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親王的話，朕聽明白了。只是......”

    方離然回過頭來，面不改色地開始質問:“時戚所做之事，都是在朕的應允之下，按照南陽國的律法所辦。”

    “榮親王和國公如此慷慨激昂，難道是時戚所做之事之中，有任何欺上瞞下之過？還是他調查呈來的那些事情，有任何不實之處？”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瞬間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原本以為是沒有任何懸念的事情，突然出現了點意外，甚至還反轉的很厲害，別說榮親王和國公了，連十七本人，都是很驚訝的。

    爲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時戚，在朝堂之上公然駁了兩位德高望重元老的面子，和他們真的較起勁來，屬實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新鮮的談資了。

    何其不值得？

    又是何其的不合理？不應當？

    “滴!好感值增加3%，目前攻略進度值11%。”

    因為用了點木料被責罰，榮親王可是沒有辦法這麼容易就接受的。

    反應過來了之後，就想繼續勸，方離然卻是依舊錶現的不打算顧忌一點情面的樣子。

    在這麼一點小事上完全的公事公辦，屬實的讓他頭疼。

    畢竟這一整件事，從最開始的時候講究的就是情面，到最後也沒有誰會佔一個理字，除了那個膽大包天的御前侍衛。

    今天面對方離然的這些質問，他們確實從道理上講，拿不出什麼能反駁的證據。

    只能勉強嚥下這口氣，懂得什麼是見事不妙，趕緊就撤，不至於認死理，繼續丟臉下去。

    但是心裏面，榮親王和國公兩個人，可是已經完全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御前侍衛，牢牢的記在心裏面了。

    下了朝之後，兩個前不久才互相爭的面紅耳赤的人，現在就已經聚在了一起。

    忍不住的有些犯嘀咕，以他們在朝堂之上這麼多年的經驗，都開始在想，是不是他們最近做了什麼讓皇上感覺到冒犯的事情，纔會想要藉此敲打的？不然，是真的想不出理由。

    方離然的話，作為九五至尊，可謂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讓那兩個老傢伙琢磨破了頭，他倒是什麼也沒想，下了朝就已經把這件事情拋在腦後了。

    以至於十七難得一次的，冷不丁主動向他開口，詢問他，為何要如此的時候，方離然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是王爺和國公又怎麼樣？當然要護著你了，你可是朕的人。”

    回答的太快，沒有一絲猶豫，讓任何人想要懷疑他是花言巧語，都沒有時間留給他去編造。

    幾乎是同樣沒有任何時間餘地的，十七被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擊中，毫無防備。

    “滴!好感值增加5%，目前攻略進度值16%。”

    以至於向來如同一根柱子，除了應該完成的禮儀之外，不可能在皇上面前犯任何錯的“機器人”，這會兒竟然愣了一會兒，對視上了方離然的眼睛，急匆匆地反應過來，趕緊低下頭去。

    “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這樣的話，可不是應該用在他身上的。

    這樣的話，方離然可就不愛聽了。

    剛剛久違的聽見系統提示音的時候，方離然可是在心裏，幾乎是忍不住的，小小的雀躍了一下。

    讓一根冷冰冰的“柱子”，終於有所反應的小小成就感，還是挺讓人開心的。

    只是還沒開心一小會兒呢，差點兒就要為自己終於對上他的目光而激動了，他就立馬重新俯下身去，不給自己任何可以借題發揮的機會。

    嘴怎麼就這麼硬啊？明明剛纔都看見他的眼神了。

    方離然既然不樂意了，那可是要表現出來的。

    直接反問他:“你是在質疑朕？”

    十七再次把頭低得更低了:“微臣惶恐!微臣不敢!”

    方離然的耳朵都要聽起繭子了，必須要把他這個毛病給改掉。

    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以帝王的姿態來說，只需要面無表情，把話語說得重一些，就已經是“伴君如伴虎”這句老話所表達的意思了。

    “時戚。”

    講正事的時候，可是要叫名字的。

    “朕說了，你是朕的人，朕要護著你。難道朕做這樣的決定，還需要經過你同意嗎？”

    哇哦......這樣的發言，好霸總啊？!方離然說完之後，差點沒繃住自己的表情。

    從前都是自己需要去服軟，去應付的，現在自己來做這種事情，多少還有點不習慣呢。

    不過有一說一，此刻的方離然，內心突然一下子就完全理解了，那種喜歡居高臨下，甚至喜歡脖子說話的姿態了。

    用這樣的姿態說話，內心真的會忍不住暗爽的。

    咳咳......扯遠了，有這樣的心態，真的很不霸總，得改掉。

    方離然趕緊回過神來，又看見眼前的十七，表情有些微妙。

    如同經年不化的冰塊，因為忽然受到了衝擊，而產生了一絲裂縫一般。

    方離然最喜歡看他表情鬆動的時候了，簡直像是找到了新的，可以獲得小小成就感的樂趣所在。

    十七張了張嘴，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還是沒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謝主隆恩。”

    “嗯，你的確該謝。”方離然就怕他不說話呢，只要他會說點兒什麼，就算是這樣讓自己耳朵聽出繭子來的話，自己也能順竿爬。

    現在，就正好借題發揮。

    “榮親王和國公，都是先皇在世的時候，受先皇的重用，被先皇親自封賞，如今更是德高望重，在整個南陽國足輕重的人。”

    方離然刻意那兩尊大佛的身份來，儘管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也不妨礙他在提醒十七一遍。

    “這樣的兩個人，如今全被你得罪了。朕也因為要護著你，把他們給得罪了。往後，只怕他們要給朕找事情做，讓朕好生頭疼啊。”

    方離然說得振振有詞，好像剛纔在朝堂之上質問他們的人，不是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