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實驗品(六十一)
方離然愣了一下之後,立馬掏出自己的麻醉針。
林院長這個人不管再怎麼瘋,和方白比起來,這麼大歲數的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輕而易舉的就被方白制服住,方離然隨便找了一塊地方,就把麻醉針紮了進去,把裡面的麻醉劑全數推了進去。
這個麻醉針之前可都是給方白用的,濃度又高,劑量又大。
全打進人體裡,藥效見效顯著,很快就沒有自主意識,身上也使不出來力氣了。
剛纔用來綁方白的鐵鏈子,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那麼粗的鐵鏈子,方白都完全掙脫不開,把林院長嚴嚴實實的綁上,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打火機也被小心的放在了一個角落裏,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人來救了。
暫時安全了許多,方離然鬆了一口氣,顧不了其他的,直接癱坐在了進來的臺階上。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死於話多嗎?
就算林院長已經這麼狠心了,他還是沒能忍住,和自己逼逼叨了好幾句。
可能他也是因為很不甘心吧,畢竟一直以來,他都以為,他的孫子和他的理念完全一樣,站在同一戰線上。
就算到了這種地步,他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坐在臺階上長舒一口氣,方離然看著這件狹小的地下室,裡面藏著的,是所有最深處的秘密。
“滴答,滴答......”
突然又聽見幾滴水聲,方離然立馬寒毛直豎,重新警惕起來,快速的向四周搜尋。
到這個時候,方離然才發現,方白的兩隻手,現在都在不停的流淌著血滴。
再加上之前的傷,他現在全身都幾乎被染上血色。
淨是觸目驚心的紅,很難不讓人擔心。
“你怎麼了?你還有哪受傷了嗎?”
方離然都不敢去碰他,在他的身上看了又看,又把視線看向他原來被綁住的地方,後知後覺的發問:“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就算地下室裏,只有一點點如黃豆般昏暗的燈光,但是鮮紅的血液實在是太過於矚目了,方離然還是一眼就能看到,和地上這些液體混在一起的一片血跡。
方白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他的力氣就算遠大於常人,也不可能和這麼粗重的鋼筋水泥去較勁。
那一雙拷在他手腕上的鐐銬,是被他硬生生脫下來的。
他不能讓林沐軼也和他一起死在這裏,他一定得攔下林院長。
所以他發狠的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蛻了一層皮肉下來,把兩隻手都弄得血肉模糊。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幸好他趕上了。
攔下了林院長,救了林沐軼,那他就不虧。
“沒關係的。”方白只顧著搖頭,甚至還能笑出來:“不疼的。”
方離然用他那貧瘠的生理知識,和現在混亂的腦子,無法判斷,他血肉模糊裡透出來的,那是不是見骨了?
光是想象自己也經歷這樣的疼痛,方離然就已經感同身受的,疼的忍不住要把自己蜷縮起來。
幾乎是想象著自己也遭受了這樣的疼痛,方離然完全無法控制的帶了哭腔:“怎麼可能不疼?!”
“你......”方白的模樣,肉眼可見的慌了。
“你別哭呀。”
從被綁來到這個鬼地方,再到被林院長迫害,一直到剛剛,方白都沒有這麼慌過。
“真的不疼的。”方白想要安慰他,卻又從來不會哄人,除了說自己不疼以外,半天也說不出來旁的好聽的話。
他沒有辦法像方離然那樣,編出那麼多好聽的花言巧語。
他只能把自己的心靠得再近一些,把語氣放的再溫柔一些:“就像你之前,偷偷給我塞糖的時候一樣。”
“我現在也是。”
“因為只想著趕緊救你,只想著不能讓你和我一起死在這兒,所以其他的就都變得不重要了。”
“你看,我現在不是還笑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