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也不去理會悶悶不樂的秋霜，抓起燒雞開始狼吞虎嚥。

    此時，他感覺世上沒什麼東西比得上燒雞，山珍海味、絕世美女，通通靠邊站。

    “別急，慢慢吃，喝點熱湯，吃點青菜，對身體好。”

    老頭端上來一碗熱湯，善意提醒著，隨後看著秋霜道：“抱歉，小點吃食售賣完了。”

    “謝謝掌櫃，您的手藝真棒。”

    顧長卿含糊不清誇讚道。

    秋霜對老頭微笑道：“老伯，我跟他一起的，你不用管我。”

    老頭笑著點點頭，走到旁邊，拿起麻布擦拭纖塵不染的桌椅。

    “老伯，天這麼晚了，怎麼還不打烊呢？”

    顧長卿已經吃光飯菜，站起身來道。

    說著他去掏懷裏，頓時有些尷尬，他身上的錢，早就花光了，竟然無法付賬。

    “小哥是不是手裏不方便？”老頭一眼看出他的窘迫，慈祥笑道。

    “額……身上確實沒錢了。”顧長卿有些不好意思，老臉漲紅。

    就在這時，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從屋裏走出來。

    她身上的衣服打著補丁，穿的很樸素，近乎習得發白。

    小臉白嫩，像個瓷娃娃，泫然欲泣，盯著顧長卿和秋霜道：“你們太壞了，就知道欺負我和爺爺，我們都快沒飯吃了……”

    說著話，小姑娘眼睫毛顫動，眼鏡通紅，小嘴一撇，晶瑩的淚珠滾落，不斷用帶著補丁的衣袖擦拭眼淚。

    上氣不接下氣，哽咽道：“你吃掉了我和爺爺三天的飯菜，還不給錢……”

    “小妹妹別哭，我有錢……”顧長卿心裏很愧疚。

    眼前這對爺孫看起來生活困頓，他只能慌忙向秋霜求助：“那啥，你帶錢沒……”

    “小哥不必自責，老朽看的出，你是真的忘了帶錢，不似那些地痞無奈。”不等顧長卿話說完，飽經風霜的老伯便將小姑娘拉到身旁：“爺爺給你留了條雞腿，還有半碗白米飯，餓不著你。”

    “爺爺……”小姑娘更為委屈，哭訴道：“你今天都沒吃飯，孫兒是擔心你，我們都被那些地痞無奈吃垮了，我們到時候怎麼活啊！”

    聽著這些話，再看看爺孫兩身穿的衣服。

    顧長卿眼睛有些發酸，他在十里坡的時，都比他們過得好。

    凡人的生活，往往充滿了無奈。

    這對孤苦無依的爺孫間的溫情，讓他想起這一世的父母。

    “秋霜姑娘，有錢趕緊拿出來啊！”顧長卿急的抓耳撓腮。

    秋霜也是鼻子發酸，她從腰間摘下玉佩：“老伯，我身上也沒銀兩，這塊玉佩抵這頓飯錢吧。”

    “這玉佩太貴重了，老朽不能收。”老伯慌忙搖頭，推辭道：“小哥以後路過此地，把錢補上便是。”

    顧長卿感慨不已，老伯生活困頓如此，風格依舊高尚，讓他心生敬佩：“老伯，您收下吧，我救了她兩次，這算她對我報酬。”

    “不行不行，太貴重了，小哥別為難老朽。”老伯蠻獸都是老繭，無比堅決。

    葉凡見狀，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秋霜也是嘆息一聲，只得收起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