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危機感
莊園四周沒有任何住宅樓,也沒有任何商戶。
乾淨寬廣的馬路上,只有時不時穿過的車流和人流。
夜色漸漸浮上枝頭,一輛黑色的轎車從莊園裡駛出,淹沒在黑暗裡。
轎車出了市區,在高速上開了十幾分鍾,從一條岔路口拐進去,又沿著窄道行駛了十幾分鍾。
幾座白牆黑瓦的房子佇立在一片荒野上。
轎車停在一座房子前。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下車。
她剛走進房子不久。
開車的直男點了根菸,搖下車窗。
吸了兩口後,掏出手機來,預備打發著漫漫長夜。
黑色的手機屏在車內的燈光下,反射出一個人影來。
直男微微蹙起眉頭,盯著手機屏上的人頭瞅了一會兒,本能的轉過頭去。
車窗外一張英俊的臉龐正冷冷的看著他。
直男嚇了一大跳。
嘴裏的煙都掉了下來。
他長大了嘴巴,嗓子已經提了起來,聲音從嘴巴出來的一瞬間,窗外的青年猛地伸出一拳,將他打暈。
張楊站直身子。
下午在上官家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蠱蟲的蹤跡。
他料定,那個女人一定會出來。
因為蠱蟲每一天都需要餵養,尤其是饞蟲蠱,白天睡覺,晚上活躍。
果不其然,等到那個女人的出現。
張楊推開門。
只有最裏面一間房子亮著燈。
燈光從房門口照射到外面,可以看到剛進門是一間客廳。
他往裏邁了一步。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
隨著他向那間亮著燈的房子走的越近,丹田處的真氣自發的開始運轉起來。
張楊的臉色從來都沒有凝重過。
那間亮著燈的房間裡,四面全是牆壁,除了兩隻巨大的鐵桶之外,其餘什麼也沒有。
張楊走到那鐵桶前面。
其中一隻鐵桶的蓋子是開啟的。
裡面數不盡的毒蟲爬在一起,密密麻麻。
另一隻鐵桶的蓋子則是緊緊閉著的。
而且鐵桶蓋子上還放在一個造型奇特的圓形黑色木盒。
一陣異香從那黑色的木盒上散發出來。
張楊伸出手去,想開啟那黑色木盒。
“好弟弟,那個盒子開不得的。”
張楊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女人半倚在門上,像一條無骨的蛇,她泛着光澤的嘴唇,正帶著一抹誘人的笑。
那顆硃砂痣就在她的嘴邊。
燈光照射在她長長的額睫毛上。
眼裏含著笑意。
女人看著張楊,臉色微紅,竟生出幾分羞怯之色來。
“好弟弟,這麼晚了,你怎麼闖進我房裏來了?”
張楊沒有理會她,一把就開啟了那個木盒子。
只見一道紫色的影子,彷彿閃電一般,竄到張楊的眼前。
早有準備的張楊,兩隻夾住那個紫色的東西。
只見一條紫色的肉蟲在他兩隻間掙扎,蟲子的頭頂還長著兩個很小的倒刺。
蟲子用頭頂的倒刺拼命往張楊的兩根指頭裏麵鑽!
但無論它怎麼努力,都沒法鑽進張楊的手指裡。
女人笑了笑。
“你好厲害,癲蠱竟然傷不了你。”
女人說著走了過來,“我認輸了,你把這蟲子還給我罷。”
她嘴裏說著求饒的話,臉色泛着紅。
她在快走到張楊身邊時,抬起一隻白嫩的手,像是討好般的,去摸張楊的臉。
但那隻手還未摸到臉上。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兩隻紫色的蟲子被砍成四段,掉在地上。
女人身體轉的飛快,張楊一把抓向她,竟讓她躲了過去。
女人發出令人身體發酥的聲音。
“唉,你非要跟我動手嗎?”
張楊一個健步衝了過去,手剛抓住她的肩膀,對方就如同一灘水一般,“滑”走了。
張楊雙手如同兩隻鐵鉗子,朝她肩膀上再次抓去!
女人這下不敢應接,腳下一滑,便堪堪躲了過去。
張楊的動作越打越快!
女人一開始仍是“弟弟、哥哥”的亂叫,沒打一會兒,她就不說話來。
一道細密的汗浸溼了她的面頰,將鬢角的細長的頭髮,貼在臉頰上。
女人的眼神越來越認真,神色也越來越慎重。
張楊仍是一言不發,雙掌如鐵一般堅硬,沒有多餘的招式,就是去抓她的肩膀。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只見那個蓋著蓋子的鐵桶,突然搖晃起來。
蓋子慢慢被底下的東西,撐起來!
一批密密麻麻的紫色蠱蟲從裡面鑽了出來。
數不清的紫色蠱蟲漸漸爬滿了半間房子。
那女人一下子跳進蟲堆裡。
就見密密麻麻的紫色蟲子從那的腳下往上爬,一眨眼功夫就爬到她的腿上,爬滿她的全身。
女人的嘴裏笑的愈發嬌媚。
她伸出一隻胳膊,憐惜疼愛的看著那些可怕的蟲子。
蟲子漸漸將她的全身都包裹住。
張楊看著眼前的一幕。
饒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忍不住作嘔。
如果他要伸掌去打女人,勢必就要打在這裏蟲子上。
成千上百的蠱蟲,並不是一隻兩隻那麼簡單,只看得他頭皮發麻。
女人伸出的胳膊上慢慢聚集起一個蟲堆來。
冷汗順著張楊的額角滑落。
他沒有任何猶豫。
丹田像是一團火,那道真氣凝聚在他的雙掌上。
溫度逐漸升高。
在那蟲堆撲來的瞬間,他雙掌伸出,那些蟲子一碰到他的雙掌,不可思議般的發出一陣陣刺啦刺啦的聲音。
好像什麼東西燃燒了一般。
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以抑制的臭氣。
蟲子全部都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楊一步步走到女人身邊,成批的蟲子倒在地上。
女人的臉再次露了出來。
她眼中發出驚懼之色。
隨後出乎張楊意料之外的是,那些蟲子突然從女人身上離開,再一次爬回了鐵桶裏。
女人的眼光不再驚懼。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像是萬般無奈,做出了一個張楊沒有想到的舉動。
她突然走過來,一頭靠在張楊的肩膀上,眼神迷離道:“你贏了。”
張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收回真氣,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
“母蟲。
女人緊緊貼著他寬廣結實的胸膛,手指好像是在發泄著怨氣一般,指甲在他的胸腔中心狠狠摩擦,微微垂下的嘴角,含著幾分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