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伍凱的目光看去，不知何時上官承勇已經跟楚平離開了，留下上官豪一人，然後一個胖胖的男人，就跑過去給他開車門。

    伍凱盯著的胖男人正是伍大。

    張楊注意到車裏並沒有那個女人，等伍大跟上官豪離開後，伍凱的手仍舊緊緊攥著。

    趙子祥見狀，暗自搖頭。

    伍家“易主”的事情，已經在都市傳開了。

    趙子祥想起前不久，伍凱還帶人來砸善仁閣，一派富家子弟的紈絝模樣。

    如今離成為“喪家之犬”也不遠了。

    宋雲蘭率先離開，開車去找她父母去了。

    臨走前，跟張楊說：“我這幾天暫時留在寧城，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來找我。”

    她走後，伍凱也要離開，並表示當夜就要驅車返回都市。

    張楊知道他心繫家裏那一攤子事，所以也沒多說什麼。

    留下張楊、趙子祥、李麻子三人回到酒店。

    一回到房間，張楊先將髒衣服換下來，瑾瑾服服洗了個澡。

    第二天上午，他收到方青雪的簡訊。

    簡訊是昨天夜裏凌晨一點多發的。

    大意是說，方青雪回來晚了，所以沒有打擾他，讓張楊睡醒後，直接去找她，有驚喜給張楊。

    驚喜？

    訂婚宴之前，方青雪就說有個驚喜要給他。

    張楊刷牙洗臉，換上乾淨衣服。

    方青雪沒有跟她母親一起，而是又回到這家酒店來了。

    就住在張楊隔壁。

    “師傅！你來了！”

    方青雪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你還沒吃飯吧？進來跟我一起吃，剛纔送來的熱乎的早餐。”

    “早餐？我什麼時候吃過早餐？”

    牆上的掛鐘，倔強的指標指向十一點四十九分。

    方青雪拉開椅子，推著張楊坐下。

    “早起的第一頓飯，可不就是早餐？”

    “你是這麼定義早餐的啊。”

    方青雪抿嘴一笑，摸了摸他面前桌子上的杯子。

    杯子裡是倒好的牛奶。

    她端起牛奶放進微波爐，又拿出一個杯子，接了一杯熱水，放在他面前。

    “有煎雞蛋，有面包，麪條，還有饅頭和三個炒菜。”

    方青雪開啟豐盛的“早餐”，笑眯眯道：“師傅，你嚐嚐。”

    張楊挨個吃了點，點點頭道：“嗯，很不錯。”

    他說罷，又笑道：“不過沒你做的好吃。”

    方青雪眼中一亮，笑道：“那明天還是我來做飯。”

    張楊摸了摸鼻子，無奈道：“酒店做就行了，你又不是我的廚子，不用這麼服侍我！”

    方青雪將熱好的牛奶放在他面前，笑道：“可是我就喜歡給你做飯吃呀。”

    張楊跟她爭不過，雖然說她廚藝高超是真誠之言，但心裏仍有些後悔。

    “對了，你之前說的驚喜是什麼？”

    方青雪看了一眼時間，掛鐘的時間已經超過十二點。

    “師傅，你看看手機，通知應該已經發下來了。”

    張楊一邊啃著麪包，一邊拿出手機，一則善仁閣總院的通知赫然在工作群裡。

    經過兩個月的詳查，未發現都市分院有任何賬目上的問題，所以批准都市分院繼續營業。

    算上最早的一個月停頓，再加上後面兩個月的查賬，自張楊接手善仁閣四個月來，有三個月的時間，善仁閣都是在關門之中度過的。

    張楊看完這則通知，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驚喜？”

    方青雪點了點頭，笑靨如花。

    方青雪不知道跟姓朱的說了什麼，總院竟然提前讓分院營業。

    朱能昨天威脅自己的話，還歷歷在目。

    他會這麼輕易讓分院營業？

    張楊本意打算在三個月之內，接手善仁閣總院，到時再讓分院正常營業。

    “你動作挺快的嘛，”張楊笑道：“看來這次分院的功臣非你莫屬，回去我就通知他們，好好慶祝一番。”

    方青雪笑盈盈的，卻避開了他的眼神。

    “好啊，師傅，你還答應等分院營業後，讓我轉正呢。”

    “回到都市，就讓趙老給你辦轉正的手續！”

    說完。

    二人沉默了半晌。

    方青雪眼裏閃過一絲哀傷。

    “可惜我只能再待六個月了。”

    “六個月，不短了，說不定我連六個月都待不了。”

    方青雪一愣，有些驚訝的看向張楊。

    見他眨了眨眼睛，滿面春風，以為他在說笑，忍不住展顏一笑，化開了眼裏的哀傷。

    “對了，天門三針你學怎麼樣了？”

    方青雪以為他有意岔開話題。

    畢竟到了這個時候，學不學天門三針似乎成了一個無法完成的夢。

    對於方青雪來說，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母親沈秋月獨自回到西涼。

    她出盡全力去爭，最多也就是餘下的六個月時間罷了。

    方青雪當下演示了一下學習天門三針的效果。

    張楊又從旁給她指點了一番。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張楊開啟門，趙子祥站在門外。

    “院長，”趙子祥滿臉都是笑容：“我已經收到通知，分院重新開門了，我打算今天就回都市整頓。”

    張楊點了點頭。

    “就是，不能留下來陪你了。”

    張楊一臉疑惑：“你陪我幹什麼？”

    “這不是年底了嗎？總院每次在這個時候，都要召開年底大會，各分院院長屆時來開會，大概彙報一下今年的業績，以及困難病例，大家互相彙報總結一下問題。”

    張楊摸了摸下巴：“這樣啊，那我知道了，你把開會時間發我手機，到時候我去參加就行了。”

    “哎，那我就跟李麻子先回都市準備開業了？”

    “去吧去吧。”

    趙子祥美滋滋的正待轉身就走。

    張楊攔住了他：“哎，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走？”

    “下午吧。”

    “那咱們一塊吃頓飯吧，吃完飯送你們上車。”

    方青雪拉了拉張楊的衣服：“師傅，咱們不是剛纔吃過飯嗎？”

    “剛纔是早飯，現在是午飯，明白嗎？”

    方青雪看了一下掛鐘，“奧”了一聲。

    吃過午飯，張楊送趙子祥和李麻子上了車。

    李麻子有些依依不捨的揮了揮手。

    張楊和方青雪目送他二人的車遠去。

    正如張楊所料，隔日便收到趙子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