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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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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舊傷復發

    天亮了,早晨的山上被一層薄霧籠罩,在蘇羽清的臉上留下細小的水珠,一束陽光打下來,映著點點光彩。

    山林裡傳出一聲鳥叫,兩人一下就被這聲音驚醒,蘇羽清從凌玄臣的懷抱中醒來,雙眼還有些迷離。

    “怎麼了?”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凌玄臣將披在蘇羽清身上的外衣攏了攏,放眼看了一下四周。

    只見昨夜的篝火熄滅,只留下一堆黑色的木炭,點點露水灑在上面。

    “早上了,看看能否下山。”凌玄臣扶著蘇羽清起身,悠悠說道。

    一夜過去,蘇羽清也懷疑過是否凌玄臣讓人把路給封了,可又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難道營帳裡睡著不香嗎?一定要體驗一下露營。

    可看向凌玄臣的眼底,他那幽深的目光中根本沒別的東西,蘇羽清只好放下了自己的懷疑。

    “好。”蘇羽清應了一聲。

    一晚上都躺在凌玄臣的懷裏,蘇羽清睡得很是舒服。苦的是凌玄臣,一夜靠著樹幹,雖有雜草墊著,可還是硌著骨頭,起來時脖子背部都痠痛異常。

    走在蘇羽清的邊上,凌玄臣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背,又捏了捏脖子。

    “昨晚在山上睡覺,會不會著涼?”蘇羽清看著凌玄臣有些微紅的臉問道。

    凌玄臣這才感覺到自己喉嚨有些乾澀,卻搖了搖頭。

    “不會。”

    狐疑地看了凌玄臣一眼,蘇羽清明顯聽出來他的嗓子有些沙啞。

    向着若不是照顧自己,凌玄臣也不會這樣,蘇羽清還有些自責。

    凌玄臣牽著她的手,又緊了緊,出聲說道:“別擔心,回去後我讓軍醫準備點湯藥,喝了暖身子就好。”

    這才減輕了幾分她的自責,安心與凌玄臣下山。

    果然,那些山石都滾到了山腳,凌玄臣的表情卻不見一點欣喜,更像是在意料之中。

    “這石頭來得可真巧。”蘇羽清若有所思地看向凌玄臣,話語中帶著深意。

    感覺自己被發現了,凌玄臣也只是尷尬地咳了一下,別過頭去說道:“是啊,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兩人夜晚上山,也不過才幾人知曉。那些正在軍營裡訓練計程車兵們,看到回來的兩人,八卦的氣息圍繞在人群中。

    “太子與太子妃這麼早出去做什麼啊?”

    “人家做什麼關你什麼事?”

    “真是羨慕死了,都是成雙成對的,哪像我……”

    這一下討論,訓練士兵的副將都忍不住去看他們。

    “太子,你們什麼時候出去的?”林副將上前問道。

    “昨晚,也不知為何,居然有山石擋路,我們這纔在山上睡了一晚纔下來。”蘇羽清先一步回答道。

    林副將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又將目光移到凌玄臣身上問道:“這山上怎會有山石?”

    在駐紮軍營前,林副將早已把這邊的地形摸了個透,若是真有山石,斷不可能將軍營駐紮在這。

    “林副將,你很閒嗎?”凌玄臣低聲問道。

    總感覺這話裡有點威脅的成分,林副將立馬搖了搖頭,舉起手中的木棍,開始訓練士兵。

    沒了士兵們的聲音,兩人便安心回了營帳,而魅影正在營帳裡等他們。

    “主子,屬下在軍營不遠處抓到了一個西域的偵察兵。”

    “人呢?”凌玄臣問道。

    “在隔壁。”

    隔壁是個小帳篷,專門給凌玄臣審問俘虜用的,裡面有不少刑具。

    蘇羽清留在了營帳裡,由軍醫過來檢視,配置湯藥,而凌玄臣則去了那個小帳篷。

    “西域的偵察兵?”凌玄臣走進去,先將那小兵打量了一番。

    只見小兵目光憤怒,瞪著凌玄臣,可能在怒罵著什麼,卻被破布堵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往前幾步,凌玄臣將破布扯出,盯著他問道:“本宮聽說西域糧倉著火,你們查出來是誰幹的了?現在派你出來偵查,是打算進攻?”

    凌玄臣的嘴角勾著,眼裏有淡淡的笑意,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休想在我嘴裏得到一點資訊!”小兵咬牙說道。

    他的嘴裏滲出了鮮血,似乎在之前就把牙齒給咬碎了。

    “你怕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他們無論進不進攻,對我們都沒有一點威懾力。而你,會因為什麼都不說,死在這裏。”凌玄臣微笑著威脅道。

    可惜這小兵是個硬骨頭,即使這樣還一句話不說。

    突然,小兵兩眼一瞪,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一下就嚥了氣。

    凌玄臣沒了心情,讓外面守著計程車兵進來。

    “扔出去燒了。”

    士兵們拖著西域兵出去,凌玄臣也跟在後麵。

    只是他一出帳篷,就感覺眼前一亮,什麼都暈晃晃的,很快就黑了過去,耳邊還聽到了驚呼聲,卻使不上力氣。

    “快!太子暈過去了,快叫軍醫!”

    幾聲喊叫後,蘇羽清也被驚動了,跑過去將凌玄臣扶進營帳。

    軍醫匆匆拿出了藥箱,準備準備好手枕開始把脈,卻一直皺著眉頭。

    “他怎麼樣了?”

    只見軍醫搖了搖頭,伸手將凌玄臣的衣服扒下。

    那薄薄的裏衣竟滲出了血,背部的舊傷裂開,蘇羽清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太子的舊傷裂開,要好好修養纔是。如今他又感染了風寒,舊傷加重,這才暈倒了。”軍醫沉重地說道。

    心裏知道凌玄臣為何舊傷會裂開,蘇羽清更加自責,自覺接過軍醫的處方,去煎藥。

    她剛離開營帳,那眼淚就禁不住流了出來。

    軍醫在重新包紮傷口後,也離開了營帳,出來時還嘆了口氣。只是目光移到不遠處,蘇羽清正在捏著鼻子煎藥。

    “太子有太子妃如此的好妻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軍醫感嘆一句,便離開了。

    懷著複雜的情緒,蘇羽清守在凌玄臣的床邊,一點一點地給他喂藥。

    “你早說身上有傷啊,為何不告訴我?讓我現在如此難受!”蘇羽清嘴上責怪著凌玄臣,可語氣裡卻是滿滿的心疼。

    一碗藥喂下,蘇羽清也慢慢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將藥碗放到一邊,握住了凌玄臣的右手。

    雙手包裹住凌玄臣的大掌,蘇羽清一動不動,兩眼望著他。

    半夜,凌玄臣發熱,臉頰通紅,可嘴裏還喚著蘇羽清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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