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黃衫少年
“落晨樹上有太陽,太陽孕育落晨鐘。”
“落暮花下顯太陰,太陰誕生落暮鼓。”
這句詩詞盤古意志裡面當然是沒有的,而是黎天透過激發洞悉系統,洞悉系統未來的一角,這才得知晨鐘暮鼓的來源。
事實上洪荒世界是沒有晨鐘暮鼓的,但不知道為何這對天地異寶卻出現在盤古心臟中。
黎天對這一對異寶的瞭解和洪荒世界裏的生靈一樣,聞所未聞,只是盤古意志對它略有提及,而且落神谷又是去往開天山的必經之路,所以進來的仙境生靈基本都要前來此處。
西蜮和黎天算是最早抵達的一批。
“道友可是在開玩笑?這晨鐘不在落晨樹裡還能在哪?”西蜮見黎天一動不動,加之自身正在快速流失的仙靈力,不由的急切起來,“道友若是出手,我們願意交出所有重寶。”
黎天似笑非笑地看著,身軀紋絲不動。
“大哥,別管那小子了,沒時間了!”
“等我控制住這該死的樹枝,回頭就將那小子丟入幻術中,折磨萬年。”
北魎斬落數條樹枝之後,大聲吼道,“幻境無常!”
西蜮惡狠狠地盯了一眼黎天,隨後也全力出手,一柄長槍穿透無數的樹枝,“給我破!”
元鳳望著那全力一戰的身影,“黎兄,我們現在怎麼辦?”
“有人替我們攔著落晨樹的樹靈,那我們自然就是去取那異寶晨鐘。”
“那個什麼晨鐘在上面?”元鳳眨了眨眼睛問道。
黎天嗯了一聲,看向那令人情不自禁側目的傾世臉龐,“走吧,我們速去速走,看看能不能從上面越過落神谷。”
三道靈光呼的一下就沿著樹幹往樹頂上方飛去。
而落晨樹裡,任憑西蜮北魎兩頭後天生靈如何使勁全力,圍攻他們的樹枝只會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鋒利。
等黎天他們離開片刻後,落晨樹旁落下三道遁光,顯露出三道身影來。
“可是城主和冥河道友?”
就在西蜮心生絕望之時,三道靈光的到來卻是給了他一絲希望。
“原來是西蜮和北魎二位道友。”
其中一道身影,是一名白袍男子,面容俊逸,稜角分明,手持紙扇,書生裝扮,輕輕撩撥,悠然自在。
“還請城主和冥河道友出手相助,我兄弟倆定感激不謝!”西蜮連忙出聲,甚至有一絲哀求的語氣。
“二位道友,你們怎麼看?”紙扇書生溫和的看著身旁的兩道身影。
冥河青衣長衫,眉宇間透露著一縷冰冷,扭頭看向最後一道身影,“陸道友不是缺兩味仙魂煉製一種秘丹嗎?我看這正好!”
這一道身影,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身穿黃衫,相貌普通,腰間掛著一柄小刀,周身沒有一絲靈力波動,與普通的生靈無異。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還是冥河道友記性好啊!”
他一拍腦袋,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邁步走動時,長衫在半空中拖出一段很長的痕跡,那髮絲和披肩不斷有灰塵掉落,最後又被他大手一抓,放回口袋,臉上甚至有些心疼之意,喃喃自語道,“這些都是歲月啊,可不能丟了。”
這像小孩子一樣的天真舉動,卻讓書生和冥河瞬間覺得頭皮發麻,相視一眼,再次看向這有些邋遢的黃衫少年時,眼裏有著深深戒備。
“你是誰……”
冥河的話西蜮自然聽見,這頭髮有些亂糟糟的黃衫少年他卻從未見過,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那個處著微笑的面容,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你想做什麼……”西蜮身軀微微顫抖,那越走越近的少年比這落晨樹的樹精還要可怕,尤其是他那雙彤彤有神的眼睛,卻透露著一摸詭異的妖邪。
“管他是誰,他過來正好就是我們的機會!”北魎陰森的一笑,“那個傻子沒有等到,又來一個傻子,天助我也!”
隨後他破開密集的樹枝,踏步來到落晨樹的包圍邊,對著包圍圈外的黃衫少年,哈哈大笑,“幻影無色!”
北魎雙眸頓時閃過一首白色的光芒,光芒迅速向黃衫少年激射而去。
“小心!快回來!”西蜮突然臉色大變,動手向北魎衝來。
北魎嘿嘿一笑,“大哥,我看此人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不過是一頭境界低微的下等生靈罷了,何須小……”
還未等他說出“心”字,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臉色漲紅,呼吸困難,青筋暴起。
北魎使勁的掙扎,卻見白色光芒落在黃衫少年身上後,照亮了他的容顏,那張普通的臉龐,嘴角微微上揚。
“我本心無意,只是軀體有意。”
一雙妖邪的目光驟然爆發一道詭異的光線,北魎張了張嘴,身軀微微一抖,僅數息時間,他整個巨大的軀體就開始乾癟,最後只剩下一具如同乾屍的空殼。
黃衫少年,右手一伸,一隻佈滿奇異紋路的玉瓶出現在其手心。他左手對著瓶口輕輕一吹,一道白光飛逝落入瓶中。
做完這一切,他才意猶未盡的蓋好瓶蓋。
西蜮望著北魎乾癟的屍體從半空中跌落,最後被落晨樹直接洞穿,心裏巨震,滿眼恐懼的望著那黃衫少年。
“逃!”
西蜮腦海此時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逃。
可就在他準備轉身時,一道鋒利無比的樹枝從其背後迅速襲來,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樹枝直接洞穿。
“噗!”
西蜮遭遇重創,鮮血狂噴,染紅了眼前的樹枝。
黃衫少年見狀,輕輕搖頭,“可不能就這樣讓你破壞了我的仙魂。”
他兩指一點,那結結實實的樹枝包圍圈就這樣摧枯拉朽被他破開,接著邁步進去,絲毫不懼這落晨樹枝。
其他樹枝瘋狂的向他殺來,可統統未能近身,一丈之外全部自動消融。
這等實力,就是黎天在此,也不得不承認其真的非常強大。
很快,黃衫少年來到西蜮身前,臉上有些憐憫,“萬物有生死,今天的死又何嘗不是明天的生?”
“一物隕,一物育,同等守恆,亙古不變。”
黃衫少年如同一位造物主,慢慢的伸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一道灰濛濛的氣息從少年的手心滲透進西蜮的腦袋。
西蜮想喊,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少年。
一種靈魂撕裂的劇烈痛苦猛然透遍全身,西蜮的臉龐開始扭曲,最後變形。
那雙本來恐懼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無神,最後完全失去色彩。
一道白光從西蜮的頭頂被拉出,最後倒進那紋路玉瓶中。
強悍的落晨樹只能在黃衫少年一丈之外的地方不斷的進攻,卻不能撼動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