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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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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9 皇命難違(八)

    到最後,方離然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被他聽進去。

    只是和之前無二的,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式,好好的聽從著皇上的命令。

    就算是自己表現的再自然再輕鬆,面對著一個皇上發出的這種邀請,沒辦法坦然處之,是很好理解的。

    也不用去管他會不會相信了,反正方離然現在最需要的,還不是讓他那麼快的就信服自己,接受自己,自己需要的反倒更是這樣看起來很合理,還不會摻雜其他雜念的,去找他的理由。

    但是這個理由,也就只拿出來過一次。

    因為很快,十七就回歸了他的本職工作,方離然就算是在過去也找不到人的。

    明明之前看起來狀態還那麼的不好,哪怕是明知道管理他們的人有多麼的嚴苛,方離然依然也有充分的理由去相信,他是因為不堪自己不打擾。

    只知道有暗衛在暗處盯著自己,但是根本就見不到他的麵,還得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形象,以免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生活一下子變得索然無味了起來,得想辦法讓他出來見自己才行。

    等一下......自己需要想辦法嗎?

    要不是因為擔心他記恨自己,讓最終的效果適得其反,方離然可是實實在在的動過,直接一步到位,把他收進後宮的想法的。

    現在想見他還得找藉口,皇帝不能這麼當。

    於是,方離然略顯煩悶的丟了手裏的筆,稟退了所有左右,不讓任何人留下來服侍。

    然後清了清嗓子,稍微拔高了一點自己的音調,就直接衝着空無一人的地方呼喚:“十七。”

    十七隱在暗處,看顧著他的一舉一動,自然是把這聲呼喚聽進了耳朵裡。

    但不管是他的職責所在所要求的,還是從之前的經歷來看,這都是史無前例的。

    所以他並沒有任何迴應的打算,連身形都沒有動過一下。

    方離然不死心,又喊了兩聲,依舊沒有迴應。

    思索了一下,還是搬出自己的身份來最好用。

    “十七。朕命令你,現在立刻出現在朕的面前,否則,算你抗旨不尊。”

    一開口就是好大的罪名,十七猶豫了一下,在自己之前被要求的那些規則,與眼前的現狀之間抗衡了一下,還是站出來了。

    真要講道理的話,不管那些規則制定的有多麼的嚴苛,其最終服務的物件都是皇上。

    不管是誰制定的規則,也不會被皇上更重要的。

    再者,觸犯了暗衛的規則,左不過是一頓教訓。

    抗旨不尊,忤逆皇上的話,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頓板子可以躲得過去的的。

    “臣在,皇上有何吩咐?”

    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方離然忍不住笑著調侃一句:“想要見你一面可真難啊。”

    十七不敢接這樣的話,只是維持著行禮的姿態,把頭低的更低了。

    “要不然這樣吧?”方離然突然提議:“你換個官噹噹?御前侍衛怎麼樣?工作性質都差不多,還能時時見著你。”

    工作性質都差不多,這句話是沒錯,但真要從官階上論,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御前侍衛是何等的風光,怎麼可能和他這種見不得光的相提並論?

    十七隻當皇上又是隨口開的一個玩笑:“微臣不敢,皇上莫開這樣的玩笑。”

    方離然看著他這副永遠一本正經的樣子,微微思索了一下。

    做不了好人,那要不然就壞人做到底吧?

    總歸是要選一個的,能和他多扯上一點聯絡,讓他多多的記住自己一些,才比較現實。

    “所以你覺得......”方離然忽然就冷了臉色,語氣也沉了下去:“朕會和你開玩笑嗎?”

    一句話,立馬就如同直接朝他潑了一盆冷水。

    十七立馬意識到,自己下意識的想法有多冒犯。

    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可是普天之下的九五之尊,自己是什麼人啊?憑什麼和自己開玩笑?

    急急的又趕緊道歉:“是微臣失言了,請皇上恕罪。”

    “恕罪?”方離然不急著迴應,先重新拿起毛筆來,慢悠悠的一筆一畫,勉強的打算在紙上寫出兩個還算工整一點的字。

    還好自己是皇上,字寫得再難看也沒有人敢說。

    “比起求朕恕罪,不如你先答應了朕,願意做御前侍衛。那便是相信了朕的話,自然不存在玩笑一說了,自然就不存在什麼罪名了。”

    方離然倒是真的可以讓這句話不變成一個玩笑,他也的確想這麼做。

    只是從十七的反應來看,就知道不太可能。

    “皇上萬萬不可,微臣應當恪守職責,殫精竭慮,不應肖想此等不合規矩的事情。”

    十七怎麼也想不到,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來提醒皇上。

    不由得又多想,皇上是不是藉此在敲打自己,提醒自己,應當本本分分地做好職責所在的事情,不應該抱有任何野心和想法?

    可自己明明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除了自己最關心的那一件事情以外,沒有任何事情會引起自己的注意力。

    難道還是和皇上上次遇刺的事情有關?

    難道又查出了什麼新的線索,甚至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越想越不對勁,方離然那邊卻依然一無所知。

    只顧著握著那個用不習慣的毛筆,和眼前的兩個字較勁。

    終於把字寫好了,才抬起頭來,託著腦袋,朝他點了點頭:“嗯,不合規矩。這的確是個問題......”

    “既然都遇到問題了,那朕和你,就得想辦法把這個問題解決了。”

    說完,方離然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十七遲疑了一下,往前走了幾步還不行,一定要走到他的身邊才行。

    方離然終於滿意了這樣的距離,用手指骨節在作案上敲了一下,示意他,看向自己面前攤著的一張白紙黑字。

    紙上寫著兩個字:時戚。

    就算是心裏默唸了兩遍,十七也完全不懂,皇上這又是什麼意思?

    方離然不急著解釋這個,先看向他,幽幽的說起:“朕聽聞......所有暗衛,皆是身懷秘密,亦或是身負罪惡的人。你是其中的哪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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