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族長之死
索甸很快就邀請了蘇羽清,稱是讓蘇羽清看看雲桑族的風土人情,請了不少舞女到宴會。
將此事告訴幼雪,幼雪怕叔父會動蘇羽清,不放心她前往,想幫她拒絕掉。
“幼雪小姐,此宴會是索甸大人特意邀請貴客的,您若是不放心,也可一起來。”加穆很恭順地彎腰說道。
爲了不讓幼雪看出端倪,他也裝得很辛苦。
“沒事,我可以自己去。”蘇羽清輕拍一下幼雪的手,讓她放心。
可出了下毒一事,幼雪怎麼可能放她獨自去?自然是跟著蘇羽清,一起參加了宴會。
爲了宴請蘇羽清,索甸倒是花了心思,還請了幾個雲桑族的老人和高官,也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
“聽聞蘇姑娘是凌國的太子妃,受萬人敬仰的,來到雲桑族做客,真是我們的榮幸啊!”索甸看著坐著的蘇羽清,假意客氣道。
蘇羽清抿唇一笑,謙恭道:“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大人不必這麼客氣。”
客套話誰都會說,只是今日的索甸顯得有些不太正常,連幼雪都忍不住盯著他看。
平時的索甸一直板着臉,看上去極為嚴肅,今日卻難得露出了笑容,還是刻意對著蘇羽清。這讓幼雪懷疑,索甸這是想討好蘇羽清?
“幼雪從小在部落中長大,難免做事粗魯些,蘇姑娘不要介意。”索甸看到了幼雪的眼神,故意調侃了她一句。
一副好叔父的模樣,讓幼雪感覺很不習慣。
明明宴會的氛圍很好,可幼雪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雲桑族水源極少,也不種植蔬菜水果,都是在凌國或者西域買的,早已成了菜乾或醃菜。
而蘇羽清習慣了凌國的新鮮菜食,吃到這些醃菜果乾實在是不習慣,只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索甸拍了拍手,幾個舞女敲著鼓跳進屋裏,在宴席中央跳起舞來。
隨著鼓點加快,她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幼雪擔心蘇羽清吃不慣,便湊過去詢問:“這菜怎麼樣?”
“太乾了,無法下嚥。”蘇羽清搖了搖頭,語氣很無奈。
即使她在這裏呆了好幾天,還是無法習慣,每天都特別渴,要喝水,但水還不多。
“你忍一下,回去我讓他們準備點清水給你喝。這些人都愛喝酒,這邊都沒放水。”幼雪也料到了,只能安慰蘇羽清忍一下。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加穆收到了索甸的眼神,瞧瞧溜了出去。
宴會中歌舞還在繼續,沒人發現索甸手下不見,還在嬉笑談歡著。
“雲桑族難有這樣的宴會,這都是託了蘇姑娘的福啊!”一個老人看著蘇羽清說道。
蘇羽清也只是朝他笑了笑,並不言語。
只有幼雪在邊上,偷偷地與蘇羽清說道:“雲桑族這幾年存糧極少,本來就不該辦宴席。叔父這樣做,相當於用掉了我們兩個月的存糧。”
若真是如此,蘇羽清心裏就有些愧疚了。
“不過這些都是他的事情,你不必自責,我本想看看他想搞什麼名堂,但好像都挺正常的樣子。”幼雪看出了她的想法,便出聲安慰道。
蘇羽清也是覺得索甸另有目的,可他從宴會開始都表現得很正常,沒看出端倪。
見蘇羽清的目光在自己,索甸便開口聊起天來。
“蘇姑娘,凌國有這樣的舞嗎?這種腰鼓可是雲桑族特有的。”索甸問著蘇羽清,語氣中帶著一些傲慢。
聞言,蘇羽清只是輕輕搖頭,順著他的話說道:“雲桑族的舞蹈熱情開放,與凌國自然是不同的。”
好歹蘇羽清也在皇宮宴會上看了無數場歌舞秀,也算是見過世面,雲桑族的歌舞只能算是有特色,絕算不上精彩。
但她的話在索甸聽來,就是承認雲桑族的舞比凌國的好,高興地笑起來。
“那蘇姑娘就多看看。”
蘇羽清不再說話,低下頭去,看著杯裏的酒有些出神,心想著凌玄臣是否知道了自己離開凌國,又有些擔心。
就在她發呆的時候,一人突然闖進了宴會,神色驚恐,一下跪在了地上。
“索甸大人!幼雪小姐!族長,族長他死了!”
這話一出,宴會一下就亂了。舞女停止了表演,愣在原地,原本熱鬧的宴會靜悄悄的。
反應最大的是幼雪,她不敢相信地抬頭,眼睛都紅了。
“快去父親屋裏!”
蘇羽清也一下回神,跟著幼雪跑出去,轉身之際,她看到索甸的眼裏閃過譏笑。
接著索甸好像很慌亂的樣子,匆匆結束了宴席。
蘇羽清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只是看幼雪急匆匆的樣子,一直沒有說話。
族長屋外還守著兩個衛兵,等幼雪來了才讓她們進去。
“幼雪小姐,人全死了。”一個衛兵低聲說道。
心不停地跳著,喉嚨口像是卡住了,幼雪說不出話,伸手將門推開。
當時守著的衛兵都死在了屋裏,皆是被利器所傷。
幼雪先進去,她探了探衛兵的呼吸,確認死亡後,慢慢走到族長死的位置。
“父親……”幼雪的淚水止不住流下來。
她顫抖著聲音,跪在索塔的屍體前,抓住了他冰冷的手,將頭埋在了手上。
蘇羽清在後麵進去,她先打量了一下屋裏,觀察衛兵倒下的位置。
衛兵死於刀傷,是不注意時被刀砍到了致命部位,大出血而死。
能做到死亡後逃脫的,想來這兇手是雲桑族內的人,而蘇羽清的腦海中已經有主使的模樣。
要說索甸與這事沒關係,蘇羽清是不相信的。
走上前去,蘇羽清看到了死亡的族長。他兩眼怒瞪,似是在死亡前看到了令他憤怒的人。
“幼雪,別難過了。”蘇羽清伸手撫了撫幼雪的背。
她也能體會到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鼻子有些酸澀,眼眶也紅了。
“到底是誰殺了我的父親……”幼雪悶聲哭道。
她此刻已經無法冷靜,只有憤怒充斥了她的內心。
幼雪放開了自己的父親,撲到了蘇羽清的懷裏哭著,蘇羽清只能慢慢地安撫她,目光移到索塔的身上。
她的表情一愣,發現衛兵是死於刀傷,可族長似乎不是。那刀口極細又窄,不像是雲桑族尋常佩戴的大刀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