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我們夫妻倆？之前管張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們纔是夫妻倆？”

    楚文靜沒料到她突然這麼說，當下羞的滿面紅透，害臊的要死。

    “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後我再也不管啦！我再也不敢說他了！”

    蘇瑾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乖妹妹，你今兒個怎麼這樣乖？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楚文靜臉紅道：“我可知道你不是玩笑話，我是好心辦壞事，真的這次是羞死人了！”

    蘇瑾柔聲笑說：“怎麼不是玩笑話？你要這樣想，倒是我該賠罪了，以後該管張楊，還是要管。”

    無論蘇瑾怎麼說，楚文靜終究是一句話也不再答，只是紅著個臉。

    到了飯店，她更是推手再三，蘇瑾硬是拉著她的手，一起進去。

    全程直到飯畢，將蘇瑾送回小區門口，楚文靜都出奇的沒再吭一聲，甚至都沒看張楊一眼。

    “你把小靜也送回去。”

    蘇瑾指著後座的楚文靜說道。

    “嗯，我會的，你早點休息！”

    蘇瑾莞爾一笑，之後臉色微紅，低聲道：“你給我的驚喜真是太多了！”

    說罷，也不等張楊回答，轉身往小區裡走去。

    張楊看著蘇瑾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這才心滿意足的發動車子。

    一路上，楚文靜仍是一句話也不說。

    他忍不住朝後車鏡瞅了一眼，對方一直看著窗外，眼神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收回目光，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的同時，也暗自希望對方能保持這種安靜，直到永遠。

    車子在楚家別墅前停下。

    張楊回頭笑道：“到了。”

    楚文靜出神的“嗯？”了一聲，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到家了。

    她趕忙開啟車門，關門的時候，竟然連自己的包都拉在後座上，還渾然不覺。

    張楊見她著急的樣子，伸手拿起包，追下車道：“你的包！”

    楚文靜慌亂的回過身，拿過包說：“對不起！”

    張楊一怔。

    像是沒聽清似的，不受控制，脫口而出道：“你說什麼？”

    楚文靜一直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二人面對面站了半晌，她突然抬起頭來，一雙眼中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這種情緒，張楊也在宋雲蘭的眼裏看見過。

    只不過宋雲蘭眼裏每次涌現這種複雜難言的情緒時，都會伴隨藏得極深的隱忍。

    而楚文靜卻伴隨著深深的自責與掙扎。

    甚至，還帶一點痛苦。

    等張楊從她這種眼神中緩過神來時，楚文靜早已走的一乾二淨。

    他突然感到胸腔裡有一股沉悶之氣，忍不住重重嘆了一口氣，將這口渾濁之氣吐盡，這才滿心歡喜的回家去了。

    “咔咔咔”是鑰匙在門孔裡轉動的聲音。

    推開門，橙黃色的燈光順著窗戶照進客廳，依稀可以辨別傢俱的輪廓。

    燈光是外面的幾棟樓，掛著兩溜子燈發出來的。

    張楊關上門，換上拖鞋。

    他隨手開啟家裏的燈，飲水機裡就著冷熱的水一兌，喉嚨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擦了擦嘴，他低頭朝馮爺的窩兒看去。

    只見馮爺窩在裡面，雙眼緊閉，發出不易察覺的均勻呼吸聲。

    他笑了一聲。

    這狗忒也能睡！

    除了方青雪有時候逗它，其他時間除了吃，就是睡。

    活像一頭豬。

    張楊開啟窗戶，坐在沙發上。

    耳邊靜悄悄的，只能聽見窗外的風聲，時不時“呼呼”的颳着。

    歇了一會兒，頓感無聊，他伸手摸了摸馮爺的頭。

    馮爺面無表情。

    他又使勁弄了弄馮爺的頭。

    馮爺發出一聲“嗚嗚”的兇狠聲，眼睛仍是閉著。

    張楊有些無趣的收回了手，興致索然。

    ……

    第二天起來，他收到王源泉的電話，關於人工智慧的投資酒會，將在三日後舉行。

    他起身洗漱一番，尋思著善仁閣一個月的停業整頓時間差不過了，趙子祥怎麼還不來電話？

    剛這麼想著，趙子祥的電話就打來了。

    “院長。”

    趙子祥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難過。

    “怎麼了？”

    “總院那邊給了新的通知，說是要再停業三個月。”

    “理由是什麼。”

    “說是以前的賬有問題，要查。”

    “什麼賬有問題？”

    “沒說啊！”趙子祥憤憤道：“我現在就在寧城！我是據理力爭！但總院這邊咬死賬有問題，可具體又含糊其辭，說來說去，就是要再讓我們關門三個月！院長！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張楊沉默不語。

    “咱們到底哪裏得罪總院了？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啊！這幫孫子！”

    趙子祥怒不可遏，張楊都能想象他氣得鬍子亂抖的樣子。

    趙子祥發了半天火，見張楊一直不說話，這才問道：“院長，你還在聽嗎？我實在太火大了。”

    “嗯，有火氣就要發泄出來，你只管說。”

    趙子祥沒好氣道：“院長，聽聲音，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

    張楊呵呵笑道：“生氣有用嗎？既然他們想查，就讓他們查唄。”

    “那分堂咋辦？真要關門三個月啊？”

    “工資方面，”張楊說道：“給大家該發就發，全當帶薪休假，錢從我賬上出。”

    “不是工資的事，院長你誤會了，更何況這是善仁閣的事，不能讓您出錢。”

    “呵呵，這筆錢我心甘情願出，你照辦就行。”

    “好吧。”趙子祥嘆了口氣，口氣變得感激起來：“我替都市分院的這些人，謝謝您了！”

    “只是，”趙子祥聲音有些難受：“我這一輩子都在分院裏，光院長、副院長，我就做了二十多年，我敢拍胸脯保證，分院絕對沒有任何非法行為！賬目絕不可能有問題！”

    “我信任你。”

    “唉！”趙子祥長嘆一口氣：“他們，他們一直咬著我們不放，會不會是想關了分院！”

    張楊微微一笑，安慰道：“趙老，你放心，我保證都市分院不會有任何事，這幾天就當給大家放個假，安心休息，你在工作群發一個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