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學好
趙壯沒想到她會多想,寬慰道:“娘,您別胡思亂想,這銀子是我賺來的。”
“你賺來的?你在碼頭做苦力,工錢我可是知道,怎麼平白了多了這麼些銀子。”王姥姥不信:“兒啊,你老是跟我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
趙壯無奈的笑道:“娘,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跟香雲有合作嗎?這就是合作生意分的銀子。”
這事情之前的確是聽說過,但她以為是兩人胡鬧出來的,如今銀子放到桌上了,她還是有些不相信呢。
“你,你們做的什麼生意來著?”
“藥酒的生意。”趙壯坦然告知,“不過這寫銀子是賣了藥酒配方的錢,以後這藥酒生意估計是不成了。”
王姥姥這時候倒是不在意銀子了,她沉思了一會兒,收起銀子,說道:“大壯,以後別跟藥園那裏來往了。”
“你聽娘說。”她見趙壯想要說話,提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覺得我無理取鬧,但我這也是為你好,爲了元哥兒好。”
“你喪妻沒娶,劉香雲她未嫁,你們在一起難免不被人說閒話。你或許覺得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但是元哥兒呢?他還小,你總要為他的前程名聲做打算吧。”
王姥姥嘆息一聲,繼續苦心說道:“元哥兒是咱們家唯一的孩子,現在還有我可以照顧你們,等我去了,你以後怎麼辦?兒啊,你還是要娶一個的。娶了一個,也好有人照顧你們啊。”
趙壯聽著她的話,心裏不是滋味,“娘,香雲不好嗎?”
“光她未婚生子這一條,我就容不下她呀。”王姥姥心知趙壯是認定了劉香雲,哀嘆道:“大壯啊,娘活了一輩子,看的準,這丫頭,你管不住的,以後鬧出點什麼事情,難堪的還是你啊。”
“娘,香雲不是這種人。你看她照顧的安安多好,她也一定會好好待元哥兒的。”趙壯不服氣的辯解。
王姥姥見勸不動他,只能拿出看家的本事,一哭二鬧三上吊。
她抽泣兩聲,擦了擦眼角沒有絲毫痕跡的淚水。
“大壯,你爹去的早,我一個人把你拉扯大,再苦再累的時候都沒想著改價。本以為你娶了媳婦成了家以後有個好日子,沒成想你一心去參軍,你媳婦守著家好不容易有個孩子,還……”
說到傷心處,她梗咽起來。
趙壯原本浮躁惱怒的心情,此刻也冷靜下來。
“娘,我知道這麼多年,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元哥兒母子,可這跟現在的事情沒有關係啊?”
“你既然知道對不起我,難道現在不能好好的聽我一句勸嗎?”王姥姥抓到了理,哭罵道:“我之前給你相中了隔壁村的蘭蘭,那是個好閨女,你怎麼就不肯聽了呢?偏看上劉香雲這丫頭。”
有些事情,真說不清道不明,趙壯心裏知道,可旁人真不清楚。
他無奈的說道:“娘,我跟您直說,要不是您對香雲偏見,我跟她真沒什麼事情,您別多想吧。再說,我不是不娶,之前也跟您說過原因的,您別老是抓著這個事情不放呀。”
王大娘哼氣,看著他不爭氣的樣子就難受:“是,我是知道,你不就是說元哥兒還小嗎,可你能等著,人家蘭蘭能等?好女孩子很快就被人相走了。”
“那也只能說明我們沒有緣分。”
“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王大娘氣得拍桌,想到內屋的孩子,又小聲問道:“那你說說元哥兒怎麼回事?他怎麼回來了?學院不用上學了?”
說起這個事情,趙壯心裏就不痛快,但是又不想王大娘亂想。
“今天這個好去城裏賣方子,賺了錢帶元哥兒出來喫喫飯。香雲察覺到元哥兒之前可能撞傷了,所以帶回藥園來治治。明天我去送酒,順道帶他去學院。”
他還要去學院找那些夫子好好聊聊呢。
學費他一分錢沒少,憑什麼自己孩子就要過著低人一等的日子。
王大娘信了他的話,只是對於送藥酒的事情還是不放心,“大壯,你記得孃的話,做完這趟生意,以後不要跟劉香雲往來了,娘真的不喜歡。”
“好好,娘,都聽你的。”趙壯不想讓她費心,口頭上承諾了下來。
劉香雲的想法其實跟王大娘差不多,她也是的打算做完這筆生意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趙壯了。
安安見她挖出藥酒之後悶悶不樂的,憂心的問道:“孃親,你是不是因為元哥兒祖母的話不開心?”
“沒有的事情,娘只是在想著以後要做什麼營生。”劉香雲扯著嘴角笑,怎麼看都有些強顏歡笑的意思。
“娘,安安很好養的,娘不用太辛苦。”
安安自從看到孃親上妝,卸妝之後,頓時覺得賺錢的心酸。
他握著孃親的手,“只要孃親在安安身邊就好了。”
如此貼心,讓人動容。
劉香雲看著他,更覺得要賺錢給他更好的日子。
“安安啊,你聽娘說,娘賺錢不光是爲了你,也是爲了自己。”劉香雲一本正緊的說道:“有了銀子,咱們纔能有話語權,以後纔會不被人欺負。”
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安安也是懂得了一些情況。
他越來越明白自家的處境,看著好好的日子,其實並不風平浪靜。
安安點點頭,肯定的數道:“娘,安安一定會快快長大,保護你。”
劉香雲欣喜的將孩子抱在懷中,一會兒親親,一會兒揉揉他的腦袋,一會兒又捏捏他的小臉蛋,“安安呀,怎麼這麼可愛。”
安安小小的反抗著,但執拗不過,只能皺著漂亮的眉頭,小聲抱怨道:“娘,不要揉安安的頭髮啦,髮髻都要亂了。”
小小孩子,竟然已經懂得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能亂的道理,也是讓人欣慰。
她做著怪異的表情,調笑道:“喲喲,臭美小孩子。”
“這不是臭美,這是涵養。”安安不服氣的糾正:“一個男人,如果連儀容都不在意,不懂得規整自己,那還算什麼男人。”
劉香雲滿頭黑線,不說話都能察覺她的尷尬。
她整了整心情,問道:“安安啊,你知道你說意思嗎?”
安安肯定的點頭。
她擰著眉頭繼續問道:“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