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民國:完(二)
看守小哥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到那小哥的身影徹底消失,曹清卻並沒有著急進去。
他照著看守小哥的交代,認真值守著自己的本分。
看到前面還有點不解,等到一個時辰過後,軍機庫不遠處忽然有個人影出現,人影在那足足站了半個時辰才離開。
原來是看守小哥對曹清還存有懷疑,並拜託了同職位的朋友幫忙注意。
軍機庫的崗位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只要有一丁點錯,全部人員都要受到死刑,連家裏人都不例外!
所以他們害怕受到牽連,看得緊著呢!
就從每一個時辰就有人來頂曹清半個時辰中看出。
曹清倒也不急,他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一直沒行動。
直到夜深露重,這一次的人影出現到離開後,曹清就自覺可以開始行動了。
曹清迅速開啟鐵門溜進去,然後輕輕關上,留了一條不起眼的縫。
進到裡面,曹清又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個最隱蔽的檔案保險櫃前。
曹清之所以能這麼熟練,其實他早就進到這裏麵好幾次了。
因為軍機庫的那些看守小哥都有三四個來找過他,所以他非常清楚。
熟練地開啟保險櫃,曹清再從自己身上拿出一疊空白紙片。
有半個人高的保險櫃裡只存了一個厚厚的檔案袋跟一盒只有手掌大小的木盒。
曹清拿出檔案袋,取出裡面的東西,把自己帶來的紙片放了進去。
隨後又開啟木盒,裡面躺著一塊趴在的老虎形狀的墨玉。
曹清也有準備,只見從他袖子裡拿出一塊一模一樣的老虎形狀,只不過是用黑色的鵝卵石所雕刻而成。
重量與這塊墨玉一樣。
就這樣以假亂真,曹清全部換好過後,他就把保險櫃迴歸原樣,自己輕手輕腳地跑回到他的崗位上站著。
沒過一會,那些個監視自己的人又出現在不遠處的角落裏,又盯著曹清看了半個時辰。
曹清這邊東西已到手,自然是沒有什麼多慮的了,到後面就直接一帆風順地守到了大白天。
直到第二天被人喊醒。
曹清朦朧地睜開眼睛,看清來人就是那個拜託自己今晚守夜的小哥,曹清趕緊從地上站起,咿呀啊地說著。
看守小哥聽不懂,直接問:“昨晚沒出意外吧?”
曹清搖頭。
小哥放了心,從口袋裏又掏出一袋子銅錢,說:“這裏你的報酬,去吧。”
曹清深深地朝小哥鞠了躬,鞠躬的同時,在小哥看不見的角度裡,他揚起一抹陰險狡詐的笑意。
還得多謝你。
小哥以為是在感謝他,弄得他有點不好意思,只能出口袋裏再拿出一塊燒餅給曹清,並附上一句:“我也沒什麼好給你,多餘的錢都去操辦家母的葬禮了,你還沒吃早飯對吧?那就來吃塊燒餅吧?”
曹清接過來,對他笑了笑。
另一邊,隨著曹清偷盜成功了,樂生就去睡養生覺。
等到次日醒來,再去看曹清的時候,曹清已經換上他自己的衣服,跪在那靈堂裡面。
不過在曹清的面前還擺了一疊紙和一塊虎形墨玉。
曹清朝他母親的靈位磕了一頭,說:“兒子要去辦大事了,還望母親在天之靈,保佑兒子順利成功。”
說罷,曹清就把東西重新揣回身上,起身離開了。
曹清一路高調,大搖大擺地走在府上,往曹文山常待的書房走去。
曹文山沒有宿醉的習慣,所以他應該是在後半夜就回府了,現在他必定是在書房裏看東西,或者跟小妾玩鬧。
曹清不顧阻攔,自己踹開書房的大門。
一見屋,他就看見曹文山在和小妾做一些苟且之事。
曹文山抬頭看見了曹清,他非但沒停下,還繼續著自己的事,對曹清說:“真不禮貌,進屋前要敲門懂不懂?”
曹清面無表情,他不懂,也不想懂。
對這個場景,他也是視若無睹地掏出他隱藏好的槍,高舉著對準曹文山的頭。
曹文山噗嗤一笑,就像看拿著水槍的小奶娃一眼看著曹清,輕視地說:“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只是個莽撞的乳臭未乾的小子啊?”
倒是曹文山身下的小妾被曹清的槍得臉色蒼白,驚慌失色地大叫了一聲後,她就慌亂地跑到角落裏瑟瑟發抖地蹲著。
曹文山看此情景,他滿臉鄙夷地看著那個女人。
“沒出息的廢物。”曹文山冷聲罵道,同時,他順手從身後的臺架上拿起橫放著的大刀,步步逼近角落裏的女人。
女人看此嚇得魂都沒了,連連求饒:“不要,不要,老爺我錯了,求求老爺放過我!”
然而曹文山手起刀落,沒一會,屋子裏就流淌了一大片血。
血漬還濺到了曹文山的臉上。
曹文山轉過身,對著曹清,淡定地擦去嘴邊的血漬。
“沒有一點用的廢物,就不應該存在。”
這句話好像是在解釋為什麼要殺那個女人。
又好像是在提醒曹清,不能是個只知道衝動,沒有一點頭腦的廢物。否則下場就跟這女人一樣。
曹清卻面不改色,依舊拿著槍,只不過在曹文山手起刀落的時候,曹清把子彈上了膛,然後再對準曹文山。
曹文山自然也是看見了,他低聲笑了兩道,然後用手指指著自己的腦袋,說:“來啊,開槍啊?打死我。”
曹清是不受打動,但是他卻照曹文山說的那樣做:對準曹文山的頭,開槍一子彈打過去。
曹文山一個歪頭躲過子彈。
而子彈把曹文山身後的槍打出了一個手指大小的窟窿。
與此同時,在槍聲響起的瞬間,書房門口就迅速堆滿了人。
這些人把書房堵得滴水不漏,打扮上也跟之前那些黑衣白帽人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看起來井然有序,並且身上有像是受過嚴厲的訓練的痕跡。
這就是曹文山的私兵。
曹清心裏清楚得很。
躲過子彈的曹文山還不知道曹清另有想法,甚至他還在懊悔自己對這個兒子的期望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