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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大鼎

    “這本神通走的是肉身成聖,對於氣血尤其苛刻,但也沒有你這種自殘的手法。”

    宗主將肩上那隻碧眼金蟬輕輕提起,讓陳北玄仔細探看。

    宗主示意陳北玄施展出天蟬眼,並說道:“每個人的觀世之法不同,所修得天蟬也各不相同,你這隻天蟬應該是業火天蟬。”

    陳北玄身後一頭天蟬浮現,身形變化也跟宗主的碧眼金蟬一樣大小。

    讓陳北玄感到新奇的是,這兩隻天蟬竟然互相打量起來,像是第一次見到鏡子的中的自己。

    兩者唯一的不同便是複眼了。

    “天蟬觀世間萬千,便有千萬種觀法。我這隻碧眼金蟬看的是功名利祿。”

    宗主將正在與打鬧的碧眼金蟬一手捉回肩膀,屈指輕輕一彈,碧眼金蟬身形漸漸消失。

    沒了碧眼金蟬,陳北玄的那隻業火天蟬像是失了神,沒有反應,沒了靈性,成了死物一般。

    “而你那隻業火天蟬看的是七情六慾,心中孽障。”

    宗主深深地看了一眼陳北玄,臉上悄然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但又馬上消失不見。

    先前修煉這神通的共計有七人,包括宗主在內的六人都是修得碧眼金蟬,而非天蟬。

    而那唯一修成天蟬的人,便是第一任宗主李七夜。

    吳道子對這功法也曾評價一二,也正是這句評價讓上一位修煉天蟬眼的天才直接放棄了。

    而宗主卻不願放棄,最終修成了碧眼金蟬,但當宗主修到肉身琉璃時,差點入魔,這才放棄了。

    “修得天蟬觀天禪,修得金蟬入金蟬。”

    “想要修得肉身琉璃不是靠在這打坐就能成的,我大衍仙宗不缺金丹靈物,先給你打下基礎再說。”

    走肉身琉璃的路子,也就相當於陳北玄放棄了道法,選擇了武道。

    陳北玄不是天生的武道體魄,雖被稱為麒麟子但終究不是真正的麒麟幼崽。

    宗主說了一大堆,也不管陳北玄聽沒聽懂,反正他這個當師兄的只要盡到教導之責便是了。

    再者說了,這陳北玄乃麒麟子,大多隻需點撥一二。

    而陳北玄看來,宗主更像是在吹噓的自己過去。

    “想當年我本是修得法相天地,好奇心起便也修了這門神通,三日便會了這天蟬眼,七日修得肉身琉璃。”

    當宗主說起肉身琉璃時,明顯頓了頓,看著昏昏欲睡的陳北玄,一把揪住陳北玄的耳朵,疼的陳北玄直叫喚。

    “這肉身琉璃號稱萬法不侵,你也應當知道萬法不侵是何等逆天。但當你第一步踏入肉身琉璃時就會知道選擇這門神通是多麼後悔的選擇了。”

    宗主笑著說道,像是看到一個要步他後塵的倒黴蛋,但又想起陳北玄這更加逆天的天賦,缺又搖頭一笑。

    “不後悔,反正跟著宗主學就是了。”

    陳北玄眨巴著眼睛,像個乖孩子似的盯著宗主。

    宗主既然能同他講這麼多,並且自身也修煉過,想都不用想。

    後面有關肉身琉璃的修煉肯定是由宗主一手教導了,到時候他陳北玄只需要照著做就行了。

    “你這小子。”

    宗主起身拍了拍陳北玄的頭,笑道。

    自從陳北玄從天梯下來之後,宗主便感覺這小子越來越混球了。

    不曾在他身上見到一手鎮壓神州天才的非凡氣概,反倒是像個地痞無賴。

    但宗主又轉念一想,像是自嘲般,道:“這不就是少年嗎?”

    接下的日子裏,宗主幾乎每天都會來到院子教導陳北玄修煉適宜。

    每次與宗主交談一二,陳北玄都大有所獲,能夠讓他不僅少走彎路,更是不入歧途。

    陳北玄像是一個求學的孩童,如飢似渴的學習著。

    宗主並不急於將陳北玄的境界或是硬實力一下往上提,對於陳北玄這等天驕而言,打下雄厚的基礎纔是最為關鍵的。

    玄極境界猶如地基,只有在這一境界修煉到完美甚至是到達極致,才能在後麵的境界站住腳跟。

    但凡在這一境界留下一絲的缺口,這個缺口會在日後的修煉之中越來越大,直至潰爛。

    這也是為何玄榜之上的玄極境猛人,能夠誇境界與地極境的人交鋒,且不落下風的緣故。

    宗主從太上長老那裏借來的一尊黑色的大鼎,大鼎直接擺在了院子中間。

    大鼎通體墨黑之色,猶如那墨汁一層層地沉澱在大鼎之上。

    陳北玄開啟院門便見到了那尊大鼎,看向那尊大鼎莫名心慌,像是一頭洪荒巨獸在注視著你。

    而那金角銀角卻沒有任何感覺,兩人從池塘中撈上了幾尾靈魚,放養在這大鼎之中。

    讓人奇怪的是,這大鼎之中無水,可那靈魚仍然能在其中不慌不忙地遊弋個不停。

    這也引得金角銀角兩人起了歪主意,兩個人直接光著身子鑽了進去。

    “師兄快來啊!這大鼎裡面好舒服呀,暖暖地,比太清殿裡的溫泉還要舒服呢!”

    金角勉強露出半個小腦袋,從大鼎內探出小手,向陳北玄打著招呼。

    “太清殿裡有溫泉?”

    陳北玄一愣,走上前去,將金角銀角兩人拎了起來。

    仔細一看,果然,宗主真的給他送了個澡盆子過來。

    又將金角銀角兩人扔了進去,讓他們在裡面嬉戲。

    “還不出來?”

    宗主從雲上而下,抬手間一根纖細而又兇悍的戒尺便浮現。

    “嗚嗚,宗主不要打了,我們出來了。”

    聽到宗主的聲音,玩得興起的金角銀角也只得乖乖聽話爬了出來,一身光溜溜地,活像條小泥鰍。

    那根戒尺彷彿比後山裡的那頭只會咬小鳥的獒犬還要可怕,兩人老老實實地穿好衣服,乖乖地站在大鼎旁,等著宗主訓斥。

    宗主見金角銀角兩人一臉委屈樣,看著自己手中的戒尺,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轉,但又怕惹得他不高興,要拿戒尺打他們,只好恰強撐著。

    像極了熊孩子捱打的畫面。

    宗主見他們這樣也狠不下心來責罰,只好口頭教訓兩句完事,“這個大鼎你們兩人不準進去一步,碰都不能碰,不然就把你兩屁股打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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