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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來襲

    道出黃家姐妹的行跡,是爲了破壞她們想做黃雀的打算,可是事與願違,因為任何一方,都不允許黃家姐妹落入他們對手的手裏,從而更鞏固了黃家姐妹的地位,只是發現了又能如何?他們這些人,早已攪合在了一起,沒人願意去吃螃蟹,所以便只能坐視黃家姐妹的超然物外。

    不過黃家姐妹的自在,也深深刺激到了他們,局勢發展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們恍如早就忘記了,要保留實力的打算,兵對兵將對將,盡都殺紅了眼,綠柳莊被他們踐踏的早就不成樣子,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屍體鋪在地上,活著的人隨意踐踏,好似修羅場。

    “阿彌陀佛!”綠柳莊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引起了別人的注意,第一個到達現場的人是個和尚,藉着火光,他那程亮的光頭,十分的顯眼,好似擁有能夠驅散黑暗的能力,就如同佛家所言,他們所在便是光明。

    “哪裏來的野和尚?這裏沒你什麼事兒!”韓維等人能夠容忍黃家姐妹,便不見的他們會容忍新到的和尚,其實但凡與和尚打過交到的人,都深知對方的難纏,因此他們對這突然到來的和尚,充滿了敵意,如臨大敵,那一瞬間,本來還打生打死的一群人,突然之間變的涇渭分明,以韓維幾人為首,之前還恨不得對方死無葬身之地的他們,卻因為這個核嗓的到來,結成了進退同盟。

    “佛說:諸性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圓覺和尚好似沒有看到,韓維等人的枕戈待旦,掃了一眼黃家姐妹,他目露奇光,心道‘黃家姐妹還在,不枉他一路毫不停息的趕來,真是佛祖保佑’,高聲宣誦著佛法,大踏步走向了黃家姐妹,但凡有人阻攔,他這和尚每一次出手,盡都非死即傷。

    “法莫如顯,而術不欲見!”看見圓覺和尚,視眾人為無物的肆意衝殺,韓維一咬牙,便把家人的叮囑丟到了一邊,修為不到先天,不能念起始祖真言,可就眼前的情況來看,圓覺和尚靠著一句佛偈,用不了多久,便會衝到黃家姐妹跟前,厲色制止了,想要阻止他的忠叔,只告訴對方,仔細為他護法便是的韓維,強行誦讀韓家真言。

    “噗!”還沒有看見自家真言,是否破了圓覺和尚的法,前行誦讀始祖真言的韓維,誦讀完最後一個字的一瞬間,當場噴出一口逆血。

    “我為公子疏導氣血,你們守在公子身邊,膽敢靠近著,格殺勿論!”噴出這口逆血的韓維,氣息不僅變的極為紊亂,而且極其萎靡,忠叔一把扶住韓維,不使其癱倒的同時,非常迅速的,把一枚丹藥餵給了韓維,直到此時,他纔敢把元氣,渡入韓維的經脈之中,整個過程速度之快,讓別人的視眼都有些追蹤不到,且等到韓維經脈中亂串的元氣,被藥力給暫且安撫,他纔有暇叮囑那兩男一女,此刻他的聲音森然自己,顯然韓維的衝動,徹底讓這頭睡獅清醒了過來。

    其實不用忠叔指令,那兩男一女也知道,他們該怎麼做,之前的拼殺,他們沒有留手,但還不到把生死自置之度外的地步,如今韓維不容有失,讀懂了忠叔的言外之意的他們,在這一刻,已經做好了,捨身的準備,他們可以死,但絕不能讓任何打擾韓維。

    “能破貧僧的法,韓家真言果然非凡,只是小僧有些好奇,韓居士是否還有能力再來一次?小僧原本是衝着黃家兩位女施主來的,莫非還有意外收穫?”橫衝直撞的圓覺和尚,沒有想到,有人能夠破了他的法,觸不及防的情況下,差點被人削掉了光頭,一掌斷送了那個差點立下奇功的傢伙的生機,循聲望去,這本該慈悲的和尚,滿臉盡是猙獰與貪婪。

    “還不動手?等著被賊禿屠殺嗎?”

    圓覺和尚的實力,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儘管圓覺和尚,依然是後天修為,但是後天修為的修士,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圓覺和尚這麼厲害的,算是見識淵博的吳清衛,也被圓覺和尚給鎮住了,動用八成實力,一刀砍下去,連圓覺和尚的防禦都破不了,其實在那一刻,如要不是韓維突然爆發,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離開,面對如此不合常理的存在,其他人和吳清衛的想法一樣,之前的時候,他們膽敢爭命,其依然有能力,保證生命收不到威脅,可是面對圓覺和尚的時候,他們突然有種好似自己的保命底牌,根本靠不住的感覺。

    如此還爭什麼?留在這裏等死嗎?甚至等他們看到,圓覺和尚的注意力,被韓維等人給吸引,僅僅只猶豫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之前還豪氣干雲,還不畏生死的李然等人,便下定了離開這裏的決心。

    好在忠叔足夠老辣,他雖然在幫韓維疏導血氣,可是他的注意力,也沒有全部收回來,他就怕全身心投入,會有什麼變故發生,從而導致韓維的傷勢雪上加霜,還好之前留了心,不然的話,真要是讓李然他們跑了,或許這圓覺和尚,殺不死他們,但沒能在第一時間調理好血氣,必然會給韓維造成極大的影響。

    “你們所見過的和尚,有多少回舉起過手中的屠刀?你們所見過的和尚,有幾人殺人如屠狗?今天你們可以離開,如果錯過這個除掉他的機會,等這和尚恢復以後,你們拿什麼應對?當然你們要是以為老夫所言,從屬恐嚇,爲了讓你們,爭取給我家公子爭取時間,你們可以離開,老夫倒要看看,是你們會死在這賊禿的手裏,還是我等一行人死於非命!”忠叔看到李然等人的視線,在自己和圓覺和尚身上來回掃視,趁著這些人猶豫之際,他便再次大喝出聲。

    其實李然等人,根本不甘心就此離去,尤其看到韓維的爆發,外加上那圓覺和尚,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引導,其內心深處,依舊動盪的貪婪,便漸漸壓下了恐懼,現在的他們,不僅想要得到黃家的丹藥,圓覺和尚與韓維的手段,也同樣讓他們心癢難難。

    把一切佔爲己有的想法,因為看到圓覺和尚,喪失絕對防禦的能力,而忠叔雖然措辭強勢,但哪怕圓覺和尚,越來越靠近他們,他依然沒有騰出手來迎敵,這些打算離開的人,自從把離開的念頭徹底拋棄。

    他們這些人的想法,不僅圓覺和尚看的明白,忠叔同樣洞察秋毫,等他們雙方看見,本來打算要離開的人,重新又圍了上來,且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更把他們雙方圍在了中間,他們的眼中幾乎同時閃過一抹銳芒,且下一瞬間,便回以冷笑。

    圓覺和尚所修功法,來自真界法王寺,雖也誦經唸佛,但是法王寺所秉持的存世念頭,便是萬物皆空,唯我佛獨存,他們雖然同屬佛門,但是他們行事的時候,卻鮮有慈悲,這圓覺和尚所的功法,雖然不全,可卻深得法王寺的真傳,同樣喜歡舉起手中的屠刀,雖不至於荼毒總是,可當有人被他所針對的時候,總會竭盡所能除掉所有人。

    殺人對圓覺和尚來說,是一種修行,佛門長談超度,法王寺的超度方式,根本不是渡人皈依,他們所做的,是送人去輪迴,圓覺和尚看到之前埋下的暗手,起了作用,他愈發笑的燦爛,不過真正見識過圓覺和尚發狂的人,才真正知道,他愈是笑的燦爛,其就愈發危險。

    而就在新的戰事下一瞬間,就要拉開的時候,作為貫穿這個事件的黃家姐妹,也不甘人後,之前圓覺和尚,看了她們一眼,那一刻,她們幾乎難以維持鬼身,這樣的情況,自從他們變成厲鬼以後,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此可想,是何等的心悸?

    如此按理說,既然圓覺和尚,給她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那麼她們應該想辦法離開纔是,為什麼還要摻和進來呢?其實只憑她們根本是在場所有人,都不可能讓其離開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讓她們做出這樣的決定,就在方纔,突然有人給她們傳話,讓她們留下來,這時傳話進來的人,是她們無法拒絕的,如要不是這個人,她們早就魂飛魄散了。

    春三十娘會插手這件事,就連黃家姐妹都沒有想到,不過對於春三十孃的到來,她們自然欣喜異常,她們之前的時候,提了一聲她們與張墨的交易,且想要去尋仇,便被春三十娘給厲聲制止,並且告訴她們,她會幫忙,可是春三十娘好像近來,有些行蹤不定,且她們也不願,給春三十娘新增麻煩,在春三十娘再次消失以後,她們便展開了行動,如今突然聽到春三十孃的聲音,讓她們倍感意外,但是此刻聽到春三十孃的聲音,卻又讓她們極為安心。

    化身厲鬼的黃家姐妹,真正在乎的人不多,除了已故的家人和劉公,能夠讓她們真誠相待,且真心聽其安排的,就只有對她們照顧有加的春三十娘了,既然春三十娘讓她們留下來,她們便會毫不猶豫的留下來,甚至不去詢問其中的緣由,反正她們相信春三十娘不會害她們,甚至在她們內心深處,有著這樣的一種想法,就算春三十娘要害她們,她們也不會反抗,如要春三十娘真這麼做了,如果還能繼續活著,那便至此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如果魂飛魄散,那麼便算是還了春三十孃的恩情。

    春三十娘之前聽黃家姐妹要去劉家尋仇,她便起了想要阻止的念頭,起碼看著黃家姐妹,不波及不相干的人,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在她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勸慰黃家姐妹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那個害死她的人,要來靈縣的訊息,一時之間心緒大亂,她雖然人性為失,但是終究是厲鬼,突然聽到那人的訊息,她滿心所想,只有報仇的念頭。

    但是世間事,就是這樣離奇,有太多的巧合在裡面,她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是因為她那圓覺和尚,她想要報仇,儘管早已等不及,可是她不會衝動行事,而後等他探聽訊息的時候,發現此人身邊的護衛,實力不容小覷,她只好另做打算,而就在這時,突然出現轉機,等她得知被那人,很是很看重的圓覺和尚,要去謀求黃家丹藥,以求突破的機會,她便盯緊了圓覺和尚。

    且見識到了那人的小心,深知想要報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的她頓時心生一計,想要殺了那人,必然要解除那人的羽翼,那麼發展自己的助力自然是志在必行,本來她想找李道然幫忙的,可等她得知張墨,也與這件事有關的時候,便把主意打在了張墨的身上,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春三十娘愈發堅定,心中的想法。那一天,張墨給她留下了不淺的印象,她看到了一個不屈的靈魂,她認為如果有晉級先天的機會在眼前,張墨不會慎重考慮她的意見。

    張墨不知道,他穩坐家中,卻會被別人惦記,在他見證了黃家姐妹與劉家的交易以後,便留在劉家,一來爲了坐鎮,二來爲了等候最後的結果,就這幾天裡,他除了詢問劉遠一聲,事情發展到了那種地步,便萬事不關心,全心全意放在修煉一事上。看到這樣的張墨,劉家自然不會去打擾,尤其劉遠能夠感受的到,張墨對他的疏遠,如是張墨好像就沒有離開朝雲觀一樣,也樂的安寧。

    大概這樣的張墨,早就被春三十娘給看透,所以纔有了春三十娘針對他的謀劃,就是不知道,等春三十娘,與張墨談起這場交易的時候,張墨會作何感想?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今時今日的他,只是爲了更好的活下去,纔不得不肩負持刀人的傳承,關於持刀人所代表的意義,從他的行為方式來看,如今的他,根本沒有參透其中真意,真正的持刀人,不會被他人與外物影響,更會竭力避免,被趁虛而入的情況出現,只會秉持著持刀人的理念行事,不知像張墨這樣的人,究竟會不會,成為真正的持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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