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口吐鮮血
“哎呦,我這老腰被打了一棍,都快斷了,村長,這腰可不是個小事,得給我二十兩銀子,好好的請個郎中來幫看看!”
劉大見這陣勢,疾步上前扶著老太太,麵露兇光怒道:“我娘腰都斷了,磕兩個響頭管什麼用,二十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得給我娘請個好郎中!”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陣嗤笑,如果大家還不明白,那都是傻子了,不就是來訛別人錢嗎,二十兩銀子,是要逼死人家孤兒寡母呀!
劉香雲臉上閃過一絲鄙夷,手中一根針,偷偷往腰上一紮,頓時人就倒在地上,而且,嘴裏和鼻孔還溢位了一絲鮮血。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眾人後退了一步。
劉香雲倒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捂著嘴巴乾咳著,等把手給拿開,只見掌心一大攤血跡,刺痛了眾人的雙眼。
大壯媳婦紅著眼眶把人給扶住,“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把郎中給找來呀,如果這丫頭出了什麼事,劉老太,你就是罪魁禍首,誰不知道,這丫頭身子弱,看你膀大腰粗,一餐吃五碗,兩個壯漢都不是你的對手,到底誰打誰,還用問嗎!”
看到劉香雲口吐鮮血氣若游絲的倒在大壯媳婦懷裏,劉老太太慌了。
“這,她自己吐血關我啥事!”
村長也急了起來,在他眼前,出了這樣的事,鬧到上頭去,他是吃不了兜著走。
村長跺著腳吼道:“趕緊去把村裏的郎中給叫來,快,快去呀!”
郎中揹着藥箱急匆匆趕來!
劉香雲靠在門板上,面色蒼白,瞳孔微散,呼吸急促,好像隨時都會喘不上氣來。
郎中放下藥箱,看著劉香雲胸口的一灘血跡,眉頭微蹙,一手扣起劉香雲的脈搏,一手捋著山羊鬍須,雙目微眯,細細的聽脈。
劉老太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的伸長脖子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劉香雲。
“郎中,怎麼樣,怎麼樣,這小賤蹄子沒事吧,她是不是在這裏裝死,想故意害我老婆子?”
“常年的營養不良,身體本是虛弱,之前又撞到了頭,失血過多,加之剛剛好像又傷到了心肺,氣血攻心,所以纔會口吐鮮血!”
約莫過了半刻鐘,郎中才放下劉香雲的手,輕輕的挼著鬍鬚,聲音徐徐響起。
劉香雲母女的事,郎中在村裏,也是聽說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縣太爺都斷不清的理,他們這些外人也只是……
劉老太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這裏真是晦氣,還是趕緊拿了銀子走人,“小賤蹄子,既然沒事了,趕緊把銀子拿來了,家裏還一大堆事等著我。”
“等一會兒,我還沒說完呢!”
郎中掃了趙老太太一眼,輕咳喉嚨說道:“雖說沒什麼大事,可終究是傷了肺腑,可得好生休養,而且還得買些補品,好生滋補身子,否則,落了病根,那就是癆病了!”
劉香雲樂了,這老頭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知道她身體沒什麼大礙,正故意磕磣老太太呢,這可是在幫她。
這時不演戲更待何時。
虛弱的咳嗽聲響起。
“啊”
劉香雲連忙從懷裏扯出一張手帕捂住口鼻,輕咳兩聲,手帕從手中滑落,可手帕上的血跡,卻讓人觸目驚心。
手帕被血跡染紅,最讓人覺得刺眼的是,那殷紅的血跡當中還摻了些黑血,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一旁的大壯媳婦,連忙攙扶住劉香草,臉上的焦急之色毫不掩飾,大夫不是說沒事嗎,這怎麼又是咳嗽又是吐黑血的。
“郎中,這孩子真的沒事嗎?可她怎麼不停的咳血,您可得好好的看一看。”
郎中挼了挼鬍鬚,“她這是心氣鬱結,血氣堵在胸口,吐出來就好了,可後期的滋補修養,一定不能落下。”
“大壯嫂子,我沒事,只是咳一點血而已,咳出來就舒服了。”劉香雲氣若遊絲的說道。
“沒事就好,有些人心思歹毒,可咱不怕,嫂子在這裏,我看誰敢欺負你們孤兒寡母,做得太過分,到時我就帶著你們上縣衙,去擊鼓鳴冤。”
“李春花,你嘴巴放乾淨一點,這是我們劉家的家事,你在這裏瞎摻合什麼,多管閒事,怪不得老天都看不順眼,詛咒那些多管閒事的人,家宅不寧,不是生了瞎子就是瘸子,那才叫做老天有眼。”
劉大早就看大壯嫂子不順眼,老是和他們作對。
劉樹根早年上山打獵,爲了追趕一隻野鹿,摔下山崖,斷了一條腿。
劉樹林爲了找他哥,晚上上山被戳瞎了一隻眼睛。
這不,劉大壯家兩個兒子,一個瞎了,一個瘸子,兩人都二十好幾了,也沒有姑娘家能看得上的。
這是大壯嫂子的心病,最恨別人提起,誰當著她的麵提這事,那就是拿刀在捅她心窩子,頓時就炸毛起來,“好你個劉大,和你娘一樣黑心肝,逼死你弟妹,現在還上門來逼迫人家孤兒寡母,如此喪良心的事,也做得出來,人在做天在看,總有一天會遭天打雷劈。”
“好你個李春花,老孃不說話,你當老孃好欺負,我們黑心肝,遭天打雷劈,可你家一個瞎子一個瘸子,平時的報應事做得也不少吧!”
“劉老太,我撕爛你的嘴!”
“有本事你來呀,老孃還怕你不成!”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吵了起來,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劉香雲見狀,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剛好噴到兩米開外劉老太的褲腿上。
眾人見狀驚叫出奮,就連劉老太也跳起來後退了幾步。
頓時間,喧鬧聲止住。
“你……你們……不要吵了,大夫,我覺得胸口悶得很,吐不出氣來,頭痛眼花的。”
“你們都不要吵了,病人需要靜養,如果你們繼續鬧下去,出點什麼事,你們誰擔這份責。”
作為一個郎中,治病救人是他的職責,當然要為病人的病情著想,怎麼可能任由他們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