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挺好的。念起來好聽，簡潔大方，又很容易讓別人記住。”

    方離然作為一個又沒有文化內涵，又沒有給人家起過名字的人，已經算急中生智了。

    x12號好像在認真思考他的話，搜尋了好一會兒，默默地念了一遍:“方......白。”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說話，方離然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你會說話呀？”

    x12號點了點頭，又自顧自的唸了一遍:“方......白。”

    好像也是，本來林沐軼爲了測試他，有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擁有學習和認知的能力，也是爲了得出觀測結論和實驗報告，而派人教了他許多東西的。

    只不過，平時並不會有人願意和他說話，和他溝通，這整個研究所裡也並沒有什麼人，是他想要主動搭話的。

    “對啊，方白。”方離然又跟著他念了一遍，詢問他的意見:“以後，這個就是你的名字了。不喜歡嗎？”

    不喜歡的話，就只能等他改天帶本詞典，或者是詩經過來，挨個給他摳字眼了。

    x12號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然後一個人默默的，一直在默唸:“方白......”

    這是他的名字，不再只是一個冰冷的實驗品編號，他也有名字了。

    “滴!好感值增加8%，目前攻略進度值11%。”

    被賦予了名字，也就被賦予了獨一無二的存在的意義。

    方離然還沒有辦法，從他萬年不見的表情裡，讀出他的心思。

    但是聽到系統的提示音，也就知道了他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前所未有的高興。

    “方白，方白......”方離然也跟著慢悠悠的，喊他的名字。

    應了兩聲之後，方離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仰頭看向視線最遠的地方。

    研究所這樣的地方，離繁華的市區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但是，市中心那座最高的電視塔，不管是在這個城市的哪個角落裏，應該都可以看見他高高聳立的頂端。

    “看到那個了沒有？”方離然指著那個電視塔的高樓，和他說:“那個高高的尖尖的建築物，是這座城市裏最高的地方。站在那個建築物上面，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將所有的風景盡收眼底。”

    “如果是在夜晚，或者是在跨年夜、慶祝節日這樣的時候，更是可以看見絢麗的燈光，整個城市都變成了一幅畫的縮影。”

    “還有那個......”方離然和他說了那個電視塔，又指著一個稍微矮一點，只漏了一點屋頂的建築物。

    “那邊的方向，應該是一個主題公園。”

    “還有那裏，你可以看見一個大鐘的鐘樓，是旁邊學校裡的一個標誌性建築。”

    “那個學校裡，還有一顆特別大的梧桐樹。聽說，好像是建校那時候就種下來的。夏天的時候，鬱鬱蔥蔥，像是一把巨大的傘。等到秋天，黃色的落葉會在地上鋪上厚厚的一層......”

    方離然用語言去和他講述，研究所這棟圍牆外面的世界。

    他能夠看見的，只有那麼一星半點，還有其他更多更多的，比這片小花園還有更好看的景物，他從來沒有親眼見過。

    方離然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說了半天，忽然轉過頭來問他:“你想出去嗎？去親眼看看？”

    不對，不應該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方離然也沒有等他回答，緊接著就直接和他說:“我帶你出去吧？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