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麼過了兩天，張楊記得之前蘇瑾在公司的問題上似乎有不順的地方，這兩天又讓手下去調查一番。

    可憐秋風和伍闖還沒有找到關於張楊要的靈血的線索，就又被安排上了新的工作，一時間手忙腳亂。

    好在張楊也知道這麼多事情必須要一件一件來，而且那個都是需要時間的，交代下去之後也就沒催他們。

    今天下午，張楊見醫館冷冷清清的，不像有人要來的樣子，而縐文瀟和劉偉光也早早離開，準備和米國交流團切磋的事情去了，張楊就提前鎖上診所大門，準備回家買菜，好好給蘇瑾做一頓大餐犒勞一下她。

    剛走了一半的路，張楊的手機突然故障了一樣，瘋狂的響。

    張楊接起電話一看，是縐文瀟的。

    “喂？又怎麼了？”

    這一次，縐文瀟出乎意料的沒有在意張楊的語氣，她的聲音充滿焦慮。

    “張楊！太好了，你終於接電話了！”

    “怎麼這麼急？不是明天才比試嗎？你們這幾天都沒叫我和你們一起準備，不會想臨時抱佛腳了吧？”

    張楊用輕鬆的語氣調侃了一句，不過縐文瀟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哎呀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爺爺，爺爺他出事了！”

    張楊眉頭一皺，終於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出事？怎麼回事？”

    “今天上午，咱們醫館來了一個患者，當時正好爺爺在那，那患者不讓小劉經手，說寧可出一千萬，要找真正的名醫。”

    “結果縐遠明自己就出手了？”

    張楊差點沒忍住笑，以那老頭子的德行，他都能猜到當時的場景。

    縐文瀟焦急的聲音中又帶上一絲悔意。

    “可不是嘛！爺爺一看對面給的這麼多，哪能放過這種患者？”

    “那老爺子光看名頭倒是夠個名醫，不過這也太不自然了吧？誰閒的來這麼個小診所花一千萬找名醫呢？”

    張楊調侃的說了一句，結果縐文瀟下句話讓他無語凝噎：

    “那患者說自己路上突發急症，來不及去市中心醫院，看這邊有個小診所，就過來了。”

    “怎麼可能剛好一個過路發急症的就是千萬富翁……”

    張楊下意識的反駁才說到一半，就一拍腦袋。

    我去！這不就是他當初讓劉偉光糊弄縐遠明的藉口嗎，幾乎一模一樣！

    縐文瀟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這不是有你的例子在前面嗎？有一就有二，而且比起你那個‘億萬富翁’，這個千萬的看起來反倒還正常點。”

    張楊頓時就感到事情充滿了荒唐的喜劇氣氛，怎麼這件事還真和自己有關？是誰在偷窺他的生活？

    “咳咳，然後呢？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張楊有點不太好意思繼續和縐文瀟擡槓，他躺槍其實也挺無奈的。

    “爺爺當時沒想多，只以為縐家最近財運亨通，就上去給人家號脈，結果那人突然就喊疼，然後揪著爺爺的鬍子喊他庸醫害人，輪著拳頭打得爺爺滿臉是血！小劉上去攔他都捱了好幾下，爺爺直接就進醫院了！”

    聽完縐文瀟複述過程，張楊第一反應就是此事有鬼，怎麼可能在和米國學術交流前一天，剛好就出來個有錢的急病患者，又剛好把縐遠明打傷了？

    他沒問縐遠明的情況，而是詢問起那個犯人：

    “然後呢？兇手抓住了嗎？警方怎麼說的？”

    縐文瀟的聲音突然就義憤填膺了起來。

    “這纔是最氣人的！警方經過調查，那犯人居然有精神疾病的證明，還是剛查出來的，所以不負法律責任！”

    張楊冷冷一笑，這麼巧？他可不信。

    “行了，現在糾結這件事也沒用了，縐遠明的情況怎麼樣了？明天還能出場嗎？”

    縐文瀟沉默片刻，略帶憂鬱的開口道：

    “恐怕不太行，爺爺和別的醫生都說，沒個幾個月下不了床。”

    “嗯……”

    張楊在腦海中尋思起來：“傷筋動骨一百天，就算一我的技術也只能加快速度，想讓躺床上起不來的傷患明天就能下床和人比試醫術，還是有點難。”

    “那麼，你們縐家有什麼打算？醫學會那邊怎麼說？他們不會沉默不管的吧？明天還比嗎？換誰上？”

    “這就是我愁的地方啊！都到了現在這樣子了，爺爺大可就著傷患高舉免戰牌，但是他老人家偏偏壓著醫學會那邊換人的提議，說這是縐家揚名立萬的好機會！所以讓我出戰！”

    張楊一愣道：“你？他是老一輩醫生，和米國過來的專家教授切磋叫比試，讓你這個小輩上去是什麼意思？”

    “爺爺說趁著還有一天連夜教我一點東西，明天至少不至於被對面小看，而且正因為我是小輩，輸了那叫討教，贏了就是你們連我們小輩都不如，橫豎不落縐家的臉面。”

    縐文瀟的聲音有些焦慮和無奈。

    張楊被縐遠明的無恥給氣笑了。

    “涉及到國家臉面的時候，還死佔着茅坑不拉屎，在他看來這就只是個讓家族名氣打響國際的踏板嗎？”

    “對不起……”

    “行了，你不用道歉，我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你能左右的，那麼你今天來電話就是想告訴我這些事情？”

    張楊知道縐文瀟作為縐家的一員，根本違背不了家族整體的利益，有些事情就算看著不喜，也改變不了家主的主意。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討厭那些大家族，特別是家主。

    當一個人身處那種利益堆砌的集團中，就不再是一個人，而是為整體獲得更多利益的工具和機器，即使名為家主，在外表上光鮮的權利和財富之下，也只能被動的做出對家族有利的選擇罷了。

    這種情況，他曾經看過一則類似的寓言故事，有一個西方國家的王子被父親下毒，他臨死前問父親為什麼做這種事情，而父親回答：

    “當你戴上王冠，你的耳中就只會聽到來自王冠的聲音，王冠只會告訴你兩件事，第一，去行使王冠的力量，第二，去加強王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