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於這個眼神到了肖燚那裏，被他接收到了，是什麼樣的訊息，就另當別論了。

    肖燚只覺得，他這點兇惡，裹在他這樣的外殼和眼神下瞪過來，就只剩下嬌嗔了。

    若說是兇惡的話，還真是不講道理啊。

    哪有在戲臺上表演節目的人，不準底下的觀眾去看去欣賞的呢？

    “滴!好感值增加3%，目前攻略進度值26%。”

    系統提示音的響起，告訴了方離然，自己和他的腦回路之間，再次岔開了一大截距離。

    簡直絕望。

    不過忽然就想到，這腦回路不同的結果，對自己還是有利的。

    這能算作是自己對於任務所做的貢獻嗎？怎麼好像跟肖燚自己在完成攻略任務一樣啊？

    肖燚也開始白給了？

    正想著，這一段已經唱完，旁邊敲打樂器的師傅停下，短暫的休整之後，同他示意下一個唱段。

    要唱的全是些戚森會的，方離然接受了他的提議，準備好，等著下一段戲的開始。

    “十郎啊......”

    剛剛把範兒架起來，方離然剛開口唱出第一句，就突然聽見瓷杯碎裂在地上的聲音。

    嚇了一大跳，硬生生的被打斷。

    方離然急忙尋著聲音的來源，轉過頭去看。

    看到了才知道，這瓷杯是被肖盛和氣沖沖的直接砸在地上的。

    整個府裡權力最高、最惹不起的一個人生氣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惹的他突然生氣。但是大佬發火承擔不起，向惡勢力低頭就對了。

    方離然急忙也乖乖站好，低著頭，把自己的姿態放的不能再低。

    肖燚自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謹小慎微，眼神裡不是害怕和疑惑，而是滿滿的厭惡。

    突然的暴怒，和沒由來的責罰打罵......他的這個父親，可做過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看得好好的，臺上也唱得好好的，又是因為什麼不順心，要遷怒於他人？在他人之上發泄了？

    肖燚不由自主的看向臺上，可能要被怒火無端牽連的那人，心裏對於肖盛和的厭惡，就又止不住多了許多。

    沉默了良久，終於等到肖盛和再次開口。

    “算了......你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就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忽然發火，又忽然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方離然稀裏糊塗的跟著認錯，又稀裏糊塗的被原諒。

    到最後，也不知道他剛纔為什麼突然生氣。

    回了自己的房間裡，方離然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唱的那段，和半夜裏聽到的那段，好像是出自同一個戲曲裡。

    原來還是會因為自己而聯想到小蓮的呀？

    那他竟然非得自己也唱出來那一段兒，纔會有突如其來的情感，也是很匪夷所思了。

    不過為什麼會生氣呢？

    如果是因為就喜歡戲子這樣的，自己拿的應該是替身的劇本啊？

    為什麼想起小蓮會如此的生氣？還會對何小蓮生下的孩子是這樣的態度？

    男人心，海底針。

    就算是又知道了一些府裡發生過的事情，也依然是好難懂啊。

    不光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生氣，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爲了再發洩怒火，晚上過來找自己。

    搞得自己連這一身的行頭都沒法現在卸下去。

    要是被他抓到了，自己沒聽他吩咐的時候，可不是火上澆油了嗎？

    方離然認命的，繼續維持著自己頗為累人的裝扮，還沒聞到晚飯的香味呢，先聞到了另外一種奇怪的味道。

    像是某些東西燃燒了之後，帶著煙塵一般，飄蕩在空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