢比人強,縱然他們在憤怒,在惱火,但是卻也盡都是,一直陪著笑臉,就像張墨是他們,失散多年,且帶回無盡財物的爹一樣,任由對方打罵,那一聲‘爹’,卻是叫的越來越親切。
而聽到這些人的話,哪怕是春三十娘,都有些開始不淡定,哪怕這些人,只是在這裏話大餅,哪怕她對張墨,抱有絕對的信心,但是她依舊擔心,張墨會在那些人的狂轟濫炸之下,應承下來,如要是那樣的話,她想要報仇,可就沒有希望渺渺了,張墨能夠答應這些人,放過他們,那麼也就能夠答應這些人,翻臉不認人。
只是哪怕她在擔心,如今因為張墨身份的變化,她也不會輕易對其指手畫腳,她只能暗暗的告訴自己,如果張墨能夠信守承諾,報了仇之後,便投到對方門下,去做個客卿,如果張墨經不起這些人的狂轟濫炸,撕毀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就算是魂飛魄散,也要站到那個禽獸的面前。
其實張墨不僅在看紅樓上的戲,他同樣在看春三十孃的戲,只是對紅樓上的人,他是惡意滿滿,對於春三十娘,不過是爲了出口惡氣罷了,不過總不能讓人家等太久,尤其等他看到,春三十娘氣息不穩,好像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不由暗自後悔,自己也做了一次蠢貨,然後就在因為看到,他有所動作的那一瞬間,紅樓方圓十丈之內的氣氛都為之凝固的那麼一剎那,張墨突然回頭,朝著春三十娘三人所在的方向裂開嘴一笑,立刻回過頭的他,就在韓維等人,心中涌起無盡的不祥之感的時候,舉刀砍向了紅樓。
那一刻,紅樓中傳來無盡怨毒的謾罵,傳來無盡怨毒的詛咒,以及無盡的威脅,以及歇斯底里的怒吼咆哮,和那無盡的驚呼,那一刻時間好像定格在那裏,一道數丈長的刀芒,把紅樓給劈成了兩半。
看著被自己劈成兩半的紅樓,張墨搖著頭,在那裏自言自語起來,“原來你們是在騙我啊?幸虧我沒有相信你們!要不被你們賣了,說不定還樂呵呵的為你們數錢呢。咳~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威脅我?哎~何其不智啊!你們難道不知道,我其實挺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的。”
他根本沒有看見,春三十娘,因為他的壯舉,因為他的自言自語,看向他的眼神,恍如春三十娘是個人,而張墨就是春三十娘,白日裏看到的那個鬼,否則的話,他必定會再給春三十娘記一筆賬,等著什麼時候,有機會了,連本帶利一起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