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子不教父之過
宋濂沒想到劉香雲真的會動手,而且她一個女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顫抖的手臂,惡狠狠的罵著撲向劉香雲,“你這個賤人!”
劉香雲本就沒打算放過他,見他還要行兇,再次拿起棍子朝著他打去。身為醫者最知道怎樣戳人的痛處,不會有大傷,卻能讓人痛不欲生。
她朝著宋濂的痛點,棍棍黑手。
宋濂也不甘示弱,仗著自己的是男的,一把握住了棍子打算翻盤。
然而劉香雲怎麼可能給他這個機會。
她反應迅速,銀針悄悄在他身上一紮。他渾身一麻,隨即而來的就是慢慢從腳底涌上的刺癢疼痛,遍佈全身。
宋濂扭著身體,不斷抓繞,可這種刺癢疼痛彷彿是侵入體內,就算他用上力氣也猶如隔靴搔癢,完全沒有效果,反而更加難受。
劉香雲趁機抓住棍子的使用權,再次朝著他打去。
劉梅正見狀,顧不得女兒如何,趕忙上前幫忙,拉扯著罵道:“你個小賤人,你怎麼還敢大人呀。”
劉香雲不管不顧,正愁沒機會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這下子,棍子調轉方向,直接朝著劉梅正打去。
三人混戰在一起,屋內的桌椅撞倒,叮叮咚咚的,甚是熱鬧。
宋大夫剛走進院子,就聽著這些動靜,走到門口都傻眼了。
只見宋濂跟劉梅正衣衫不整,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哀嚎,劉香雲站在一旁,衣衫倒是整齊,就是氣喘吁吁髮絲凌亂,一手叉腰,一手撐著櫃檯,冷眸看著地上哀嚎的兩人,嘴角還掛著笑。
“這,這怎麼回事!”
宋大夫看著被毀的屋子,發出了靈魂的怒吼。
趙德一開始也想幫忙勸阻,奈何他手裏抱著孩子,又被趙壯攔著,趙婉晴則是呆坐在角落,傻了眼。
躺在地上的兩人此刻只顧著哼哼,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劉香雲喘了兩口氣才顧得上說話。
“師傅,您回來啦。”
宋大夫小心翼翼繞過一地的茶杯殘骸,沒好氣的瞪了眼她,“我再不回來,是不是就要出人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香雲活動了一下,現在很是舒爽,剛開始憋悶著情緒渾身都不得勁,現在感覺一身輕鬆。
“師傅,哪有什麼事情,有些東西不會說話,我教教他們做人,你看他們現在,多識趣啊。”
她揚了揚手,宋濂跟劉梅正的身子明顯縮了一下,畏懼的眼神盯著她,不敢多說一句。
他們這是被打怕了。
兩人被打前有多兇,此刻就有多慫。
趙婉晴這時候才微微瑟瑟站起,先將劉梅正扶起來,“娘,你沒事吧?”
劉梅正身上雖然痛卻好似並沒什麼大礙,宋濂也是這個情況,剛纔的刺癢疼痛退去,如今就是純粹的被打的痛。
然而他們兩人怎麼可能輕易承認自己沒大礙。
哼哼唧唧的坐在地上,一臉哀痛的磨蹭。
劉梅正更是委屈的開始哀泣,“誒唷,女兒啊,我這麼多年,連你爹都沒打過我,如今啊,被一個小輩給打了,我不活了啊。我,我要找村正做主啊”
宋濂身為男子,自然不會做小女人姿態,只能怒視著劉香雲,哼聲道:“你個無知婦人,盡然敢打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既然扯到朝廷命官,宋大夫就不能不仔細對待。
“到底怎麼回事?”
劉香雲還沒開口說事,那邊劉梅正就開始哭嚎,“宋大夫啊,你可別聽這麼鬼話連篇的女人啊,她行為不檢點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我們是上門來看病的,她卻打人,有這麼做生意的嘛。”
宋大夫不聽她的話,他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趙德,“趙先生,整個事情能不能麻煩您來說說?”
他客客氣氣的對待讓趙德更是愧疚。
雖然被打的是自己的老婆跟女婿,可這整件事情說下來,真的不能怪劉香雲。
他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家人,在他們怨懟的目光中,只能嘆著氣,說道:“宋大夫,這件事情誰是誰非一兩句話真的是說不清楚,這樣吧,我們先回去,大家都冷靜一下,明兒個再來說事情吧。”
“閨女,把孩子抱著,回去了。”趙德發言,趙婉晴猶豫的看了眼自己的孃親,最後還是選擇接過孩子跟著爹爹離開。
至於宋濂,剛纔他那樣對待自己,她心裏也不舒服,便沒有理會。
劉梅正見他們都走了,心虛的看了眼宋濂,也只能灰溜溜的跟著。
人都走了,宋濂也怕再被打,怨恨的瞪了三人一眼後,也只能起身離開。
戲散場了,劉香雲無奈的看了眼宋大夫,聳了聳肩,“師傅,我先把這裏打掃一下,安安在內室,麻煩你幫我看著他。具體事情我等會兒跟你解釋吧。”
“幸虧當時聽你的沒把我那些好東西放外面,不然現在砸了。”宋大夫揹着藥箱,嘀嘀咕咕的進屋。
大壯上前幫劉香雲搬桌子椅子,“香雲,我來幫你吧。”
“謝謝趙哥。”劉香雲也不客氣,體力活就交給趙壯,細碎的活兒就她負責。
邊幹活,她邊跟著趙壯閒聊。
“趙哥,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咱們的藥酒有訊息了?”
趙壯搬著桌椅,迴應到:“是啊,那位富商喝了藥酒之後,覺得這個酒特別的好,他想訂貨,但是你也知道這個事情我不太懂的,所以回來找你商量。”
“行,那一會兒你留下來吃飯吧,到時候咱們慢慢說。”
兩個收拾還是很快的,桌椅不過是翻倒了而已,就是砸掉的幾個茶杯需要另外補一下。
處理好了之後,她先回到內室,宋大夫已經回自己屋去休息了,安安則是坐在一旁乖乖的練字。
“安安的字寫的真好看。”劉香雲用誇獎開啟了話題,“剛纔安安怕嗎?”
安安沒有立刻回答,一筆一劃,穩穩當當的寫完字後,放下毛筆。
“怕。但是安安相信孃親。”
安安擔心,所以在內室悄悄的看了,他很是崇拜的數道:“孃親好厲害。”
劉香雲倒是十分不好意思,自己施暴的場面的被安安看到了,怕在他幼小的心靈中留了陰影。
“安安不覺得孃親過分嗎?不覺得孃親處理事情不太穩妥?”
安安搖頭,純真的小臉上帶著誠懇,“孃親做的事情都是對的。都怪他們的爹爹沒教好他們,累的要孃親出手教育。”
劉香雲糊塗了,問道:“這話怎麼說?”
“子不教,父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