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爱青果
去書架

第七十一章 有一說二

    “那就不耽誤大時間了,開始吧。”

    白老最後一聲落下,執法堂中央一道白光射下,如同一座燈罩將陳北玄籠罩在其中。

    白老、太上長老、大長老、許才四人高坐在大堂之上,身後一頭石雕狴犴蹲伏,光是一眼看去,只覺心中一驚。

    明明只是粗石雕刻而成的狴犴,恍若活物一般,一股無形的威壓瀰漫開來。

    “陳北玄,可知罪?”

    白老淡淡問道,不像是在審訊,猶如家常嘮嗑一般。

    聽到有人叫到他的名字,陳北玄勉強撐開雙眼,看著堂上的四道身影。

    其中三道身影都認識,只有那個身材矮小,毛須皆白的老頭未曾見過。

    陳北玄不願跪坐在地上,而是使出全力想要站起身來。

    “放肆!”

    一直沉默不語,臉色陰沉的長老怒斥道。

    一股威壓鎮來,可陳北玄就是不願跪坐,肉身琉璃硬抗這道威壓,咬緊牙關死扛下。

    白老一眼看穿陳北玄修得肉身琉璃,眉頭一翹,手指微動,道:“罷了,好歹也是我宗麒麟子,就站起來吧。”

    陳北玄身上那道威壓消逝不見,一絲鮮血從陳北玄嘴角流出,但陳北玄笑得很是開心。

    許才見陳北玄居然還敢在執法堂上笑得如此囂張,簡直是目中無人,就要出手以示懲戒,卻又被太上長老攔了下來。

    太上長老端起茶水,輕抿一口,不滿道:“許堂主莫要胡鬧,三老裁決又非嚴刑逼供,莫要刑法加身。”

    太上長老這句話明顯是在偏袒陳北玄了,也是在提醒他許才注意自己身份,自己只不過是旁聽一樣的位置,不要插手。

    “許才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閉目養神。

    “陳北玄還未回答,你可知罪?”

    大長老自然知道太上長老會站在陳北玄那一邊,但這白老出自登仙閣,自然不會偏袒任何人,場上的局勢還是明朗。

    “呵呵,我陳北玄無罪!”

    陳北玄眼神堅定,昂首而立,毫不畏懼,目光迎面撞上大長老。

    “還敢嘴硬?”

    大長老怒氣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眼裏都快噴出火來。

    陳北玄都把歐陽展打成廢人一個,眉間金線被挖了出來,歐陽展多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只不過一場審訊而已,大長老何必動怒呢?”

    一襲白袍緩緩步入大堂之內,走到陳北玄身邊停下,拍了拍陳北玄的腦袋,笑道。

    來人正是宗主。

    方纔幾日不見,陳北玄又一次驚動大衍仙宗,只不過這次不是天地異象,而是三堂會審。

    陳北玄見到宗主來了,不知為何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只得強忍。

    陳北玄踏入宗門以內,一直是處於四面楚歌的境地,招惹無數仇敵。

    而整個宗門只有宗主一直站在他的身後,為他抗下一切。

    宗主瞥見陳北玄眼角一滴眼淚落下,心中震怒不已。

    要知宗主的護犢子可是出了名,而在宗主的印象裡陳北玄永遠樂呵樂呵的,就算被石威圍殺,回來也是自嘲一聲作罷。

    而如今陳北玄在這執法堂中竟落淚,宗主怎能不氣憤。

    “男子漢大丈夫,定頂天立地哭作甚?有師兄在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宗主面帶怒色,一巴掌拍在陳北玄後腦勺。

    “什麼?!師弟?!”

    大長老與許才震驚無比,這陳北玄居然不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反而是他的師弟?

    只有太上長老與白老面無表情,早已知曉。

    “若是陳北玄無罪,我等自然不敢動其一根毫毛,如是有罪,還請宗主包庇,以亂法紀。”

    許才站起身來,態度也是極為強硬回答道。

    他許纔是大長老一個派系的,自然不懼宗主的威勢,更何況是在這執法堂內。

    正當許纔要將事情一切經過一五一十的道出時,卻被宗主打斷。

    宗主擺擺手,道:“我只聽陳北玄的,是如何就是如何。”

    “這裏可是執法堂,從未有過要聽定犯罪之人的一面之詞來裁決的,這若是傳了出去,我大衍仙宗豈不是成了笑話?”

    大長老肯定不願讓陳北玄口述,宗主的護犢子他是知曉的,只要陳北玄把自己說的委屈那麼一點點,那麼今天宗主就是保定了陳北,想要再處決就有點困難了。

    陳北玄現在竟然會是宗主的師弟,而非親傳弟子,那麼他兒子歐陽展與陳北玄之間的距離再次被拉開一步。

    這是大長老最不願看到的。

    “哎,聽那孩子的倒也無妨,此事涉及歐陽展,大長老本就理應避嫌,宗主來了也好,算是對等了。”

    白老翹起二郎腿,端起茶水,手指一點,茶水變作酒水一口送入腹中。

    白老發聲,大長老不敢反對,只得點頭。

    陳北玄自然不會一五一十的全部從實說起,說起那歐陽展,陳北玄咬牙切齒,狠狠道:“那歐陽展仗勢欺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攔住我與金角銀角的出路,出言**。”

    陳北玄又是一頓添油加醋,自己像是個乖寶寶,而歐陽展則是罪大惡極,攔住他非得跟他打一架,然後想要殺掉御劍只為好玩的金角銀角。

    他陳北玄是迫不得已出手纔將歐陽展打傷,而歐陽展的修為也是他自己作死才廢掉,與他陳北玄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至於那執法長老,陳北玄忽然一頓,目光直視堂上的許才。

    “那三位執法長老為何落得如此,恐怕得問執法堂的堂主才知曉了。”

    陳北玄砸了咂嘴,說道:“那歐陽展仗勢欺人,以為投個好胎可以聯合一些貓貓狗狗,來陷害好人,沒想到自己卻掛在樹上折了面子,這能怪誰呢?”

    “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你今日就休想走出執法堂一步!”

    許才猛地站起身來,手中茶杯碾成粉末,怒聲道。

    陳北玄不禁添油加醋,還將他們執法堂聯通大長老都問候了一遍,最關鍵的是陳北玄所說的幾點,確實是存在的。

    但陳北玄的添油加醋太令人氣憤了。

    若他真是個乖寶寶,為何歐陽展還會掛在樹上?
上一章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