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市？”王雅膽子小，一聽到“鬼”這個詞，渾身發抖。

    孫哲忙說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啊……《聊齋志異》裡就曾經描述過鬼市，只不過是海市蜃樓罷了。”

    “兩位客人，我們碼頭這邊的鬼市，既不是鬼怪橫行的市場，也不是海市蜃樓……而是一些獨特的海貨，會放在0點之後的市場開賣。鬼市的商品，大多是一些奇異事物。”老大爺頭頭是道地說道。

    “有何奇異之處？”孫哲來了興致。

    “嘖，且不說這茫茫大海中有多少未知生物。光說那些古代沉船上的寶貝，就足夠誘人了。鬼市上，燈光幽暗，每個人都帶著面具，不問物件來由，不問物件去向。”

    孫哲這才意識道，這哪是鬼市，怕不是黑市！

    說起黑市，在西北打仗的時候，那些黑市確實幫了他們不少忙。自己的好兄弟金錢豹曾經就是黑市管理者。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王雅說道。

    “確實。”孫哲也想去看看，這黑市裏有什麼好東西了。

    走到夜市門口，上面已經高懸一個牌匾，上書三個赤紅大字：鬼門關。

    “噗，裝神弄鬼。”孫哲不屑地說道。

    可就是真正的鬼門關，真能嚇退他嗎？

    “孫哥，這好冷啊，你發現了嗎？空氣裡還有淡淡的煙霧……”王雅不自覺地往孫哲的方向靠了靠。

    孫哲仔細盯著這片飄浮的雲霧，淡淡笑道：“這是乾冰……這幫子人啊，還真是故弄玄虛。”

    “哦……”

    “請站住。”正當孫哲和王雅要進去的時候，卻被兩個戴著厲鬼面具的男子攔住了。

    “你們需要戴著面具才能進去。”兩人說道。

    “好好，但是我們沒帶面具，請問你們這裏賣嗎？”孫哲開門見山地說道。

    沒想到這兩位厲鬼打扮的人倒也是異常痛快，他們直接遞過來兩個面具。

    “兩位貴賓，這面具送給你們。”

    孫哲讚歎道：“沒想到你們這的人還挺好客。”

    “當然，大明星王雅，我們還是認識的。”

    孫哲啞口無言，看了一眼王雅。王雅也聳聳肩，微微笑了一下。

    “兩位請進吧，今日有好貨。”

    孫哲回覆道：“好貨？你要這麼說，我還真想去看看。”

    兩人進了鬼門關，就進到了鬼市。這鬼市確實是陰森森的，攤位排列在街道的兩側，客人不是很多，每個攤位面前都有一個巨大的紅色燈籠，用來照明。

    每個客人和攤主都帶著面具。

    “去那邊看看。”孫哲指了指一個小攤。

    他看到那邊有些什麼閃閃發光的東西，大概是首飾一類的東西。今晚這麼久了還沒回家，明天蘇柔肯定生氣。爲了討老婆歡心，還是要買點小禮物。

    “喲，貴客駕到。”攤主戴著個豬面具，看上去十分滑稽，他笑盈盈地說道：“客人好眼光，直接就奔著我的攤來了。”

    孫哲點點頭，看著他攤子上，果然是一些項鍊首飾。

    “喲，您這是給這位心上人買禮物的吧？”攤主又一笑。

    王雅練練擺手：“不是的，不是的，老闆你不要誤會了……”

    此時，由於戴著面具，誰都沒有發現，王雅的臉已經通紅。

    “老闆，你這手鍊都是怎麼賣的？”孫哲開啟岔，拿起一條項鍊。

    這條項鍊是用紅色的不知名寶石做成的，看上去十分漂亮，而且透明的寶石裡面還有一顆黑色的球狀物。

    “這個啊……您可是看對了，這是鮫人眼。”

    所謂鮫人，就是人魚。《搜神記》中就有記載：“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

    “我知道傳說中鮫人的淚能化珠，沒想到鮫人的眼睛也能變成珠子。”孫哲仔細端詳，這玩意還真像是眼珠子。

    不過一想到是眼珠子，就不免得渾身發毛。

    老闆道：“鮫人死去後，它的魚油可以做長明燈，它的眼睛可以變成這樣的珠子，它的骨骼可以入藥，鮫人渾身都是寶，在這鬼市上，就常有鮫人出售。”

    王雅聽得有些痴了，忙問道：“人魚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孫哲回答道：“你之前不是還說過人類祖先起源於海底的事情嗎，其實地球上的生命祖先一開始都是來自海洋。人類對海洋的瞭解程度還是很低，人魚什麼的，也許真的存在哦。”

    王雅滿心期待：“要是真能見到就好了！”

    “你這麼想見那玩意嗎？”

    “當然了！”王雅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還是小女孩的時候就聽過人魚公主的故事，好想見見美人魚啊！”

    孫哲暗笑，什麼美人魚啊，那都是西方人的幻想罷了。真正的鮫人，要適應海底的水壓以及黑暗的環境，體表就不可能和人類一樣有光滑的面板。

    人魚的許多器官其實和魚類基本相同，但是他們確實也保有人類的一些特徵比如他們確實是人首魚身的。它們的腹部也長有用來呼吸的肺，所以他們沒有鼻子。

    而且要適應海底環境，他們的體表覆蓋了大量的魚鱗。一般的鮫人是黑色的，也沒有頭髮，頭部像魚頭，長得十分恐怖。

    孫哲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他當年確確實實用這種東西做過藥。不過他接觸到的也只是鮫人幹罷了，真正活著的鮫人，他也沒見過。

    “你要是見一次，恐怕以後就不想看了。那人魚，長得可著實不怎麼地。”孫哲潑了一把冷水。

    王雅回答：“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那人魚更來了興趣了。”

    老闆思索片刻，一拍手道：“兩位恐怕真是來著了，前一陣胡老三下海去逮那玩意兒，今晚一點多就有他的場。兩位貴客可以去看那人魚的芳容了。”

    孫哲忙問：“芳容？這人魚，難道很漂亮嗎？”

    “何止啊……”攤主笑嘻嘻地說道：“我先前見了好幾次了，那人魚何止是漂亮……可惜咯，我沒錢，要不然就買回去了。那胡老三都是百萬起步收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