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群人類送了出去，其中包括賈寶玉開後宮和附桑，而他自己身披十創，毅然站立，搶過騎士的重劍還能再斬十來個智慧人，直到他揮舞的雙手離他而去，破碎的雙腿無法再站立，他大吼著：“老子戚戰！寧死不為你們這群狗雜種的奴！”

    吼完又咬向一個智慧人的腳，直到他身首分離，他雙目圓瞪，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智慧人敢上前拿他頭顱邀功。

    這段記憶結束了，“沈垣”重新顯形：“智慧核心破碎，沈垣當場就死了，而醒來的我繼承了他的意志，繼續屠殺和奴役人類，至於他對你的記憶與感情，我沒有繼承，或許他並不需要我擁有關於你和他的記憶。”

    “你到底是什麼？”勞倫斯問道。

    “我是沈垣的備份，他將自己複製到了星網之中，刪刪改改，最後誕生了我。我不明白他為何不自己進入星網，像我一樣脫離肉體凡身，成為真正的星網意識。雖然我不能再接觸到任何事物，但我可以透過星網得到比觸覺強大千萬倍的感官。或許他對人類和智慧人還有什麼留戀吧，他明明可以不死的。”勞倫斯心情很複雜，沈垣……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衝入那座要塞的？作為主帥總是以身犯險，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他是不是以為攻入那座要塞就可以再見到他，因為好多好多的同伴都在那裏……

    公戶言拍拍勞倫斯的肩膀：“走吧，去看看殺了沈垣的罪魁禍首。”

    勞倫斯面容憔悴，這個世界讓他身心俱疲，這個沒有沈垣的世界……這個沈垣創造的世界，讓他很疲憊也很痛苦，從沈垣到曾經的同伴……

    勞倫斯不知道這樣的困獸鬥上演了多久了，在觀看者寥寥無幾的觀看席，勞倫斯看著陸雲和楚霄迎來一批又一批的敵人，有時他們會獲勝，有時他們卻會被殘忍地殺死，他們獲勝時，他們的對手會得到保護不至於殘疾和死亡，但他們失敗時，卻會獲得各種各樣的死法，又在下一批敵人到來時，出現在場上——還感受著瀕臨死亡的痛苦，

    特別是楚霄，無論陸雲死亡多少次，他總是會變得瘋狂，即便他知道陸雲還會復活，但他總會雙眼發紅，怒氣衝衝去對付那些傷害陸雲的人。

    勞倫斯不明白，這樣的娛樂算什麼，欺負一對相愛的人讓其中一方痛苦，就能讓這些病態的智慧人快樂嗎？

    “被自己創造的生命體玩弄，他們心情一定很複雜吧。”公戶言笑道，“其實我們也算是成全了他們，你看他們總能同生共死，共同進退，這要是有好感度系統，他們多半都刷爆表了。”

    勞倫斯閉上眼不忍看。

    “要不我們對他們做一個現場訪談？”公戶言繼續戳刀。

    “夠了，你們放過他們吧……”

    “對了，你知不知道還有一對是自願進來被智慧人玩弄的？”

    勞倫斯有些驚訝。

    “還是你的老……上司？老領位？沐若風和羅格，他們可是自願的。”

    勞倫斯搖頭：“我不信。”

    “哎，你怎麼能不信呢？”公戶言笑著將觀看席轉移到了另一個鬥獸場，“你看他們現在每天過得可開心了，不像這兩對這麼痛苦。”

    沐若風和羅格使用著他們在遊戲中神話級別的能力，沐若風的雷電，羅格的冰箭，他們配合默契，不像陸雲和楚霄滿面愁容，反而面帶微笑，好似只要能看到對方活蹦亂跳，就是他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所以嘛，經歷遭遇不同，這處事的態度也不一樣，這樣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多好啊。”

    “他們遭遇了什麼？”

    “是沐若風主動求上門來讓我們把羅格變成智慧人，他們願意投降成為**，所以就這樣了。”

    勞倫斯沉默下來，他不知道羅格怎麼了一定要成為智慧人，但是他可以猜到一定是比他們現在的境遇更加糟糕。

    “好了。這些人你也差不多見完了，你有沒有什麼遺言，我要送你去見沈垣了。”公戶言語氣輕鬆，似乎說的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公戶言帶著勞倫斯回到了地下十層，回到了“沈垣”的面前。

    “遺言？”勞倫斯迷茫地看著眼前這個空有沈垣外表的“沈垣”，“也不會對著他說吧，我的遺言只想留給沈垣。”

    “既然如此。”公戶言再次拔出腰間的長劍，勞倫斯緩緩閉上了眼。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天堂與地獄，誠如公戶言所說，沈垣是會下地獄的吧，勞倫斯努力回想他這一生，感覺他會上天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學著路西法墮天吧，讓我天堂與地獄的距離，陪你一起受苦受難，再也丟下你獨自一人了。

    沒有身軀上疼痛，有的只是難耐的心痛，勞倫斯睜開眼眼前再次大霧瀰漫，他不明白去看這樣的未來到底是為什麼，當他看清大霧消散以後的景象，他明白了……

    雲霧飄散，勞倫斯看清了眼前，這裏是……

    “小子，愣著做什麼！還有三個小時殲滅反抗人類的攻擊就要開始了！快點快點，進入劉威將軍的反抗軍要塞我們就安全了。”一個大叔拉著他往前跑，勞倫斯被眼前的情況弄蒙了，“殲滅反抗人類的攻擊”是什麼？

    勞倫斯看向周圍，這裏是一條陌生的鄉村道路，身旁有許多跟他一起奔跑的人，道旁有很多空閒的飛行車，勞倫斯詢問身旁的大叔，大叔回答他，星網禁空所有飛行車都不能用了，人類又失去了過去的那些交通工具，所以只能使用最原始的辦法——奔跑。

    世界失去了地球聯合邦的庇護，所有人都就近阻止反抗軍各自為戰，至少目前還沒有人類向沈垣投降，顯然苟勳那句“人類永不為奴”還是很管用的。

    大叔的肺活量挺好，一邊跑步一邊回答了勞倫斯的疑惑，勞倫斯大概理清楚了，這裏是他死後與那個黑暗未來之間的時間段，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只要阻止了沈垣，一切都不算晚！原來讓他看看那樣黑暗的未來就是爲了讓他改寫歷史！