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賞花宴
蘇羽清自然也知道凌玄臣好心,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對這個男人提不起興致來,也許她真的已經放下了。
自從那日她服用假死藥醒來後,發現自己仍舊在太子府中,不免有些吃驚。
可那男人自始至終都不曾問過她,這事便不了了之了,這幾日又忙一直也沒倒出功夫去看師父,好問清事情原委。
蘇羽清敷衍地回了句:“知道了。”
兩人便沒再出聲,只是一個依舊喝著手中的清茶,一個默默地添茶。
接下來的這幾日倒還消停,歐陽紅袖倒沒有再找過麻煩,至於那個南陽郡主凌雁兒聖上念及好歹是皇家血脈,放她一條生路,便打發地搭配邊疆去了,今生今世永遠不能踏進京都一步。
因此這幾日蘇羽清的小生活那是相當滋潤,除了凌玄臣時常會過來蹭蹭飯給她天天堵,其餘時間她都是在長公主府度過的。
這不今日蘇羽清便早早的來到了長公主府。
此時正直夏日清涼,長公主府的花園堪比宮內的御花園,各種名貴植物那是數不勝數。
蘇羽清被長公主身邊的彩霞帶到了花園正中間的一處涼亭裡。只見那紅柱青瓦,柱子上精雕細刻地是朵朵蓮花,顯得無比清新別緻。
“太子妃,煩請您在此稍等片刻,長公主稍後就到。”說罷彩霞走至石桌前為蘇羽清倒了杯茶水這才離開。
得了空的蘇羽清閒來無事打量起周邊來。
她走至亭柱旁,向下俯視,長公主的花園果真是別有洞天。
涼亭外設了層層白沙,那白紗好似被香料浸泡過一般,微風浮起泛起淡淡香氣很是好聞。
再朝著亭外看去,亭子是設在假山上,亭子周邊栽滿了各種稀有植物。眺望遠處是一大攤荷花池,微風粼粼滿池的荷花搖曳生姿,蕩起湖面朵朵漣漪。
“想當年這裏是駙馬爺為本宮建造的,花費了他足足五年的時間,美嗎?”長公主不知何時已來到了蘇羽清的身後,此時的她眺望遠方好似在思考著什麼一般。
想當年長公主出嫁時,紅妝十里漫天飛舞著紅花,整個京都足足熱鬧了三天三夜。長公主和駙馬爺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婚後更是伉儷深情琴瑟和鳴,感情那是好的沒話說,那可是京都乃至整個大齊的一段佳話。
不過可以上天是不公平的,駙馬爺未到而立之年時便死於肺癆,大齊天德十年,當時南方水災甚是嚴重,先皇派駙馬爺前去治理水災,豈料駙馬在回來的路上染上了肺癆,無法醫治在路上便喪命了。
駙馬爺屍體搬回大齊時已發出隱隱地惡臭味,百姓依稀記著連著淅淅瀝瀝下了十幾日的細雨在駙馬屍體運至京都時,小雨意外地停了,瞬間晴空萬里,天氣格外的涼爽。
只見長公主將三千青絲披於身後,她身著一襲她穿著一襲亮海藍色三角網針直袖吉貝蜀衫,穿了一件淡子針繡暈間提花錦裙,白皙如青蔥的手上沒有任何裝飾,清麗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血色。
那時的長公主一臉的倔強,從接到屍體,到下葬祭禮她都未曾掉下一滴眼淚。京都的人背後沒少對她指指點點,有的人說她做作,更有的人說她沒心,丈夫哭了不曾有過一滴眼淚。
可沒人知道在夜深人靜之時,長公主偷偷地躺在床榻上,抱著駙馬爺的衣裳哭泣了多久,基本夜夜都是如此。
後來先帝過於心疼,動起了讓她改嫁的心思,只可惜都被長公主一一回絕了。日子久了先帝只好作罷,如今凌哲熙登基,也動過為長公主再擇駙馬,可都被她搪塞了過去。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這便是長公主最為喜歡的一首詩,駙馬的書房內掛滿了二人的畫像以及這首詩,算是長公主對亡夫的掛念。
日子久了駙馬爺也就成了整個公主府的禁忌,任何人都不敢提。說來也奇怪,今日長公主不知怎的,竟在蘇羽清面前突然提起了駙馬爺。
“想來駙馬爺定是很愛您?”蘇羽清也鬼使神差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後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一般,忙跪下謝罪。
“長公主贖罪,羽清並非有意評論的。”
長公主凌擇惠望著跪在地上賠罪的人笑了笑道。
“你這孩子怎的如此的生分,斯人已逝如今已過了這麼些年,本宮早已從悲痛中走出,不必這番賠罪。”
蘇羽清依舊是跪在一旁,等候發落。
“你這孩子,還不快些起來。若是讓玄臣那臭小子知道了指不定來我這如何胡鬧。”
說著長公主便俯下身將蘇羽清扶了起來,蘇羽清這孩子懂的進退,識禮儀遇事沉著冷靜有大家風範,確實是個不錯的太子妃人選,將來定能母儀天下。不得不說當今聖上挑兒媳婦得眼光還不賴,值得表揚。
長公主那是越看越喜歡,若這孩子是她的女兒就好了。
“彩虹,去將往年賞花宴的冊子取來。”長公主轉身對著身旁另一個婢女吩咐道。
隨後才轉頭看向蘇羽清,很是親暱地拉著她的手又道。
“今日我們先從都需要將請帖送至各個府上開始學習。”
賞花宴,顧名思義便是賞花,可此賞花非彼賞花,花非花,只是藉着賞花的名義,將京都內有頭有臉,有身份的青年才俊,絕代佳人聚到一起。
吟詩作對,行酒令在此嶄露頭角,博得頭籌日後便能說上一門好的親事。
大齊在這方面很是開放,每年都會在盛夏之時舉報賞花宴,平日裏未曾拋頭露面得大家閨秀們都會莫足了勁,就爲了這一天的來臨。
送請帖可是有講究的,在發生嫡庶有別,這方面是非常苛刻的。收到請帖的必然都是一些四品以上的官眷均為嫡子嫡女,切都在適婚年齡,說白了就是由國家舉報的一場相親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