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我的孩子
餘淑卿不便將具體的情況告知劉香雲,思慮了一番之後,說道:“劉娘子你也彆着急,你看這樣如何。
我喊上人,待到稍晚些時候,咱們悄悄的行動。到時候掩上面,若是找到人,那自然是壓上公堂處置,若沒有人,別人也抓不到咱們的把柄。”
“好,那便定在今日午夜子時,餘娘子以為如何?”劉香雲既然知道了孩子的下落,必然是不肯多等的。
但她也的確該考慮其他的事情,若是自己出事了,那還有誰能救回安安?
不是她不信任宋大夫跟你郭文涵,只因爲安安在她心中實在太重要了,交給任何人她都不放心。
這個時辰餘淑卿覺得有些不可,“劉娘子著急了,若是想要趁著人熟睡,丑時比較合適。”
劉香雲當然知道亥時休息,丑時是正熟睡的時候,但也有例外。
“剛纔譚管事的說有姑娘上了船,一直沒下船。”她隱晦的提了一點。
勞動的多自然也會累,早睡早起很正常。
餘淑卿表情怪異的看著劉香雲,半響之後才笑道:“這一點倒是我忽視了。譚管事,找幾個精明能幹的,囑咐下去,咱們子時前埋伏好,等到時間行動。”
子時未到,天色已經黑沉,碼頭上火架點了起來,還有工人在忙碌著裝箱,有一艘大船要等著出去。
周邊修業的貨船散亂的停著,這些都是空船,船上的人大多會趁著停靠的時候去岸上休整。
畢竟行船的日子,整日待在船上是很無趣的。
當然也有守船的人會找人上船來玩,如同張麻子一般。
等貨船裝完東西出航,碼頭安靜了下來。
按照計劃是要子時行動的,但以防止意外,他們還是多等了一會兒,三更過半後,一人悄悄行動,趁著夜色在碼頭上查探。
半響之後,他停在一艘船前,舉著燈籠晃了晃。
躲在暗處的眾人見狀,自動蓋上面巾,趁著夜色,將船圍了起來。
劉香雲不是碼頭上的人,怕自己行動會打草驚蛇,所以特意沒上船,只等著餘淑卿他們操作。
五個壯漢上了船,很快船艙內就發出了聲響,一男一女被困在船艙。
餘淑卿領著劉香雲下到船艙,男人光著膀子,但好歹褲子還在身上,女人只穿了個肚兜,綁的時候摔倒在地,白花花的屁股就露在了外面,著實有些辣眼睛。
兩人這是嘴都被堵上了,喊不出什麼胡話。
劉香雲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麻子,“我兒子在哪裏?”
張麻子睡夢中被人五花大綁,如今還沒回神過來,兇惡的看著劉香雲,嗚嗚嗚的不似在回答,好像是罵人。
劉香雲左右望了望,在船上找了一塊木板子,抬手便是啪啪兩下給了張麻子兩個耳光。
“我兒子,安安,就是你們前天在下沿村綁的那個孩子,在哪裏?”她又問了一遍。
見著張麻子神情一改,似有些畏懼。
他嗚嗚嗚的,示意自己嘴被堵著,有話也說不出來啊。
劉香雲當然知道他嘴被堵上了不能說話,她就是故意的。若是不給點苦頭吃,這些人哪肯服乖。
本以為張麻子捱了打會老實,沒成想一恢復說話,立刻就罵了起來。“小賤人,你以為你是誰,知道我背後是誰嗎,是宋濂,宋大人,你不想活了,敢得罪我。”
不等他繼續罵人,劉香雲抬手又打了起來,這次可不是兩個耳光這麼簡單了,她隨意發揮,木板有一下算一下,打到哪裏算哪裏。
張麻子躺在地上哀嚎,嘴裏還不乾不淨的罵著人,劉香雲心頭火起,一板子下去抽到了張麻子的嘴上,頓時滿嘴鮮血,連話都說不清楚了,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阿巴阿巴。
半響之後,木板咔嚓一聲斷了,劉香雲也停下手來,張麻子此刻身上青青紫紫,嘴裏滲著滿是血的口水。
她抓起張麻子的頭髮,將他稍稍拎起來,“現在,可以告訴我,我兒子在哪裏了吧?”
張麻子本就不是什麼硬骨氣的人,一開始也不過是想借著宋濂的名號嚇人,沒想到壓根不管用,捱了這頓打之後,立刻老實了。
他嗚呼嗚呼的指了指一滿堆滿著麻袋的牆面。
餘淑卿手下立刻上前將東西搬開,後面果然是個暗門。
劉香雲著急的將暗門開啟,內艙內放著十幾個一模一樣的大箱子,都沒上鎖。
她心急的開箱子,旁邊的人也幫忙。
“找到了,在這裏。”很快旁邊的人找到了裝有安安的箱子。
劉香雲衝到箱子面前,看著躺在箱內的安安,他小臉煞白,一動不動,身上衣衫破爛,滿是血痕,額頭上還有撞擊的紅腫,原本白嫩俊俏的小臉上,此刻也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
劉香雲抓著箱子的手收緊,有那麼一刻眼前一黑,似要摔倒。
餘淑卿上前扶住她,擔憂的呼喊,“劉娘子。”
劉香雲猛的回神過來,眼前又明亮了,她顫抖的伸出手,試探著孩子的鼻息,雖微弱,幸好還有氣息。
她趕忙掏出懷中瓷瓶,到出一點粉末擦進他嘴裏。這是保命藥丸配方中藥材磨成的粉,此刻的安安吃不下丹藥,有這麼粉末也足夠了。
“餘娘子,勞煩你的人幫我將安安抱出來,小心些。”她沒有力氣動安安,就算勉強將孩子抱起來,也怕自己不小心的傷到了孩子。
一直守在旁邊的譚管事上前幫忙,將孩子從箱子內小心翼翼的抱出來。
走出內艙的時候,劉香雲停下了腳步,她看著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張麻子,冷眸不內情緒洶涌。
“娘子,勞煩你的人幫我守一下艙門。至於地上的這位姑娘,娘子自行處理吧。”
她不是什麼聖人,也不願意濫殺無辜,相信餘娘子處理起來會比她更老道。
至於罪魁禍首,那當然是要她這個孃親親自替安安報仇的。
等艙內人都走的乾淨了,劉香雲這才慢慢的說道:“我孩子身上的傷,是誰做的?”
她拿起一旁的木棍,一下下的敲著船板,腳踩上張麻子的手背,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張麻子顫抖的抬頭,只見著她背光的身影,面容在昏暗的床艙內,猶如蓋上了一層黑布,似拿著鐮刀的惡鬼,滲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