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比起三月前門庭若市的景象，今日外面空蕩蕩的，倒是不遠處新開了一家診所，還有幾個看病的。

    張楊將車挺好，在路邊買了幾個兩屜小籠包，這才邁步走進善仁閣。

    大廳裡只有兩三個工作人員。

    保安靠在柱子上打盹，服務檯後面坐在的小護士，也是一臉昏昏欲睡。

    一旁的李麻子，單手支撐著腦袋，張楊走到他面前，見他雙眼半睜半眯，半張著嘴，還有哈喇子從嘴角往下流。

    張楊一陣噁心，重重咳嗽了一聲。

    三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啊，院……院長！你回來了？”

    李麻子雙眼恢復清明，隨手扯了兩張抽紙，不著痕跡的擦乾淨嘴角。

    張楊搖了搖頭。

    將手裏的一籠包子提起來：“吃點？”

    李麻子趕忙搖搖頭：“不了不了，上午吃過了。”

    說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張楊，生怕自己上班時間睡覺被懲罰。

    開業這麼幾天，連一個病人都沒有，屋裏暖氣又打的熱烘烘的，本就令人昏昏欲睡。

    誰知張楊只是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就往醫院裏麵走去。

    他路過辦公室的時候，看到方青雪正在裡面研究什麼，手裏拿著銀針，對著假人扎來扎去。

    張楊笑道：“不錯嘛，位置認得很準。”

    方青雪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滿面春風。

    “師傅！你來了！”

    她將銀針隨手放在桌子上。

    張楊將兩屜小籠包放在桌上。

    “吃點吧。”

    “小籠包！”

    方青雪拿了一個，塞進嘴裏，吃的津津有味。

    此刻距離中午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方青雪說道：“正好餓了，師傅，你今天來的挺早的。”

    張楊眼皮跳了一下，他一面塞了幾個包子進嘴裏，一面拿過一根筆，在白紙上畫起來。

    方青雪好奇的看向他手裏的白紙，越看越是被深深吸引，連手裏的包子都顧不得吃了。

    張楊筆走游龍，一連畫了兩張經絡圖。

    “這是兩種天門三針的變化，從今開始，你就學習這兩張新的經絡圖。”

    算上之前三張，這已經有五張經絡圖了。

    天門三針一共十二種變化，越往後越困難，本以為方青雪上兩張經絡圖要學一兩年時間，沒想到幾個月就完成了。

    方青雪確實很有醫學天賦。

    她痴痴地望著那兩張經脈圖，將它們拿起來，在手中定定的看了半天。

    這才收回目光，額上已是浮上薄薄一層汗水。

    “師傅，這兩張圖遠比之前學的要難的多的多。”

    張楊吞下最後一個小籠包，說道：“不急，我早就說過，學這個不急，天賦差的人，可能連看都看不懂，你已經算學的快的了。”

    方青雪神情一動：“師傅，這圖你還傳授給別人過嗎？”

    “沒有啊。”

    張楊一愣。

    方青雪眼中露出疑惑不解之色。

    “那你怎麼知道天賦差的人，連看都看不懂？”

    張楊又是一愣。

    他總不能說，這是他在得到九曲星君的真傳後，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腦海裏的資訊吧。

    “咳咳，這個經脈圖是我畫的，我怎不知道？”

    張楊打了個哈哈：“好了好了，你趕緊好好研究一下這兩幅圖，趁著為師最近不忙，有啥問題趁早問。那個，我先去找趙副院，有些事跟他說。”

    “奧。”

    出了辦公室，張楊暗自長吁一口氣，往趙子祥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敲門進去，趙子祥正坐在辦公桌後面，眼睛盯著電腦螢幕，愁眉不展。

    “怎麼了，趙老。”

    趙子祥一見張楊，趕忙站起身：“院長，你來了。”

    “唉，”他重重嘆了口氣：“還不是醫院一直沒有病人，我就想著既然是輿掄造成的，那麼就得從輿掄下手解決。”

    張楊贊同的點點頭：“不錯，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趙子祥將電腦螢幕轉過了過來。

    張楊一看，螢幕上全是一些廣告商，微信聊天視窗正在跟三個廣告商洽談，全是都市本地的廣告商。

    “你打算花錢做廣告？”

    之前總院撥下來的“工資”，張楊一分沒拿，全部都扔在了分院的賬上。

    善仁閣分院的經營制度，一向是自負盈虧，除了每年給總院交付固定比例的費用，餘下的就用來發工資，以及維護分院的日常運作。

    這日常運作包括醫療器材、醫院裝修、擴建、以及打廣告等等所有花銷。

    這種機制也激勵了分院的“幹勁兒”。

    效益越好的分院，不僅給總院能帶來更多收益，也能給底下的醫生帶來更多的收入。

    都市分院本來在全省，收益排名就比較靠後，再加上三個月沒盈利，連工資都發不出來，總院撥下來那點錢對現在的張楊來說，九牛一毛，但對分院來說，還是有需要的。

    趙子祥苦笑著點了點頭：“實在是沒辦法了！”

    “那就打廣告吧，該花的錢就花，不過你打算寫什麼樣的廣告內容？”

    趙子祥說道：“咱們醫院是被中傷，我打算針對那些謠言，找幾個有資歷的大夫，再將他們救過的病人找來，重點推薦介紹這幾位大夫。”

    張楊說道：“你這樣子做，不能說沒效果，但感覺應該起不了大的效果。”

    趙子祥無奈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想到這些個笨辦法了。”

    張楊笑道：“趙老，我沒別的意思，要不這樣，咱們辦一個全市有史以來最大的義診，為期時間一個月，無論年齡大小，無論什麼疾病，都可以免費給診治。”

    趙子祥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楊：“院長，無論什麼病都免費治？別說一個月，一個星期就得賠死！”

    張楊笑道：“賠不死！我們只有那麼多醫生，那麼多診室，因為是義診，所以晚上不加班，每天能看多少就看多少。”

    趙子祥苦道：“那也是極大的一筆費用！”

    “要不，院長，咱們乾脆每天只義診十個人？”

    張楊搖了搖頭：“要做就好好做，相信我，就做一個月的義診，所有的費用都從總院撥下來的那筆錢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