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被發現了
真氣執行一週天,蘇羽清痠軟的四肢恢復了一些力氣,雖無法自如調動內力,但尋常行走已經無礙了。
一聲大喝打破了營地的寂靜。
“你個小賊!偷偷摸摸的在我帳子裡做什麼呢!”聽聲音似是個成年男性。
腳步聲疊著火石摩擦聲傳來,蘇羽清擰起了眉。
不遠處,骨瘦嶙峋的半大孩子被揪了衣領提在手裏,雙腳不住的亂蹬,“我不是我沒有!”
“哼,當著大傢伙的麵,你敢不敢讓我搜身!”男子被踩了一腳,怒極,反手將小孩紮紮實實的扔到了地上!
男孩顯然是被打慣了的,本能的蜷縮了身子,護住了肚子和腦袋。
聞聲而來的族人圍著他指指點點,“小孩兒,你到底想幹嘛?”
男孩不斷的嚷嚷,“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看我不打死你!”三步並作兩步,男人抬腳便踢。
預料之中的慘叫並未出現,一抹紅影在關鍵時刻拉起了男孩。
族人接連出聲,“幼雪姑娘,這男孩可是小偷,你怎麼還救他呢!”
懷裏的男孩紅著眼搖頭,抽噎個不停,“我沒有,您相信我!”
低頭,映入眼簾的是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手臂。
幼雪掀起眼簾,“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個小偷?”
男子一滯,支支吾吾,“他鬼鬼祟祟摸到我帳篷裡,不是小偷是什麼?不信你搜啊!肯定有贓物!”
為顯公正,她隨手指了個族人來搜查。
從頭到腳的找了一遍,竟連一分銅板都沒有摸出來。
“這,一定是他還沒有偷!”
一來二去的,幾乎變成了口水仗,幼雪蹙眉揉了揉太陽穴,無論這小孩有什麼目的,但到底沒有出手又瞧著可憐,她也不想下狠手。
乾脆放了人,又塞給他幾塊肉乾,結束了這場爭端。
男子滿腔憤怒,無處發泄,原地跺了幾腳也扭頭離開了。
族人漸漸散去,營地復歸寧靜。
蘇羽清似笑非笑的靠在軟枕上,嘴角微微勾起。
是非口角最是繁瑣,稍微處置不當便容易引來紛爭。在任何一個部落中,只有地位尊貴的人才擁有絕對話語權。
換而言之,幼雪的身份絕不是她一語概括的族人。
年紀輕輕,排除族長的可能,是護法一流嗎?
搖搖頭,撇去腦中的多種猜測,知道答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自己找!
她翻身站起,隨手套了件外袍,小心翼翼的鑽出了帳篷。
一個閃身,露出的燭火又被擋了個全。
此時已是半夜,營地內並無來往守衛,側耳靠近帳篷,尚能聽見隱隱的呼吸聲。
敏銳的捕捉到黃沙與足底的摩擦聲,蘇羽清放緩呼吸,藏在了距離最近的帳下。
片刻,一隊蒙面男子出現在她的餘光裡。
他們四下打量,眸光警惕,光憑腳步聲,蘇羽清就敢斷定這波男子的身手不差,若不是她發現的早,恐怕已經身首異地了。
最後一個男子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頭,鷹眸死死的盯著蘇羽清藏身的角落。
蘇羽清屏息凝神,左手已經摸在了腰間的短刀上。
隊友開口催促,男子還是解除了戒備,轉頭跟上。
她舒了一口氣,看來這雲桑族也有秘密。
短刀一甩,一個翻滾,悄然跟上了眼前的小分隊。
傷口未愈,內力又提不起來,未免打草驚蛇,她只敢遠遠的跟著他們身後,一彎又一彎,轉的她發暈。
大半夜蒙面行動,就連路線也詭異難測,蘇羽清心頭起了疑惑,究竟是什麼人?
好在,小分隊到了目的地,一個接一個鑽入了一個大圓頂房。
圓頂房構造與衆不同,主人多半是族內的掌權人。
蘇羽清眉梢微挑,事情愈發有意思了。
粗粗掃了一圈,她發現了一處透光油布,悄無聲息的走了過去,尋了個不易被發現的角落側了身子。
燭火搖曳,火光黯淡,卻不妨礙她視物。
“今日情況如何?”一名女子負手而立,背對門口,冷冷詢問。
顯然是這大圓頂房的主人了。
蘇羽清心頭一跳,雖看不清面容,但這聲音很是熟悉。
像極了救她的幼雪!
但幼雪的聲音不似這般漠然,她雖氣度不凡,卻無眼前之人的強勢威壓。
進入了安全區域,小分隊都摘下了面罩,為首的男子恭恭敬敬的欠身,“今日索甸只來族長帳中問了問他的情況,其餘並無異樣。”
“他可有說什麼?”女子轉過身。
偷看的蘇羽清滿臉錯愕,竟真的是幼雪。
“問了藥方和族長服藥的情況,囑咐我們好好守衛便走了。”男子垂眸一想,給出了答覆。
幼雪冷哼一聲,小臉上浮現了與年紀不符的狠辣,“老狐狸!早晚得被我抓住狐狸尾巴,你們幾個好好守在我父親帳中,一步也不許離開!”
“是!”
原來,是雲桑族族長之女,怪不得能培養一批能力過人的心腹,三言兩語間救下一個被汙為小偷的男孩。至於話語中提及的索甸恐怕是個謀朝篡位的人吧?
得了想要的答案,蘇羽清正準備撤退。
卻不料黃沙地上有一截枯枝,咯吱一聲。
暗道不好,再想離開怕是難了。
只聽裡面傳來了一聲把人拿下!
果然,小分隊迎聲而來,蘇羽清乾脆舉了雙手,任人綁了。
一進帳,就被迫跪倒在地。
“是你?你究竟是誰!混入我雲桑有什麼意圖!”幼雪拔了刀,架在她的脖上,眼神犀利。
蘇羽清瞥了一眼寒氣逼人的刀鋒,老老實實的將自己是凌國太子妃的身份交代了。
幼雪厲聲質問,“大半夜你為何出現在此地?你究竟是誰的人?”
敢情懷疑她是個奸細啊!
“幼雪姑娘,我一個凌國的太子妃,怎麼會牽扯到你們部族的內鬥來?我一來大漠就被人追殺,拼死逃了出來,再說了,我若真是奸細,一個喪失了全部武功的奸細能做什麼?”
傷痕不似作偽,邏輯順暢,幼雪頷首,揮揮手,“給她鬆綁。”
主動舉起了被勒緊的雙手,蘇羽清暗暗鬆了口氣。
短短半柱香,她的手腕都勒出紅印了。
解著解著,男子手下一頓,被一角古銅色的令牌吸引了目光。
飛速取下,大喊一聲,“主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