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珠遲疑了一下，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是否參與其中？”

    碧珠眼中閃過一絲懼怕，緩緩點頭。

    “第三個問題。幕後主使，是誰？！”

    雖是在對碧珠提問，但云綰寧的眼角餘光卻看向墨曄……察覺到她的目光，墨曄皺眉放下了手札。

    “本王臉上有花？”

    “花沒有，有古怪。”

    雲綰寧輕哼一聲，目光重新落在碧珠臉上。

    她許是不敢回答。

    眼神閃躲著，也不敢與雲綰寧對視，嘴裏含糊不清的“啊”著。

    “你不敢回答？”

    雲綰寧正了正臉色，“碧珠，你應該知道進了明王府的門，可沒那麼容易離開。你要想走，便老實回答本王妃的話。”

    “我保你平安，還會給你一大筆銀子，讓你全家衣食無憂。”

    反之，她清楚後果的。

    墨曄唇邊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個女人，果然有“逼良為娼”的本事。

    動不動，就拿銀子砸人！

    這是最簡單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法子。

    果然，碧珠眼神猶豫了。

    雲綰寧又道，“你若不敢回答，那我說幾個名字。唸到哪個名字是幕後主使，你便點頭，倒也不算是你告訴本王妃的。”

    碧珠心中權衡利弊後，猶豫著點頭了。

    “雲汀蘭？”

    她搖頭。

    “皇后娘娘？”

    碧珠眼神一震，慌忙搖頭。

    “五公主？”

    她搖頭。

    “其餘幾位王妃？”

    碧珠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點頭。

    看來，幕後主使的確在這幾位王妃中。當然了，雲綰寧與墨曄早已清楚，幕後主使正是秦似雪。

    不過，雲綰寧並不知，墨曄偷聽她逼供遊二的事兒。

    當著他的面兒，她故意要讓碧珠說出來。

    好讓墨曄睜大眼睛瞧瞧，他這位心頭白月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楚王妃？”

    楚王是大皇子墨回延。

    楚王妃南宮月，乃是東郡公主，前幾年和親來了南郡。

    碧珠搖頭。

    “翰王妃？”

    翰王是二皇子墨翰羽。

    翰王妃周鶯鶯，是將軍府嫡出小姐。

    碧珠繼續搖頭。

    “四皇子周王還未成親。除了本王妃，便只有營王妃了……”

    雲綰寧掃了碧珠一眼，見她死死咬著唇，似笑非笑的問道，“本王妃暫且不提，那營王妃？”

    碧珠臉色一僵。

    再三猶豫後，到底是緩緩點頭。

    雲綰寧眼神一閃，“驚訝”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不會吧？”

    “營王妃為人善良，溫柔大方。她怎麼，會是這樣惡毒的人呢？！”

    說罷，她“憤怒”的站起身來，“大膽碧珠，你竟敢污衊營王妃？！”

    碧珠慌了手腳。

    因無法說話為自己辯解，只能跪著不斷磕頭。嘴裏“啊啊啊”、手上也比劃著，瞧著情緒很是激動。

    “營王妃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雲綰寧義憤填膺，“她那麼‘善良’！”

    墨曄：“……”

    這演技，有些浮誇。

    不過，此時的雲綰寧已經被戲精附體，“碧珠，你可知敢污衊王妃是什麼罪名？！”

    “輕者打入天牢，重責誅滅九族！”

    “你有幾個膽子幾條命，竟敢污衊營王妃？！”

    就連如墨，也看出自家王妃這是故意，在王爺跟前演戲呢！

    他摸了摸鼻子，站在一旁看戲。

    王妃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自家主子對營王妃分明就……這時，只聽墨曄淡淡的說道，“既然幕後主使已經水落石出，你想問什麼？”

    一句話，便給秦似雪定了罪。

    “王爺，妾身是為你鳴不平啊！”

    雲綰寧上前拽著他的胳膊。

    不偏不倚，手抓在了他還未痊癒的傷口上，墨曄臉色微微一變，無聲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營王妃在你心裏，不是潔白如玉、溫柔賢淑，善良大方嗎？”

    雲綰寧痛心疾首的搖頭，“她怎麼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兒呢？！”

    “九公主是你的親妹妹！營王妃這麼做，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

    “夠了。”

    墨曄不耐煩，“明日是母妃的生辰，你想做什麼？”

    “還是王爺懂我哈！”

    雲綰寧面帶笑意的坐了回去，沒有多看碧珠一眼，“九公主到現在還不肯相信我的話，不肯原諒我，母妃也對我心存誤會。”

    “若是不解釋清楚，王爺夾在中間兩面為難，倒是妾身的不是了！”

    “說人話。”

    墨曄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她的滔滔不絕。

    “我不會讓秦似雪好過。”

    雲綰寧乾脆利落的答道。

    “如何讓她不好過？想讓本王替你做什麼？”

    幾個月的相處，夫妻二人早已瞭解彼此，只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了。

    “王爺英明！倒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只是明日不管我做了什麼，我都希望王爺能不插手，不會對我落井下石。”

    雲綰寧面帶微笑。

    看來，這女人的確是要搞事。

    墨曄沒有說話。

    碧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位明王妃，如此直接真的好嗎？

    “還有你，碧珠。”

    墨曄沒回答，雲綰寧也不介意，目光看向碧珠，“你的嗓子本王妃替你醫治！但需要，你在九公主與德妃娘娘面前，替本王妃證清白。”

    她的嗓子，還有救嗎？！

    碧珠眼神充滿希冀。

    猜出她想表達什麼，雲綰寧點頭，“先讓本王妃瞧瞧。”

    話音剛落，她已經從衣袖中，取出了一根棉籤、一隻小小的手電筒。

    她的袖子，是百寶箱不成？

    想要什麼就能拿出什麼來？

    墨曄盯著她寬大的衣袖，一臉的若有所思。

    雲綰寧半蹲著，示意碧珠張嘴。

    細細的檢視後，她冷冷的笑了起來，“不過是不入流的小把戲罷了！你的嗓子被人下毒了，但這毒並非不能治。”

    “只是毒壞了喉嚨，治好後聲音會粗啞，說話太多嗓子會痛。”

    “你可要治？”

    碧珠從未想過，她啞了四年，嗓子竟是還能治！

    當初為秦似雪做事後，嗓子便啞了，她也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連忙從宮裏逃走。

    早已做好一生是啞巴的準備，可眼下明王妃卻給了她希望……碧珠激動地淚流滿面，連忙點頭表示可以。

    “你先下去清洗嗓子，本王妃等會子給你配藥。”

    下人帶著碧珠出去了。

    墨曄的目光，緊緊盯著她手中的小電筒，“這是何物？”

    他一把奪過，“歸本王了。”

    靠！

    這簡直是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