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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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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開始

    二窩囊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咱們在幼兒園裏待了那麼久,又是綁人又是救孩子的,肯定留了不少指紋,警方應該不會查到我們身上吧?”

    “放心吧,我會把這些安排得很清楚的。”嶽勝男望著窗外的大雨出神,“一定不會牽扯上你們。”

    “現在我們要去哪兒啊?”二窩囊不解地向我諮詢道,“該不會就這樣開著車在路上閒逛吧,北京城這麼大,就全從南到北開一圈也得好些時候,等找到變態馬小軍的時候,都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我陷入了一陣沉思。

    馬小軍會去哪裏呢?他和胡紅的過去像一個巨大的秘密般不為人所知,因為不瞭解所以很難猜到他的下一個動手地點。我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不知為什麼,腦海中忽然閃過那間凶宅的畫面。

    那是所有噩夢開始的地方,會不會……也是結束的地方呢?

    我想了半天還是向二窩囊說出了地址。二窩囊震驚地看了我一眼,“還要去那兒?你該不會覺得那個變態會蠢到去那裏自投羅網咖?”

    嶽勝男見我猶豫不決,替我做出了決定,“除了馬小軍自己,沒人知道他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麼,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看一看,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二窩囊還是不情不願的,他覺得馬小軍雖然神神叨叨腦子不太正常,但絕對不是一個傻子,是個高智商的變態殺手。這種人就喜歡不走尋常路,根本讓人拿捏住他的想法。何況他打心眼裏對那間凶宅感到反感和牴觸,一點兒不想再跟它車上關係。

    不過兩票對一票,他沒有反對的權利,只能一邊哀怨地嘆氣一邊開車。

    嶽勝男還故意氣他,“你不是最相信秦遇大兄弟的第六感了嗎?現在怎麼了,不相信了啊?”

    “誰愛信誰信去!”二窩囊不滿地哼哼道。

    雖然滿肚子牢騷,但二窩囊還是順從地把車向那片待拆遷的棚戶區開去。因為大雨的關係,路上有點兒堵車,二窩囊嘟嘟囔囔地說道,“我咋就不信那個變態會再跑回到那個破房子呢?秦遇大兄弟,肯定是你的感覺出了錯,趕緊聽我的話再想想其他路線,別耽誤咱們大顯身手抓壞蛋啊!”

    其實我也不敢確信馬小軍真的會回去,但內心深處卻始終強烈地重複著一個聲音——馬小軍會回到那間他童年待過的地方。

    也是改變他人生路線的開始。

    路上嶽勝男的手機一直在響。孩子被找到意味著雨夜屠夫案已經成功偵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兇手馬小軍的落網。警方顯然是想全面獲勝,畢竟這個案子已經牽動了太多人的心,如果還不能破案的話不但壓力山大,警方的能力也會備受質疑。線人夾在警方和嶽勝男之間負責傳話,希望能得到更關鍵的有價值的線索。

    嶽勝男又不是傻子,在沒有找到馬小軍之前肯定不會放出任何風聲,以免這些人幫不上什麼忙還要拖後腿,到時候放跑了馬小軍豈不成了千古遺憾?

    我在一旁認真聽著嶽勝男和線人打太極,一個很急切地想要打聽到訊息,一個卻又要極力隱藏著訊息,雙方鬥智鬥勇反覆過招,對話十分的精彩。

    嶽勝男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這時候我忽然回想到馬小軍之前在對講機裡說過的話。他說這將是他最後一次下手,也是送給胡紅的最後一份禮物。難道說馬小軍連殺了四條人命,都把她們都當成禮物送給胡紅了嗎?聯想到胡紅手中一直襬弄的紅衣娃娃,我覺得馬小軍和我們想象中的變態殺手並不一樣。如果他僅僅是把受害人當做布娃娃送給胡紅呢?

    我始終沒辦法理解馬小軍犯案的動機。

    孩子找到的訊息傳到了千里之外的喪狗耳朵裡,他在百忙之中打來了一通電話慰問嶽勝男,順便表揚了她幾句。刺蝟屬性的嶽勝男在喪狗的跟前兒倒是異常的溫順,不再懟天懟地懟空氣,態度恭敬地向喪狗回覆著事情的具體細節。

    因為灰老和喪狗的關係,我曾經見過他幾次。每一次都是風風火火的來風風火火地走,嚴格意義上來說喪狗長得還不錯,是個很有男人味的中年大叔,聽說有很多跟他合作過的女性客戶都非常迷戀他,經常明裏暗裏地向他送秋波。不過聽灰老說喪狗這些年潔身自愛,也不知道是更看重金錢,還是心裏早就有別人了?

    一想到那個別人……我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嶽勝男的表情,只見她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難道是我想多了?

    掛掉喪狗的電話,嶽勝男輕輕鬆了口氣。二窩囊不合時宜地開起了玩笑,“哎喲喲,真是太難得了,居然還能看到嶽大小姐不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只溫順的小貓似的,看來你跟喪狗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話還沒說完,嶽勝男就已經怒了,“會不會說人話?不會說話就閉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

    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二窩囊一愣,“那個……我就是隨口開個玩笑而已,沒別的意思……”

    “誰跟你開玩笑?我跟你很熟嗎?”二窩囊的話似乎觸動了嶽勝男的逆鱗,她臉色難看地盯著二窩囊,“以後少開這種沒營養的玩笑!”

    其實二窩囊沒什麼壞心眼,應該是打心眼裏把嶽勝男當成了夥伴纔會這樣加思索地隨便開玩笑。看到嶽勝男當了真,還說出這樣一段傷人的話口,他也冷下臉來,悶悶地答應了一聲,“知道了,以後絕不跟你開玩笑。”

    車子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二窩囊專注地開著車,嶽勝男則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只有我尷尬地看看這個望望那個,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畢竟這個我也不太拿手。好在很快到了那片棚戶區,外面的大雨絲毫沒有停的意思,二窩囊探頭看了看,“怎麼辦?頂雨過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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