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時間不多了
我把手機調整到靜音模式,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跟二窩囊和嶽勝男打了個招呼,三個人手腳麻利地從車上走了下來。走到幼兒園時我們兵分兩路,我直接繞開正門向側面一道距離鍋爐房很近的牆走去,二窩囊和嶽勝男則向貼近班級那一面的牆走去。
跳牆之前我先觀察了一下情況,確定院子裡沒什麼情況後這才手腳俐落地直接跳了進去。畢竟這裏是馬小軍的老巢,誰知道他會不會佈置什麼機關陷阱一類的。
雨下得很大,這麼一會兒工夫我就渾身溼透,我急忙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等待二窩囊和嶽勝男那邊的配合。
教室裏很快傳來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應該是二窩囊點燃了隨身攜帶的鞭炮。
鍋爐房的門從裡面開啟了,穿著雨衣的身影詫異地向教室的方向看了幾眼,最終還是不放心的拿著手電走了過去。趁他離開的空間我急忙繞進鍋爐房,一進門就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奶香,只見那張破桌子上擺著兩個奶瓶,一旁還有奶粉、安眠藥一類的東西。
這對黑了心的父子果然在給孩子吃安眠助睡的藥物。
我的心砰砰亂跳個不停,快步走到停放鍋爐的房間一看,果然見到那個地窖的鐵板敞開著,我心急地湊過去向內望,卻由於太黑什麼都看不到,我掏出手機向裡面照亮,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的驚呆了……
地窖的空間並不算大,因為之前一直堆放煤炭,所以連牆壁上都是黑色的。手機微弱的光亮一映,只見距離地面不到一米的下面鋪著一床厚厚的被子,上面居然躺著四個年紀看上去都不算太大的孩子。最大也就兩三歲,小得也就幾個月,每一個都睡得十分沉穩,其中一個臉上還掛著淚痕,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說真的,我沒想到孩子落在馬小軍父子手中能被照顧成這樣,還以為早就被這對變態父子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呢。
我稍稍空了口氣,立刻給嶽勝男發去了訊號。
聽到訊號後,教室那頭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但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大雨之中。
沒一會兒嶽勝男頂著雨跑了過來,她渾身溼漉漉的,在看到孩子們緊挨著彼此躺在地窖之後,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眼圈都紅了起來,“果然按照你的推斷來了,他們都在這裏……”
“馬小軍的父親呢?”我謹慎地問道,唯恐一會兒出現什麼亂子。
“被我們三拳兩腳制服了,二窩囊把他扣在教室裏了。”嶽勝男說完,貓下腰準備伸手去抓孩子。我立刻攔住她的手,“別急,這件事兒肯定要通知警方的,你想好要怎麼說了嗎?最好把咱們全都摘出來,免得之後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聽我這樣說,嶽勝男也冷靜了下來,她順手抹去額頭上的雨珠,沉吟了片刻說道,“還是老規矩,我找線人向警方舉報,這種邀功的好事兒他們肯定非常樂意,只不過警方那邊的賞金就要便宜他們了……”
事情得到了圓滿解決,我此刻只覺得無比的輕鬆,至於錢不錢的根本也沒放在心上。不過這就沒必要向嶽勝男言明瞭,不然她肯定會覺得我又在裝清高,反而敗好感。
“那你看著安排吧。”我對嶽勝男的行事非常放心,也沒有再做過多糾結,兩個人合力將四個孩子逐一從地窖中抱了上來。
孩子們聽到異常的響動,有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睜開了眼,看著我和嶽勝男不哭不鬧,一直在那裏吸吮著手指頭,模樣看上去可愛極了。
嶽勝男將孩子們放在了馬小軍父親的單人床上,正好沖泡的奶粉溫度合適,我們手忙腳亂地當起臨時奶媽,開始給醒來的孩子餵奶。孩子們估計早就餓了,捧著奶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我注意到四個孩子中有一個孩子看上去面板奶嫩,脖子上掛著一個老氣橫秋的吊墜,睡顏和幻境中的李倩有那麼幾分相似。我彎下腰,留神注意著孩子的一舉一動,嶽勝男發覺出不對勁兒來,湊過來問道,“你看什麼呢,這孩子有什麼不對嗎?”
“他可能就是我一直要找的孩子……”我向嶽勝男說道,“李倩的孩子。”
“你怎麼能確定?”嶽勝男懷疑的挑了挑眉毛,“又是那可怕的第六感?”
“可能吧,我也說不出來。”我隨意地應付道。
恰好又有孩子醒來,嶽勝男忙著去給他找奶瓶,一時間也就顧不得我了。我盯著李倩的孩子看了一會兒,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掛在他脖子上的吊墜上。
伸手過去,在觸控在吊墜的瞬間,我果然一下子進入了幻境,也讓我終於找到了李倩焦急不已的答案……二窩囊的出現將幻境打亂,我睜開眼,漸漸將整件事聯絡在了一起。嶽勝男看到二窩囊,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來了?馬小軍的父親呢?”
“放心吧,被我五花大綁嘴裏還塞了襪子按在教室裏了。”二窩囊一臉焦急,“怎麼樣啊,孩子們都沒事兒吧?”
“都挺好。”嶽勝男輕鬆地說道,“我們總算沒有走錯路。”
“我就說嘛,相信秦遇大兄弟錯不了。”二窩囊崇拜地望著我,“連我媽那麼挑剔的人都說了,秦遇大兄弟不簡單,要不是太過油嘴滑舌上頭又有老玩大叔罩著,我媽都動了收他當徒弟的心思了。”
“一邊涼快去吧,誰要拜你媽那個老神婆當師傅啊。”我反感地瞪了他一眼,“灰老怎麼就罩著我了?你沒看到他整天躲在我這混吃混喝啊,說我罩著他還不錯。”我順勢低頭一看,發現二窩囊居然光著腳,這才恍然大悟地說道,“馬小軍父親的嘴裏該不會塞著你的襪子吧?”
二窩囊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那肯定的,我想塞別人的也沒有啊。”
“我勒個去!”我開始替馬小軍父親難過起來,“這不是要了人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